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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子微,你要好好的,记得写信给我们。”李蓼和青萱抱着子微,三个姑娘眼角含着泪水,依依不舍。

        “我会想你的。”李蓼也说着,“子微,好好和你爹相处,我看着他不是那么可怕。”

        周夫子的相公孙雄人高马大的,又在沙场上历练过,身上一股逼人的煞气,偏生子微胆子小,她爹面无表情往那儿一站,就能把她吓得直哆嗦,不敢亲近。可孙雄发誓,他绝对没有吓唬子微的意思,子微毕竟不是男孩,不能打不能骂,只能宠着,事事小心,生怕惹得孩子生气。

        “我会的,你们记得给我写信。”不提她爹还好,一提子微哭的更伤心了,怎么送别还要往人伤口上捅刀子呢!

        “这是我送给你的荷包,你要好好带着。”李蓼拿出做了好久的荷包,递给子微:“不许嫌丑,参加小姐妹聚会的时候也要带着。”

        子微接过来丑巴巴的荷包,哭的更惨了:“带这么丑的荷包出去,肯定要丢人,让人笑话,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李蓼就那手艺,我对你好,我给你做了把团扇,带出去绝对惊艳。”青萱拿出装在盒子里的团扇,递给子微,团扇上绣着憨态可掬的妃妃,十分可爱。

        “你也都欺负我,参加聚会带这么可爱的团扇,被偷了怎么办,我上哪儿再找一把扇子?”子微的眼泪又落下来,哭的更凶了。

        在场的男人都见不得女人哭,又不知道怎么哄,只能眼不见为净。

        “我绣了帕子,一人一只,正好擦眼泪。”子微拿出怀里的帕子,胡乱的给李蓼和青萱擦眼泪。

        “还说我绣的丑,你绣的也不怎么样啊。”几个女孩哭成一团还互相嫌弃。

        好容易才止住眼泪,李蓼和青萱又来到孙子寒面前,送上离别礼物,李蓼的扇子,青萱的荷包,孙子寒也给两人回礼,是他亲手画的画作。

        施弋亦给他们兄妹送了礼,子微的是一本书,孙子寒的亦是一本书。

        “你倒是省事。”孙子寒看着手里的孤本说道。

        “不省事,亲手抄的,若干年后你就赚了。”话里的意思是指日后他的字可是价值连城,有收藏价值。

        子微在马车上摸着李蓼送的荷包,有点硬,打开后看到里面的梅花簪,才明白过来李蓼为什么让她一直带着。子寒打开折扇,看着扇面,心里点评:画倒是好画,就是这字拖后腿了。

        “这是小小姐的字,画是谁画的?小小姐不会画画啊。”子微好奇李蓼送给哥哥的礼物,也凑过去看。

        “这两人倒是有意思。”孙子寒说道,其他的倒也没多说,子微看着哥哥的神情,活像个算命先生,心里更悲苦了,忍不住哭的更大声了: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送走孙家人,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李蓼一边和秋娘准备年货,一边算着日子青萱和施弋离开的日子。

        “我娘说让你过年的时候去我家里吃饭,省的你一个人过年孤单。”李蓼来还借施弋的书,顺便邀请施弋来她家过年。

        “替我谢谢秋婶,若是那天无事就去叨扰。”

        “好,到时候给你留一双筷子。”

        “我母亲来信说妃妃下了一窝狗崽,你若是喜欢,我让她送一只过来?”施弋问道。

        “不用了,妃妃太难养了,我家里养不起。”李蓼虽然喜欢妃妃,但是要那么精心的伺候,她是没那个时间的。

        “好,那我就回信拒了。”

        “施弋,我先回去了,到时候你记得来就好。”李蓼顺了一个放在盘子里橙子,就离开了。

        三十那天,施弋到底是没去李家吃饭,李蓼看着多出来的碗筷,有些失神,不过片刻就调整好自己,和家人说说笑笑的一起吃饭。施弋站在李家门外,也不进去,静静的听着里面的热闹,以及村里的热闹。

        “你要保重自己,南方可不比北方,你又没有亲人在,可要照顾好自己。”秋娘拉着张婶的手叮嘱道,张婶的丈夫在青萱三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张婶照顾家里的老人终老,又把青萱拉扯大,很是不容易,秋娘与张婶关系亲近,平日里也都互相帮助,情谊深厚。

        “你也是,这几年我看你的身体愈发差了,钱是挣不完的,你要为小小打算啊。”张婶也把秋娘的艰辛看在眼里,家里婆母不慈,好在李兆是个难得的人,对秋娘也不错,可自从生完李昊后,秋娘的身体就不好了。

        “虽然你总说我的荷包丑,可是我还是要送你的,跟子微一样,出门要带着的,不许摘。”李蓼拿出荷包,放在青萱手里。

        “我可不是子微,我是你师傅,自然是不嫌弃你的。当日送给子微的是把团扇,送你的亦是。等十年后咱们再聚首,也不知是何光景。”

        “十年后的我们一定比现在好!”李蓼自信道。

        施弋送给青萱的也是一本书,书是关于刺绣的。

        看着青萱他们离开的马车,李蓼问施弋:“你什么时候离开?”

        “十五之后,上元节那天我们可以一起赏灯。”施弋想送李蓼一盏灯已经一年了。

        “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离开,礼物,我就提前送给你好了。”李蓼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和一个新的荷包递给施弋,“这是我做的荷包,你身上的那个太丑了,这个你先用着,以后有人送你荷包了再换掉。”

        “里面的扇子是上次怕写坏多买备用的,我费了些功夫才画好,你不要嫌弃。”李蓼见施弋看着盒子,直接说了里面是什么,然后自顾往前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第一次画画,难免会有瑕疵。

        施弋站着不动,备用的才送给他,这是心里没他的意思吗?看着李蓼越来越远的背影,他们以后是不是就越行越远了呢?

        执念一种,心魔生,此刻的施弋,心底里有了深深的执念,只等破土而出的那天。

        最终施弋到底是没有等到十五那天,初十那天他收到母亲的信,信上不再是他娘温婉的字体反而是施略的:外祖母病危,速回!

        李蓼一语成戳,到底是不知道施弋什么时候走的。十五那天她去找施弋,看到的就是施家紧闭的大门。

        李蓼一家人再次来到镇上看灯盏,秋娘牵着李蓼的手,一刻也没松开过。李蓼想起去年灯节的点滴,若不是施弋,她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可惜那个人今年也走了。

        人是要长大的,李蓼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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