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战斗测试（下）
科雷和盖乌斯面面相觑，房间里的所有其他贵族都看着，有些人着迷，有些人则兴高采烈。
所有人，也就是，除了刚才还在打坐的一个瘦弱不张扬的男人。
他有一头深棕色的头发和锐利的蓝眼睛，他保持着坚忍的表情，与其他大多数喜欢成为焦点的贵族相比，他更喜欢保持安静和观察。
不过，任何低估他的人都会很快发现自己被上了一堂残酷而痛苦的课。
这是马库斯·莱姆斯·埃涅阿斯，埃涅阿斯家族的长子，更广为人知的是“战略家之家”。
这是为公牛王国写下标准战法书的家族，骑士学院的所有使者中有一半以上是从他们的房子里带走的。
他们统治的东方行军，是近五十年来唯一没有被居住在边陲山脉的巨人袭击的地区。
他们的影响力如此之大，以至于尽管侯爵的贵族等级低于公爵，但马库斯是盖乌斯在力量测试前特意迎接的两个人之一。
看到科雷和盖乌斯的冲突，马库斯眯起眼睛看着。
他看到科雷的细微动作采取了明显更具攻击性的姿态，而盖乌斯仍然相对正常地站着，尽管双手握成拳头瞪着眼睛。
如果他们真的开始战斗，科雷几乎肯定会首先受到打击。
考虑到他的气势对马库斯来说是多么的稳固和稳定，他愿意赌，哪怕再打几下，第一击就已经决出胜负。
当然，他没有警告盖乌斯退缩，甚至没有与其他人分享他的见解。
他其实是想看看两人之间的较量，看看他的假设是否正确，他看着两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然而，就在科雷准备冲向盖乌斯的时候，门突然打开，六名骑士和考官涌了进来，包括宣布开始力量测试的男人。
近在咫尺，科雷可以看到他墨绿色制服的所有细节，包括肩膀上的三道金色条纹，一只胳膊下的金色辫子，还有胸前的骑士学院徽章。
以他的等级，可以统领两万大军。
如果他在这里，那他必须是骑士学院的使者——统领整个学院的人——最起码是六阶法师！
“这里有问题吗？” 他咆哮道，盖乌斯立刻站直了身子，然后对着使者微微一鞠躬。
“不，先生！”
科雷放下了姿势，使者不再理会他们，朝房间中央走去。其他贵族也跟了上去，盖乌斯再次瞪了科雷一眼，也跟了上去。
[真是个白痴。]
[你在看吗，恶魔？]
[我已经尽我所能恢复我的力量，直到你得到那个魔药，除了看，别无他法……]
[对……我很快就会开始的。]
[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但你专注于更高的优先级。比如把那个高贵的白痴压扁成薄糊状。]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生气？】
[他侮辱了你，我的搭档，因此他是通过代理人侮辱我的，我是一个崇高的火焰之王，他应该很幸运能舔我所看到的土地，但他却试图强迫我的伙伴离开，要不是我现在这么虚弱，我会把他烧成灰烬！]
科雷正要继续说下去，但一名考官上前打断了他。
“大家聚在一起安静，我们会在路上把这个节目搞定！” 这话不用说，大家都已经聚齐了，不再说话，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出来，因为有大官在看。
“现在，战斗测试将要发生的事情是我们将在你们中间进行几次决斗，战斗次数没有限制，但每个人都必须至少战斗一次，大家明白吗？”
大家都明白了，作为三阶法师，骑士学院几乎不可能让他们失败，所以这个小展览多半是作秀，让贵族们互相炫耀一番。
当然，这并不是说认真对待的人不在少数。科雷已经注意到盖乌斯带着恶意的笑容看着他，其他几名贵族一脸正欲上台战斗。
“我们有志愿者让我们开始吗？” 考官问道。
一名男子非常渴望自愿参加，他几乎跳了起来，他几乎有七英尺高，有一头浅棕色的卷发，肌肉发达，连大理石雕像都看不下去了。
他身穿绿色无袖衬衫，墨绿色长裤，背上系着一把真正巨大的双刃战斧。
“我先来。”他自信地笑着说。
考官被男人的急切笑了笑，然后说道：“嗯，现在是时候提一下，这次考试不允许携带个人武器。”
男人点点头，摘下斧头，放在身后几步的地上。
“好的，我们还有其他志愿者吗？” 考官问道。
“马库斯，上来！” 巨大的贵族喊道。
