第10章 初见舒颜沁

天气逐渐冷了下来，人们不再喜欢时新的小炒更爱热乎乎的炖菜，大堂和各个雅间里都摆上了暖炉。
  凤缈缈怕冷，这个季节更是除了照应生意之外都窝在被窝里，还得再添上几个汤婆子。
  屋里的炉子上温着酒，韩湛又在旁边看书。
  凤缈缈窝在床上无聊，吵吵着“太冷了，要是这时候有个地暖就完美了，再不行赐我一个电热毯也好。”
  韩湛瞥了她一眼，说“那你把被盖好，脚下的汤婆子还暖吗？”
  凤缈缈腾的从床上坐起，大喊“暖，  有什么用！要开张了。”
  凤缈缈穿上米色碎花对襟小袄，手中还捧着一个手炉，边走边瞧着，各个桌上不是炖菜就是锅子，他们吃的倒是暖和。
  拂风刚迎了两三个俊俏的公子进门，凤缈缈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公子带着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为首最为活泼的姑娘来到凤缈缈身前，说“老板娘，来两壶好酒，小美人别愁。”
  他的嘴倒是甜，凤缈缈含羞笑了，朝着小厮喊“这桌酒我请了。”
  末尾跟着的公子反而说“不必让老板娘破费，还是我们自己付吧。”
  小厮领着他们上楼，好酒好菜很快便上来了，两杯酒下肚，其中一个说“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个嫡亲的姐姐，这滋味不好受吧？”
  另一个愁眉苦脸的没说话，半晌才说“也不能只我一个不好受，她也得跟我一起不好受才行。”
  唯一的男子道“阿沁，都是姐妹，以后还要一处相处的，不用闹得太僵。”
  “你倒是挺为她说话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上她了。”阿沁开口问。
  男子着急否认“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是见都没见过的，不过是想大家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罢了。”
  拂风不知何时来到凤缈缈的身后，向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是宁国公周家的庶子，周六公子，带着的两个都是姑娘，周二姑娘和舒五姑娘，是有什么不对吗？”
  舒家？舒家最不省心的就是那个嫡女，那就是舒颜沁没别人了，她重生在秋日及笄礼上，现下应该已经是新生了。
  凤缈缈问“是舒颜沁？她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
  拂风也不知道凤娘子问什么，便照着自己的想法说“舒五姑娘天上地下的哪里不能去，已是见怪不怪的事儿了。”
  “你们好好照顾着吧，混世魔王我们可惹不起。”
  凤缈缈回了房间，手脚放在暖炉上暖着，匆匆一眼看见床上放着一个包裹，上前打开了，里面竟是一件白狐皮的对襟长袄，这样长的袄子得花不少的毛料。
  韩湛从门外进来，见她已经在镜子前试上了，上前一把搂住她的小腰，贴在她耳边缓缓说“你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凤缈缈歪着脑袋想了想，扭过头惊喜的说“是我的生日，我都给忙忘了，你还记得我的好老公。”
  “啊！你的生日已经过了，我这脑子，哎！”凤缈缈懊恼的伏在他的胸膛上。
  韩湛哈哈一笑“没事儿，只要咱们两个没事就好，现在我才回过味来，只要咱们两个在一起就好。”
  两个人正抱着腻歪，拂风在外面敲门“凤娘子，来信了，请娘子出来一趟。”
  凤缈缈才不想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非要现在处理，打发道“去去去，明天再说。”
  拂风执拗的在门外说“娘子还是出来一趟吧，娘子。”
  韩湛看了眼她，松开手轻声说“去吧，我等你回来。”
  凤缈缈扶了扶发髻和钗环，拢着对襟褙子走了出去，不耐烦的说“什么大事儿非得今天办，真是烦人。”
  拂风在她耳边说“南边来信了。”
  南边，信？什么信这么重要。
  拂风引着凤缈缈往杂物房里走，这里凤缈缈倒还没来过，里面东西堆了不少，但也井井有条。
  这里只有一个半开的窗子，窗沿上正站着一只信鸽。
  走到最里头，墙面上挂着一幅仕女图，看不出有什么金贵的，画前空荡荡一片。
  拂风掀开画作拉动了什么，墙面微微转动，她将火折子吹了吹带着凤缈缈钻了进去。
  墙面转动之时她就有一股不好的感觉，机关，密室，这都闹的哪出，非得叫她参与这倒霉的剧情不可吗！倒是给点提示啊，要了命了。
  蜡烛点亮，偌大的墙面上都是匣子，前面只一张书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左右放着几个大箱子。
  拂风将信从腰间掏了出来，凤缈缈看了“急需五万两银，平。”
  略略几个字，要的却不少，这就是狮子大开口啊。
  凤缈缈不说话，将纸条拍在桌子上。
  拂风望着凤缈缈的脸色，嗫嚅道“要的是多了些，不过这也是头一次开口要银钱，到底是上面要的。”
  “第一次？会不会是假的？这也未可知啊。”
  凤缈缈不知道是谁要的，上面是哪一面？只听说过宽面，细面，鸡蛋面，小面，什么面值五万两。
  拂风看了看笔迹，确认无误“确实是平王的字迹没错，也是按照老规矩来的信。”

  平王！凤缈缈如遭雷击，这凤归云竟要给争储君之位的平王输送物质，到底平王和仁王谁会胜啊，这脑袋怎么就记不住！靠！
  拂风眼见凤缈缈纠结的很，在旁也不敢多话，手指卷在一起。
  ‘凤娘子一直都勤勤恳恳的为王爷办事，怎么今天迟疑了。’
  凤缈缈心中乱得很，扭头问她“账面上还有多少闲钱？总归不好闹的太拮据让别人看出端倪。”
  “凑凑也能挤出五万两，不过账上倒也不宽松。”
  没了韩湛在旁商量她难受不已，想来若是常来往也不差这一桩，反而立即不给倒是惹了他人怀疑，谁又知道拂风是谁的人。
  “行了，你按照老规矩办吧，不叫平王着急。”
  凤缈缈就要走，拂风追着她问“信，娘子不亲自写吗？往常都是娘子亲笔。”
  哎！这她哪儿会写啊，还不得暴露了个屁的。
  凤缈缈直截了当的说“你写吧，你看着倒是比我还忠心，以后这里该你当家了。”
  凤缈缈快步走了，拂风当真是有苦难言，急得直跺脚，这都是一心为了娘子办事啊，这话怎么说的。
  凤缈缈扶着栏杆往房间里跑，进门看了看门口，啪嚓将房门关上。
  韩湛已经脱了外袍靠在床边看书，凤缈缈跳上床将他的书扔下，贴在他耳边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通。
  韩湛的舌头也僵了，无比悔恨的掐着凤缈缈的脸蛋“你倒是想啊，到底谁能赢啊，这可决定生死啊！”
  “人家就是想不起来嘛，要是这些都写在简介里，谁还看啊，你快帮我想想。”
  凤缈缈着急，韩湛知道急也急不出什么道理，却夸赞她“今天这事儿做的好，若是不给反而暴露了。”
  “嗯嗯。”凤缈缈点头，瞪着大眼睛接着听他说。
  他却撩了被子要睡，凤缈缈使劲儿拽着韩湛的里衣。
  韩湛一心要睡，凤缈缈坐在床上自顾自的说“拂风看来就是平王的人，以后有事得避着她点。”
  韩湛不说话，凤缈缈又推着他的身子，一个劲儿的问“是不是，是不是嘛，真烦，你就睡吧，睡吧，就不怕睡着了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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