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准备拉客人

雪后的日子更冷了，马婆子日日思念吴郎，茶饭不思也不见人了。
  宋娘子风寒极为严重也不出门，凤缈缈闲来无事只得睡到日上三竿。
  她迷迷糊糊的醒了，光影交错间一双大手朝她伸了过来。
  她惊的打了个嗝，看清是韩湛坐在她床边才温怒的踹了他一脚，娇嗔道“还知道回来，狗男人。”
  她起身，韩湛拿了皮子披在她的肩膀上，说“小店皆齐备就等着开业了，这不前来请示媳妇嘛。”
  “算你懂事。”凤缈缈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他“你打算几时开张？”
  “腊八吧，无所谓哪天，只是得媳妇相助。”
  “怎么帮你？”
  韩湛说“帮我介绍介绍，总得有人去才能酒香不怕巷子深嘛，你支持支持。”
  她甜蜜的紧“支持我肯定支持，不支持你支持谁啊，今天就开始支持，准备准备开业吧。”
  韩湛不忘叮嘱“只要六品以上的官员，家中有官爵者，或是银钱颇丰的也可。”
  凤缈缈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放心“能在我们这里走一遭的都是达官显贵。”
  过了一段时间已临近年末，清河街上倒是闲了，官家老爷达官显贵都忙于各处交际，登府拜门，倒是不常来了。
  凤缈缈干脆将店面交给拂风，她凑到韩湛的八卦居，坐在后院正房内喝茶。
  店内每个雅间都是满的，可店门外丝毫不见热闹，甚至马车都不见一辆，可见来人见的都是不能见的，聊的都是不能让第三人所知的。
  进门都要点一个铜炉火锅，吃或不吃都要点。
  凤缈缈往窗外看去，竟能看见舒家的偏门，仔细再往反方向看去大门也能看见一些。
  一辆一辆的马车停在偏门上，陆续下来了不少的贵族公子，互相并未多说话，仿佛并不熟络。
  内宅女眷们的课许久未开了，临近年末王老夫子也显得倦怠，耷拉着眼皮懒懒的不说话。
  许久之后，王老夫子费力的起身，说“临近年下，老夫也要歇息了，你们啊明日都不用来了。”
  众位公子起身，行礼“是，多谢夫子教导。”
  王老夫子老迈，十次有八次撑不满时辰就走了，今日也是如此。
  宁怀瑾转着一根毛笔，嘟囔道“这姑娘们的课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开。”
  沈子青愣在书案前，脑海中常涌现凤归云的那幕，自那天以后就再没见过舒颜沁，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不会是怕了吧。
  舒徵芮看着呆鹅沈子青，将毛笔扔进沈子青的涮笔池子中，飞溅出水花喷了他一脸。
  沈子青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掏出手帕擦了擦。
  舒徵芮上前搂住他的肩膀说“五妹妹病了还没好，这教引嬷嬷本就是给她请的，她不来自然是没必要开课了。”
  这话像是说给所有人听的，更像是说给沈子青一个人听的。
  宁怀瑾冲动起身，眉头紧皱“这，我怎么不知道，病的如何？可有好好的治了？”
  仁王世子宁怀翎笑话道“你想知道？凭什么告诉你？你难道还想娶五姑娘不成？”
  “我为什么不能？”宁怀瑾不服。
  宁怀翎回头和周澈相视哈哈大笑，忙说“京都显贵都轮了一圈也轮不到你，谁会跟你去南边受苦啊。”
  舒徵芮可没有舒颜沁胆子大，赶紧插话说“五妹妹偶感风寒，多半都是躲在房中不想上学，不过二姐姐倒是病的没个人样。”
  宁怀翎顾不得别人，听见小美人病了倒是格外的怜惜“这怎么回事，我那里还有上好的人参，明日送过来给小美人好好养身子。”
  舒徵芮撇着嘴不耐烦的回嘴“难道我舒家少人参？世子怕是太看不起我舒家了。”
  舒徵湘一口气没咽下，倒腾喘上来算是活了。
  婉雪扶着苍白瘦弱的舒徵湘起身，身上不知穿了多少件厚袄子，外面又披着续了棉絮的斗篷才敢走出房门。
  婉雪也是浑身无力，不过看着舒徵湘渐渐好起来也欣慰多了。
  “好在姑娘好了，千万不能再受风了，还是回去吧。”
  舒徵湘嘴唇发白干裂，拍了拍她的手“还得多谢你救了我一命，许多日未曾起身也想看看今日的太阳。”
  舒徵湘住着的飞鸾楼单薄，因着来时已经是秋末，也没种些好的花草，看起来光秃秃的难免凄凉。
  她望着今天的好太阳，原来看见太阳是这么美的事情，什么时候看太阳都奢侈了。
  恍惚间天旋地转，舒徵湘不知朝着哪个方向一倒，婉雪亦是大病初愈，随着她倒了下去。
  舒徵湘闭着眼睛，只等着下一刻疼痛袭来却意外倒进一个人的怀中。
  她望着身后的男人，又看了看跟在旁边的舒徵芮，起身道“谢周六公子相救。”
  舒徵芮同舒颜沁一样，懒得看这个所谓的二姐姐，只说让他随后快来扭头就先走了。
  “好，我随后就到。”周涧应了一声。
  周涧望着她弱不禁风的破碎样子，有些心疼，特意嘱托“二姑娘要好好的爱护身子，姑娘的身子金贵，该好好养着，既然病了怎么还出来受风？”
  舒徵湘看了自己一身的凄惨，撑着笑容说“是我的身子太弱了，风中跪了跪竟然就病倒了。”
  “是五妹妹没轻没重的，怎能让娇生惯养的姑娘受这样的罪，周某在此替五妹妹告罪了。”
  舒徵湘转过身，拿起手帕装作抹眼泪，带着哭腔问“你凭什么替她向我告罪，算了算了，五妹妹还小我记恨她做什么。”
  周涧顿时眼前一亮，直直夸赞“姑娘真是人美心善。”
  “我多多包涵五妹妹就是了，公子知书达理，闲时也好好规劝五妹妹多与人善才好。”
  周涧将手中的药瓶双手奉上“这是上好的风寒药，想来五妹妹那里也不缺，给姑娘暂缓风寒之症吧。”
  舒徵湘转身接过，手指触碰间周涧猛的收回手，周涧往后退了一步，逃跑似的走了。
  走了两步还是忍忍不住回过头来，又到她身前，行礼说“姑娘手指冰凉，想来是在外时间长了，冷了身子，还是早回房中歇息吧。”
  舒徵湘捂嘴嗤笑“是，多谢周六公子关心。”
  他是舒颜沁喜欢的，夺了她喜欢的东西也不错，到时她不一定会难过成什么样子，舒颜沁怕是没什么东西得不到，这个人就让她得不到好了。
  舒徵湘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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