马库斯愉快地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被叫出来。“阿尔坎德，我的朋友，你不应该这么粗鲁。”
“哈哈！保存对陌生人的礼貌！快过来跟我打！” 以灿烂的笑容和热烈的笑声回应大个子。
马库斯照办了，停下来只是朝使节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注意到他与马库斯非常相似，那些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不必怀疑，正如使者所说：“做个好人，侄子。”
走到离阿尔坎德只有六步之遥的地方，马库斯问道：“我们怎么打？肯定不是我们的双手？”
“当然不是。我们已获准允许您使用我们的新练习武器。” 令在场的大部分贵族大吃一惊的是，考官从他的灵魂界中取出了一对剑，似乎是挥舞着，从虚空中拔了出来，这表明自己至少是五阶。
与大多数练习剑相比，这些剑不是用木头制成的，而是由一种奇怪的白色金属制成，带有简单的皮革握把。
考虑到马库斯和阿尔坎德拿着它们的方式，它们似乎也和普通的钢制武器一样重。
唯一表明它们不是为战斗而生的就是刀刃没有刃口，它们太钝了，不能切比黄油更硬的东西。
“这些是我们的修炼兵器？” 马库斯怀疑地问道，毕竟，钝金属武器几乎不是“新的”。
“的确如此，它们包含附魔，当通过将你的魔法引导到剑刃中激活时，会在剑上涂上光刃，这将使您可以像使用真实的剑一样使用剑，而不会永久伤害您的对手。”
两人立刻试了试，刀刃的边缘开始泛起耀眼的白光。
“用这些打人，他们不会割伤或折断骨头，但他们会像以前一样受伤，可能会使肢体瘫痪几个小时。哦，对了，他们经过了足够多的测试，被判定为‘安全’，但头部和颈部没有受到攻击，明白吗？”
两个年轻人点了点头，当考官扫视了整个房间时，其他人也点了点头。
“还有其他类似的修炼武器吗？” 阿尔坎德一脸期待地问道。
“当然！” 考官回答道，伴随着戏剧性的繁荣，出现了一大堆其他武器，都是一样的钝刃和奇怪的淡白色刀片。
阿尔坎德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抓起一把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巨斧，但马库斯似乎对考官给他的标准单手剑很满意。
选好武器后，两人相对立起，开始施展魔法，当他们的武器亮起白光时，他们看了一眼考官，考官也对他们点了点头。
他们的决斗开始了。
阿尔坎德率先出手，三阶的速度和力量显露无遗，一眨眼的功夫就跨过两人的距离，一记横斩在马库斯的肩膀上，斩向马库斯。
马库斯显然轻松地躲开了，让阿尔坎德的一击只尝到了空气的味道，阿尔坎德利用他的气势快速旋转成另一次攻击，马库斯再次完美闪避。
他们将这种模式重复了十几次，看起来都没有一点儿啰嗦。
事情发生了变化，马库斯一直注视着阿尔坎德极其广泛的攻击，突然向前一冲，直接进入了阿尔坎德的挥杆范围。
他举起他的剑，将斧头从距离他的脸仅几英寸的地方拨开，使这个大得多的人失去平衡，然后又一刀砍向了对方裸露的肋骨。
刀锋狠狠的砸在了阿尔坎德身上，却没有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鲜血，也没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然而，阿尔坎德仍然发出一声明显的疼痛，跪倒在地。
马库斯后退了几步，摆出防御的姿势，但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阿尔坎德，他们是朋友，大家伙痛得倍感痛苦，更何况他们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些训练武器，所以他当然有点担心。
阿尔坎德做了个鬼脸，站了起来，然后冲他笑了笑，他的担忧才得以缓解。“打得很好，”他说。
“你还好吗？” 考官问道，没有什么实际的理由继续下去，因为他们不像其他申请者那样为积分而战，但阿尔坎德仍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最后，马库斯在他承认决斗之前又对他进行了两次安打，两人将武器与其他人放在一起，然后走回了人群。
