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自焚
“等了这么久，你就让我看这个吗？”
苏牧的婴儿状态变得有些不稳定，这里的影像也在处于虚实之间。
不过看样子已经撑不了太久了，苏牧能够感受到不稳定的能量，
所以他这一次的观影体验基本到这也就结束了。
在这最讽刺的地方，突然就结束掉了。
他甚至没能看清楚那对男女究竟是谁，不过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是吗？
其实也没必要继续看下去了，当那对男女在说扔了吧时，苏牧早就心如死灰，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扔了吧？”多简单的词啊，就这样毫不费力的从他们嘴里说了出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苏牧哪里还敢有什么幻想啊，哪里还敢去渴望那遥不可及的亲情，他早就一无所有了，
现在看来，不过更是让他确信的确是一无所有了而已。
“我用得着你们来提醒吗？”苏牧自嘲的笑了笑。
或许，他的存在根本对那对男女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他卑微得像一根小草一样的活下去，在这么多大风大浪之下，死死的抓紧着土地，死死不肯松手，拼命顽强的往下钻，不就是为了活得更精彩吗？
现在这对男女简单的两句话直接将他连根拔起，这不公平吧！
终于，苏牧感受到自己已经恢复到了正常，
那个画面也已经不复存在了，此时又只剩下了黑暗，茫茫无际的一片黑暗之中。
只是那几句话如同阴影一般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完全不弱于此时的黑暗。
他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会忘却。
在所有的画面都播放结束后，苏牧一直垂着头，不语。
这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冰冷、黑暗，毫无希望，就跟那几年在孤儿院一样，只不过此时换了个地方，他宁可希望保持这个状态。
这里其实也挺好的，不会再有什么烦心事了，什么都不可能再伤害他了。
“或许，留在这也不错。”苏牧喃喃自语。
他当然知道这所疯人院是专门针对他们这样的人群所安排的，本来他还很是纳闷，
为什么会有人会留在这，还有这么多的看客，都无法摆脱心魔。
现在他有些明白了，他们哪里是被强制的留在这座疯人院里，恐怕大部分看客都是自己主动要求留下的吧！
他们不愿意再日复一日的过这样的生活，整天提心吊胆的活在书屋的恐惧之中，
于是乎，宁可断了所有的前程和退路。
想着想着，苏牧不由的出神了，
这个地方好歹是疯人院的第一层啊，什么都没有，一切也都只是一片黑暗而已。
那这样，应该会比上面几层的地位要高得多吧！
不过万一书屋判定无论是哪一层的人都要去第五层服役，那可就很难受了。
想想跟一群傻子式的光头人做邻居，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就要被他们给同化掉了。
苏牧轻笑，“我怎么会想到这些东西啊。”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可笑了，居然已经打算跟那群光头人一起做邻居了，真是可笑啊，他的思维停留在了奇怪的地方。
没有任凭着思维继续发散，苏牧突然按住了心脏，
有一丝绞疼，他感觉到心脏好像受到了很痛苦的折磨，
这一下，难受得让苏牧喘不过气来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画面，在他死后，黎姿崩溃，开始寻找他的死因，从而触犯了因果效应，被书屋拉了进来。
或许有一天，她将会看到被二次利用过的苏牧，像行尸走肉般在面前张牙舞爪。
这好像……不是不可能啊……这个地方不就是收纳他们这种废物的吗？
“我在干嘛啊，我怎么会想留在这儿呢，我还有……还有东西要守护呢……”
苏牧像极了精神分裂的患者，不过短时间内就立刻清醒了过来，
这时，已是泪流满面了。
有些事情光是想想就会让人伤心不已了。
这片地方的确黑暗，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苏牧正在迷茫之际，一道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个地方是一层隔阂之地，没有看客的实力是无法进入的，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参悟一番。
这里可以供你训练，等你达到看客之后，自然可以离开。”
那声音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根本让人猜不透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苏牧皱了下眉头，很平静的说道：“是你让我继续留在这的吗？”
