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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跟着朱洛锦一起回江南的只有五人,赵嬷嬷、良辰、双彩、问语和问辞,虽然其余的下人朱洛锦让各院主子去挑选得用的,可谁又真的敢选?那不是承认自己在小姐屋里安插眼线了吗?
最终所有人都被重新发卖。
问语和问辞不经意间给自己闯出了一条活路。在镹朝,签了生契的奴婢,被主家发卖,又被新买家买了回去,需同新主家重新签订生契,时间是你与上个主家签订的时间,只有在同一个府邸待够时间,方可消奴籍为良籍。一般生契时间为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镹朝很少有人签死契,一旦签了死契,生杀大权全都在主家手里,更是一辈子脱不了奴籍,除非是宫里的贵人特赦才可消除奴籍。
“你们两个没去过江南,等到了江南让良辰带你们好好转转,保管乐不思蜀,舍不得回来。”赵嬷嬷人逢喜事精神爽,要回江南了,脸上的笑容都多了。
“你们也别怪我严厉,府里的情况太复杂,为了小姐好,我才不得打起精神应付,以后回了江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赵嬷嬷在马车里啰啰嗦嗦的一大堆,说些有的没的。
“嬷嬷也是为了小姐好,婢子们都知道。”问语见问辞一脸茫然,赶忙应付道,争取不让场子冷下来,一边伸手拉拉问辞的衣角,一边说:“嬷嬷也见谅些,我跟问辞自小没见过宅院里的斗争,若是哪里出了错,希望嬷嬷细心教导。”
“请嬷嬷细心教导。”问辞赶紧顺着问语的话说。
“如今你们既然选择跟着小姐回江南,小姐自然是拿你们当自己人的,有些事以后你们就慢慢知道了。”赵嬷嬷毕竟年龄大了,兴奋头过来,精气神也就萎靡起来,闭着眼靠在车壁上养神。
问语也不再多说什么,一行人坐完马车后又改乘船往江南去。
朱家在苏州起家,他们此行就是去往苏州,到了苏州后,问语和问辞都被街道上的热闹给震惊到了,这里比他们仓集县热闹的多了。
“我在地理志上看到说苏杭的热闹可以和京城相提并论,今日一见,才知道所言非虚啊!”刚一下船,问语高兴的说。
“等今年上元节的时候,这里更热闹呢!”朱洛锦听到问语的话后立马说道,“到时候带你们出来瞧瞧。”
“谢小姐。”几个人冲着朱洛锦行了个礼,看见府里的马车来了,扶着朱洛锦上了车回府。
“今日都乏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这里留问语问辞服侍就好。”朱洛锦回到苏州后虽然开心,但路途上的疲倦还是随着而来,让跟着她回来的几个人各自归置东西后,留下问语问辞两人守着她休息,让其他人下去了。
两人帮朱洛锦宽衣后,守着她熟睡后就坐在朱洛锦闺房外的廊下守着,随时等着朱洛锦传唤。
“问语,你说的朋友在哪啊?”问辞好奇的问。
“好像在杭州吧,我们许久没有联系了。不过现在我们都在江南,有缘肯定会再见的。”问语说道。
“嗯,那等我们休息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出去找找看。”
“谢谢你,问辞。有你陪我,真好。”问语真心的说道,她以为已然是个孤家寡人了,可没想到在朱府里会遇到个为自己着想的人。
“咱俩谁跟谁啊。”问辞笑着说道。
两人在廊下说了会话,就回了朱洛锦的闺阁,坐在朱洛锦床前的脚踏上眯觉。
一大早问语就和问辞去给朱洛锦打洗脸水,等她们端着水,拿着衣服进来的时候,见朱洛锦已经坐起来了,赶忙把床帐打开,伺候朱洛锦梳洗穿衣。
“小姐,夫人请你用过早饭后过去一趟。”良辰先是去厨房给朱洛锦端早饭,在院门口碰到了来传话的小丫头。
“我知道了,良辰你给我梳头吧。”朱洛锦连忙招呼良辰给她梳头,问语和问辞已经对着她的脑袋折腾好一会儿了,还没好。“你俩摆早膳吧,之后去找赵嬷嬷,让她教你们梳发。”朱洛锦揉揉被拽疼的头皮,没好气的说:“两个人必须有一个出师!”
“是,奴婢知道了。”两人连忙点头,他们刚才试过好多次了,还是没给人梳好发。
问语和问辞把朱洛锦送到门口,见人走远了,问辞偷偷的说:“我感觉小姐来到江南后脾气好了很多,比在仓集的时候要好很多。”
问辞这个不懂人情往来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又何尝看不出来呢?现在的朱洛锦才是真实的。
“那是小姐拿我们当自己人,以后咱们服侍小姐要尽职尽责,更要忠心,这样才对得起小姐的信任。”问语点拨道,善良的小姐,哪个下人不喜欢呢?
“我知道了。”
见问辞记在了心上,问语也不再说什么,俩人一起回屋歇息,晚上的时候还要给小姐值夜呢。问语和问辞两人现在负责值夜,夜里伺候朱洛锦,白日里两人是不用在朱洛锦身边伺候的。问语觉得这样也不错,白日里若是精神了还可以出去走走转转,看能不能打听到青萱的下落。
“现在我们人也到江南了,过两天我会下帖子请人上门做客,你帮娘掌掌眼,看哪家的姑娘适合你哥哥。”
“是,娘。”朱洛锦也有这样的主意,现在她娘说出来了,总比她个小姑娘先说出来的好。
“你外祖母知道我们回来了,今日让人捎口信说明日让我们去一趟。他们久不见你,很是想念。”
“我也想念外祖母了。我从京城里买了好些东西攒着,就想等回江南了给外祖母带去。”朱洛锦这次回来大包小包的,可没有多少是自己用的,一些是给外祖母,一些是给手帕交的。
“你院子了服侍的丫鬟也不够,明日让管家去牙行再挑些回来。”陈月荣一件一件的吩咐下人去做,不多时,天就黑了下来。
“娘,妹妹。”朱洛镇从外面回来,来不及换衣服就来到主院给他娘亲请安。他昨日人在外面查账,没来得及赶回来,今儿晌午才忙完,就快马加鞭的回来。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先去换件衣服再过来。”陈月荣笑着把儿子拉倒身边,“一身的味儿,小心熏着你妹妹。”
“是,儿子这就去换衣服。”朱洛镇被嫌弃了也不恼,三五步的出了屋子,回去换洗去了。等再次出现在主院,已然是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脸上没有半点疲态。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稳重些了,我可告诉你,我这次回来是要跟你说亲的,你把你多情的毛病给我收收,省的好姑娘不敢嫁你。”陈月荣见儿子老实坐着,忍不住就开始说教。
“娘,我都多大了,做事有分寸,你放心吧。”朱洛镇说道:“我跟我爹不一样,我可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你就安心吧。”朱洛镇见惯府里的斗争,很是厌烦,从小立志要娶一个温婉居家的女子过日子。
“那就不要随便调戏人家姑娘,要是沾惹个烂账,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陈月荣语气凶狠。自家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仗着自己长得不错,有些风流。
“娘,妹妹还在这里呢,她还是个小姑娘,有些话听了是要长针耳的。”朱洛镇小心的给他娘添茶倒水,顺手也给朱洛锦满上。
“哥,娘的话你要好好听着。若是觉得我碍事,我也可以先离开,让娘慢慢训你。”朱洛锦好声好气的说,可话里的意思可就准备把她哥往火坑里推了。
“好妹妹,哥错了,求原谅。”朱洛镇赶忙求饶,鹌鹑似的坐在那里老实听陈月荣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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