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我们认识
被怒声呵斥的容月,笑容更加灿烂了。
反手将门抵的更紧,走向男人时目光不禁扫过桶内,少女眼底一片幽色。
“风先生,今日之事是学生错了。不过现在”少女唇角微弯,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男人胸膛,“需要我帮忙吗?”
“放肆!身为女子怎可”
“怎可什么?”
被少女忽然凑过来的面容吓得后仰,原本温润雅致的男人被逼的面色通红。
“你!我!书院礼数!”
没有说话,容月在男人不断紧缩羞怒的目光下,缓缓靠近。
她注视着木桶的男人,在雾气氤氲中,这张原本就被上苍厚待的俊美面容,恍若像是不可亵渎的神祇一般。
可这神祇,现在却被她困在了这方木桶中,随着她的接近,男人原本清雅冷静的模样已然消散。
此刻,容月盯着眼前男人通红的耳根,隔着轻薄雾气,黑眸中缓缓升起了一丝兴味。
风元景根本没办法后退,他蜷缩着身子,身后抵着木桶无法动作。
控制不住的怒气升起,在少女再次凑近时,他侧身冷声。
“容月!”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容月见男人躲开,稍微有些不愉,听到呵斥她的厉声,她转头盯着男人微红的侧脸,目光幽深。
再次倾身,在男人发怒撇开脸后,凑近那送到嘴边的泛红侧耳。
轻笑开口,随意中又带着一丝肯定:“我们认识。”
风元景喉咙微动,左耳可以感受到少女温软的气息拂过,泛起微痒。
他压抑着,嗓音低哑:“出去。”
感觉到男人的气息微沉,容月没有再继续,指尖轻轻划过那不断滚动的喉结,在男人将要发怒之时,她轻笑着后退。
在少女出去之后,风元景低头看着依旧热气腾腾的水面,眸底沉暗。
良久。
随着男人踏水而出,那木桶也跟着破碎成屑,顺着水流四散到屋内。
风元景整理好墨衫,他望着屋内的一片狼藉,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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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云雾山下。
等候了许久的欧阳昭,看着容美人手中的东西不敢置信。
风元景的玉牌!
那混蛋从不离身的东西,居然被容美人拿到了!
没等他询问出声,容月就拉着他走近山下大门。
“风先生有要事,让我们去城主府一趟,子时回书院。”
守门人看着少女手中玉牌,颔首侧身。
等走出很远,已经看不到书院的正门。
欧阳昭忍不住的看向身侧面色淡然的少女。
“你是如何拿到的?”
“这玉牌他从未给过任何人!”
容月想到离开时男人有些狼狈的样子,眼底幽深。
“趁他不注意拿到的,所以,我们的时间有限。”
“还请七公子带路。”
欧阳昭更加疑惑了,虽然心里好奇,但现在还是先满足容美人的要求。
他指着另一边的小路,清声道:“我们从这里走,离城主府的后院最近,不会惊动我阿爹。”
容月点点头,两人便提气往山后而去。
不到一刻钟。
两人站在城主府的高墙之外。
欧阳昭看着近在咫尺的府邸,虽然路上容美人已经将此行的目的告知自己,但他还是想不通。
“三哥的院落离这里最近,经过小池塘就到了星云阁,可是你找他做什么?”
“下毒的人已经抓到了。”
容月摇摇头,目光幽暗:“是其他事情。”
见少女不欲多说,欧阳昭识趣不在询问。
两人越过高墙之后,自然被暗处守着的侍卫察觉到了。在欧阳昭熟练的挥手中,来人又尊敬的躬身而退。
走到了星云阁,欧阳昭脚步顿停,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就不进去了。
容月缓慢的推开门,感觉到一道熟悉又温和的目光,她转头看去。
相见的人,此刻就随意的坐在床边,目光温和的看着自己。
“容姑娘,许久不见。”
“诩的身子,还多亏了容姑娘拿到的雪莲,将容姑娘牵扯进这件事,诩感到很抱歉。”
容月回望着身体还有些虚弱的男人,眸中同样轻柔:“七公子不必抱歉,您的确为容月寻到了鬼医,不是吗?”
“今日前来,容月是有一事想问。”
欧阳诩抬眸疑问。
“凶手是谁?”