他当然知道说话的不是书屋了，书屋怎么可能会以这么low的方式来跟他进行对话，这是在看不起谁呢？
声音继续传来。
“是我，但是这重要吗？我只是觉得你就这样走掉实在太可惜了，
所以就把你留下了了？你有意见吗？”声音的主人很霸道，
对方理所应当的觉得留下你只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关？
这不是基于任何自信，而是人家就认为这只是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
“看客的实力吗？”苏牧的嘴角上翘，
他自然知道他目前所处的阶段，离着看客应该还差这么一点，
至于那两位已经出去了的临时队友，甚至还没有他目前的进度快，但人家就这么坦荡的出去了。
这里的能量比外界强上许多，还有消耗能量后的恢复速度也很快，所以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还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自己愿意待下去和被人强迫待下去完全是两种概念，
他既然已经不愿意再待下去，那就没有人能够强迫自己继续在这待下去了。
“那就让你看看看客的实力，如何。”苏牧的话语突然变得疯狂了起来，
他这是宣泄，将刚刚在那几个幻境中所体会到的不公给统统发泄了出来。
苏牧从兜里掏出了一瓶暗紫色的药水，
这是闵昊空给他的防身物品，不过苦于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去用。
“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认为我是鬼或者幽灵，然后用这种东西来对付我吗？”
声音中听不出来嘲讽，只是有些惊讶而已，这思路有些奇怪。
苏牧像是在做着自我介绍一样，“我之前查过了这瓶符水的功效，它不仅仅可以对付幽灵这类灵异类生物，同时还可以对妖、魔一类产生特定的驱除效果。”
“你想做什么。”
“所以，你觉得血族算是妖魔吗？”苏牧露出獠牙，将瓶中的符水全都从头顶上倒了下去……
在紫红色符水的洗礼下，苏牧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像是要爆炸一般，外层的皮肤就像被滚烫的开水往下浇一样，
只是这样的效果，还要更为疼痛一些。
“你……”那道声音说不出话来了，它被苏牧的行为给惊呆了。
在苏牧将整瓶符水给倒下去后，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颠覆性的变化。
一股陈旧、妖异、邪恶的气息徐徐在苏牧身上升起，而内在的，
他的一些器官开始发生了变化，既是不死生物，那就须得要不死生物的特征才行。
另外值得一提的，苏牧身上的那只不死族其实一直没被彻底的吞噬掉，它只是被血族的威压给镇压住了，现在才被彻底的吞噬而已。
血族本就是不死生物中最强的存在，
死而不灭，不死不灭。
区区一只不死族，哪怕生命力、恢复力强些，敢跟这种不死生物中的王者为敌，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所以，在苏牧体内的血族种子完全萌发时，不死族就被当作化肥给其施肥了。
无论它生前多么强大，现在不过只是养料般的存在罢了。
如果说刚刚的精神力是打开血统的一把钥匙，那么现在苏牧的复苏就是在推开那扇门，
开始走进了全新的世界。
一个真正属于看客们的世界。
这次的声音中叹息和无奈，好像对苏牧的做法搞不懂。
“你这是……何苦呢……”
这种刺激血脉迅速的确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使用到血脉的力量，也理所当然的一把成就了看客。
这道所谓的门槛当然没有这么难，所以他实在是不理解苏牧的做法。
这根本就是……拔苗助长。
明明在这个特殊的空间中修炼一段时间，血脉之力就会自然而然的破壳而出，
那时，苏牧就能以一种很轻松的方式出去了，这样不好吗？
“何苦呢？你说呢。”苏牧的双眼变得妖异起来，那双血色双眸有一种说不出来味道。
血族的力量一下就让他的实力呈几何式的增长起来。
这一次，是他本身的力量，没有依靠任何借用的关系。
“我有说过我想看这些东西吗？嗯，你凭什么自作主张让我停留在这。
难道你喜欢一家团聚的那种愉悦感吗？”
面对苏牧的问题，那道声音不再出现，
他感受到苏牧身上一股无以伦比的愤怒正在爆发开来。
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无形的焰火正在使之燃烧起来。
苏牧嘴角上扬，指尖划过面前，在发出了“喀嚓”的声响后，这片黑暗就被这股力量给强制划开了。
这道所谓的看客屏障，其实哪怕是要将之破开，也需要看客花费足够的力量才能将其给破坏掉。
“说说吧，你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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