“好的，很好的开始！谁是下一个？” 考官在等待另一个志愿者。
盖乌斯正要上去，和他一样瞪着科雷，却被黄衣女人抢了先，她兴高采烈地走上前去，几乎是跳到了武器上。
蓝衣女子紧随其后。看到他们，盖乌斯几乎完全忘记了科雷，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举止并不稀奇，其他人都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美女走在他们前面。
“喂，你觉得谁会赢？” 阿尔坎德悄悄地问马库斯，科雷离他们很近，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但其他人都分心了，他们没有注意到。
他们选择武器时，马库斯沉默了片刻，蓝衣女子选择了一把末端带有弧形刀刃的长杆武器，而黄衣女子则选择了一把粗大的弧形剑。
“我敢打赌瓦莱莉娅夫人，她的战刃会让她的攻击范围更广，而且据我所知，她对此非常擅长。”
“你确定？阿西娅是一位持刀艺人，我想她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我想我们会看到的，不是吗？愿意在上面放钱吗？”
阿尔坎德最终没有下注，这是一件好事，因为战斗如马库斯预期的那样进行。阿西娅的刀确实很厉害。
她速度很快，斩击又强又准，但还不够，瓦莱莉亚用熟练的步法保持距离，她充分利用了她的大刀给她的额外范围。
最终，尽管表现非常值得称道，但阿西娅还是承认了失败。
两个女人回到了队伍中，阿西娅称赞了瓦莱莉娅的技巧和战斗风格，瓦莱莉亚仍然表现出坚忍和无私的态度，但她很容易回应她的朋友。
两人谈论他们喜欢的事情是如此迷人，尤其是阿西娅是多么的活跃，几乎从残留的肾上腺素中跳出来，以至于没有人上前参加下一场战斗。
连科雷都忍不住一时迷失了自己。
盖乌斯是第一个恢复并向前迈进的人，他的动作逐渐将其他人拉回现实，纷纷将目光从阿西娅和瓦莱莉亚身上移开。
盖乌斯走到训练武器前，拿起一把剑，他给它练习了几下，笑了笑，把它指向科雷。
“上来吧，野蛮人，让我来说明为什么你们的种族应该留在原地！”
科雷还没来得及反应，沙潘就用三个字概括了他们俩的想法：[这该死的白痴！]
【他的确是个惹人厌的狗屎，但或许他有实力撑腰？毕竟是个年轻的三阶法师。]
[……如果你不把他的膝盖像一块脆弱的木板一样打断，你和我都会遇到一些严重的问题。]沙潘用威胁的语气说。
[是的，因为我一开始就打算输。]科雷非常讽刺地回答。
[我不希望你只是避免失败，我希望你把他他妈的牙齿踢进去，让他窒息自己的血！]沙潘现在变得很热，科雷可以感觉到一种可怕的杀意从他的胸膛升起，不属于自己的杀意。
科雷很清楚，沙潘在从监狱中获释后迅速恢复了他的自豪感，科雷并不介意这一点，因为他们签订的合同带来了一种特殊的熟悉感，这让科雷与沙潘交谈比与其他任何人交谈时都轻松得多。
科雷带着奇怪的半微笑向前走，他完全预料到这是他经历过的最具挑战性的战斗，显然每时每刻都在期待着。
他小心翼翼的将腰间的长剑摘下，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去捡了一把属于自己的练剑。
当他这样做时，使者的眼睛发现自己被科雷放下的剑所吸引，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他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八十年前，当他还是一个年轻的四阶百夫长时，他参与了尤里乌斯国王对东方塔尔法尔王国的反抗，为他们无端入侵公牛王国而进行的报复。
那段时间，他看到了大高原大公凯罗斯·莱姆，他被国王授予了军队的统帅权，如果使者没记错的话，大公挥舞着这把剑，或者至少是一把非常相似的剑。
一瞬间，他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他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冒出了几滴汗珠，目光又转向了科雷。
现在正视他，科雷的脸色和老大公惊人的相似！