欧阳诩眸中似是有些哀伤,眼帘微垂:“府内掌厨,他”
“他是暗香阁的人,背后之人应在东唐。”
男人长叹一声,仿佛也未曾想到在府内多年尽心侍候的人,会忽然向自己下手。
“容姑娘深夜离开书院,就是为了问诩凶手?”他看向少女,目光疑惑。
这件事,虽然父亲不欲让其他两人知道,但以他们在府内的眼线,过俩日自然也会接到消息。
阿昭知道,是早晚的事,何必冒着风险离开书院?
容月垂目,忽然笑了笑,她再次抬起的目光中又是另一种情绪。
“还有昨日的事情,我替司白向您赔罪,他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分。”
欧阳诩抬头,目光中满是疑惑。
什么司白?
容月挑眉惊讶:“周寻侍卫未曾告知您吗?”
“这件事算是我的问题,忘记他很仰慕您,还将他留在了城主府。”
欧阳诩眼皮轻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少女叹气,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歉意。
“他给您调养了两天的身子,实在忍不住,在书房内做了些轻浮的事情。”
欧阳诩眼眸睁大,终于脱离了平日里那副万事平和的样子。
“什么?”
为何无人对他提起!
被派出去查人的周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见男人面色有些难看,容月语气更加歉疚了。
“实在对不住三公子,过段时间书院放行,我便带司白过来赔罪。”
欧阳诩现在心绪烦乱,不知道此事到底有几人知晓。
他摆摆手,不欲再说话。
容月歉意躬身告退。
等走出星云阁,那院落门口的少年还在远处等待。
少女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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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左苑。
风元景在整理好衣衫之后就来到了学子们的住所。
还没等进去容月所在的院落,就被一群面带惊喜的学子们围住。
男人扫过明亮房间内的一抹侧影,沉息压抑着。
许久。
在将学子们送离之后,他抬步走进院落。
却忽然又被身后一道不客气的声音喊停。
“风先生这么晚了,进入女学子的院落要做什么?”
“爷可没听说书院晚上也要学习功法。”
风元景转身,眸光黑沉:“小王爷专为拦住景而来?”
“景之前说过,容月的事情,我必然要担忧些。”
君临安慢慢走进,丝毫不惧的紧盯着与自己一般高大的男人。
“明日再寻,不也一样?”
“为何非要晚上前来?这让爷不得不怀疑风先生的目的。”
空气之中,慢慢渗出一种冰寒的危险气息,令人不敢张嘴呼吸。
在两人有些剑拔弩张的时候。
屋内。
柳如雲面色通红,她整个人被衾被裹的紧紧实实,嘴中被强硬的塞了一大块衣物。
白玲珑指尖轻点着床上被绑缚住的人,语气压低威胁。
“再动的话,你这张漂亮的小脸就保不住了。”
她指着对面一语不发的冷漠少女:“看看南暮,她可比你配合多了。”
“柳学子,乖些不好吗?”
柳如雲被裹着的身躯动弹不得,整个人被强压趴在床上,面容不知是被热的还是被气的,满面通红,或许两者都有。
少女奋力看向她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不满。
这让白玲珑也没有办法,她冲坐在主子床边的秦玉倾无奈摇头。
谁让这位大小姐不配合呢!
对面的秦玉倾也万般无奈,自己白日里不过就是离开了一会,怎么就又出事了,不知容月出去书院要做什么。
但现在还是先将外面的人应对好了。
希望风先生不会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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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容月离开,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被拦住的风元景在微凉的夜风下,已经逐渐沉静下来。
他慢慢垂目看向自己腰间,眸色转深。
没有再继续和君临安周旋,他转身大步离开。
君临安刚伸出手准备拦住男人,就被那磅礴强劲的内息震到了三米之外。
他踉跄的稳住身躯,看向那人离开的背影恨恨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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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右苑。
风元景推开房门,目光微沉。
在屋内梨花木椅上安然坐着的,不是容月又是谁。
“容姑娘拿着景的玉牌,去了何处?”
容月目光疑惑:“什么玉牌?”
“学生不过是在书院内走了走,想到先前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不和礼数,所以来向先生道歉。”
“先生去哪里了?”
眼前的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充满了歉意,丝毫不见之前无所畏惧的挑衅。
不必前往内室,也知道玉牌已然归还。
风元景没有发怒,他缓缓走向另一侧坐下,梨花木桌上的白玉琉璃茶盏中还泛着雾气清香袭人。
又听见少女柔声开口:“容月记得风先生的教导,这杯茶不知能否让风先生消气?”
男人端起茶盏,轻嗅微抿,右手在桌上轻敲了两下。
嗓音低醇深厚,却没有多少情绪。
“淡香无味,不比之前。”
“容姑娘,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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