一时间，法师的心头一僵，不知该如何下手，等到科雷选择了他的武器，一把和他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剑，站在盖乌斯对面的位置上，使者决定观望。
他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证据，只有八十年前的一次瞥见凯洛斯大公的猜测和一些证据，所以他觉得最好的选择是保持沉默。
盖乌斯对着科雷嘲讽一笑，摆出一副半心半意的姿势，连自己的剑都几乎没有举起，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他不会认真对待这场战斗。
相比之下，科雷的姿态要强得多，一只脚远远领先另一只脚，他的剑举在耳边，随时准备向前突刺刺击。
就像上次一样，阿尔坎德转向马库斯，询问他对会发生什么的预测，但马库斯只是举起手，让阿尔坎德现在不要说话，他想在没有其他分心的情况下观看这场战斗。
考官看着科雷和盖乌斯，等了一会儿让他们准备好后，喊道：“开始！”
有一瞬间，盖乌斯与科雷进行了眼神交流。
那一刻，他被恐惧笼罩，仿佛科雷那双明亮的金色眼眸就是死亡本身，他试图纠正自己的姿势，但科雷已经开始移动，以他魔法增强的肌肉所能聚集的所有速度向前冲去。
让旁观者看的不是他的速度，虽然他的速度相当惊人，而是他身上爆发出的杀意汪洋。
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使者也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在这股杀意之下，盖乌斯甚至无法抽搐，要是在决斗开始之前摆正姿势，将魔力导入体内，或许还有机会，但现在已经晚了。
亚瑟斯教过科雷永远不要退缩，而科雷也没有打算在这里退缩，他将剑尖直接刺入盖乌斯的太阳神经丛，贵族像石头一样倒下，痛苦地翻了个身。
科雷等了一会儿，等盖乌斯将自己的力量引导到足以移动的程度，然后开始挣扎着站起来。
科雷心中暗暗印象深刻，他本以为盖乌斯会再瘫痪几秒钟，因为沙番的极度杀意已经和他一起释放出来了。
盖乌斯握着剑柄，开始往上爬，但这正是科雷所期待的。
他快步上前，用靴子的后跟狠狠地踩在盖乌斯的剑手上，然后将剑劈在盖乌斯裸露的后背上。
贵族惨叫一声，再次摔倒在地，但这一次，他的双腿已经麻木了。
围观的几个人不以为然地眯起了眼睛，却没有说话。
毕竟只有盖乌斯。正常情况下，他们可能会喜欢他——因为他是公爵的儿子——但他只是三儿子，他不会继承家族的土地和财产，考虑到他一贯粗暴的性格，没有人觉得有必要为了他而停止战斗。
除了考官，没有人。
“够了！你赢了，现在停下！”
科雷从盖乌斯身后退开，克制杀意，同时还回了决斗开始前盖乌斯给他的嘲讽笑容。
他将修炼剑放回原处，然后收回了自己的剑，一切都在沉默中，不过，这并没有阻止沙潘说话。
[我宁愿毁掉他的一只手臂，或者毁掉他那张自鸣得意的吃屎的脸，但我想我可以忍受这么多。]
盖乌斯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无力，他连一只胳膊都撑不起来。
考官说练剑可以麻痹四肢几个小时，因为他的腿不动了，看来他没有说谎。
事实上，从现在从他裤子里飘出的难闻气味来看，他已经失去了对他背部正中以南的一切的控制，也就是科雷击中他的地方。
然而，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几乎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他的脸通红，眼睛布满血丝，语无伦次地吐了口唾沫。
“你、你！格拉，*咳嗽*，我会的！我病了！你！杀了你！哼，杀了你！可耻的垃圾！野蛮人！” 那是他在滑回地面之前最后一次脱身，因痛苦和屈辱而失去知觉。
科雷完全没有理会他，回到了他站着的地方，但房间里所有的目光都跟着他，包括阿西娅和瓦莱莉亚的。
他现在真的是无话可说，只想让大家不要再盯着他看。
盖乌斯昏迷过去后，密室里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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