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赖账
苏牧努力的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累得昏睡过去了，一直到醒来头都昏昏沉沉。
经历过故事世界的生死磨难，又一次次化险为夷，见识到书屋世界的广阔所产生的兴奋，
一直让苏牧的大脑保持着亢奋状态。
可一旦这口气松开，整个人就会突然垮下来，身子也会随之变得轻松。
醒来后苏牧有注意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来电者都是同一个人，那家大排档的老板。
那是一个脾气不大好的中年男人，在那里工作他会想方设法的来找茬，并借机来扣除工资，所以一般没多少愿意在那里工作。
如果不是看在他开的工资很高，并且只是临时工作两个月，苏牧也不见得愿意去。
看到这家大排档老板的来电，苏牧的眉头皱了皱，如果不是工资还没有结算，他真的不愿意去接这个人的电话。
“喂，王哥，怎么了，怎么打这么多电话。刚刚我有事在忙，所以没注意到你的电话，不好意思啊。”
苏牧尽可能的保持着礼貌。
可那边就没有这么客气了，听到苏牧的声音后就先重重的“哼”了一声，有意给了一个下马威。
“我说小苏啊，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今天我这里都快忙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思待在家呢，
得了，我记得算上这次你这个月已经无故迟到了好几回了，这次就厉害了，直接不来了是吧。按照我们的规定是要扣工资的。
你呢，以后也别再干下去了，待会你来领工资吧！”
果然，再接通后对面的确没打算给苏牧好脸色看，他想要表达最明确的意思也的确是表达到位了。
不出意外的是想要借机扣钱，而且还是一种近乎无赖的方式。
苏牧强忍着怒火，低声道：“王哥，我们上班前可是说好的，我们的假期有限，我就干两个月，你一开始也是同意的。
而且在昨天你也同意让我走了，为什么今天我还要上班。
你要说我迟到，那我认了，之前上班的时间总是在变动，但这次未免有点过分了。”
这家老板在他们打工期间，不断的变动时间，导致一些人因为行程问题会迟到，也因此故意把这些迟到是次数记录在内，就是等着在月底方便减少一笔支出。
“你什么意思？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还赖在我身上呢，我是说过让你走，但是现在店里面这么忙你好意思走吗？
别说我不厚道，你们这些人年轻人总是想偷懒又想拿高工资，你以为这些钱是这么好拿的吗？
我再说一遍，你想走，行啊，今晚就来我这里结账，别说我不给你发工资啊，这可是你自己不会做人。”
对面的声音越发的大声了，阴阳怪气的嘲讽了好几句后才挂断了电话。
在大排档这种地方工作，遇到忙的时候店员往往会留下来帮忙，老板也会根据店里的生意多发一笔奖金。
一般的工作人员都懂这些人情世故，也自然乐意多干一段时间多拿一笔钱。
但是在这里那家大排档的老板打的就是另一个心思了，他故意借着这套说辞来发难，明明已经开口让他回去了，现在又用人情世故这个理由来诓他，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趁机发难然后多扣一笔工资。
“你想扣钱是吧，我让你扣。”苏牧的心中一团埋藏在深处的怒火被点燃了，
他是可以在黎姿面前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这不意味着不管是面的什么人，都要用这种低姿态去处理。
一直在房间里没作声的黎姿突然跑出来，她刚刚隐约听见苏牧在跟什么人打电话，
因为苏牧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所以具体内容没听清楚，只知道他们好像发生了矛盾，这才出来一探究竟。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是我们没钱了我也出去打工行吗？”
黎姿见到苏牧的脸色不太对，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牧摇摇脑袋，淡笑道：“不用，你想什么呢，你好好上你的学，至于赚钱的事就不要你想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来负责。
做完作业了就看会电视，等我回来了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们兄妹俩都保持着一种默契，在注意到对方的情绪变化时，会立刻注意到，但一定不回去深究，
因为无论是谁都有一些不想说的事情，如果硬是要问，只会让对方感觉到不适。
相处了这么久，彼此之间也太过于了解了，黎姿或许在平时会缠着苏牧让他说清楚，但真正遇到事时一定会尊重苏牧的选择。
“好吧，那你一定要赶快回来，不然……不然我又要去找你了。”黎姿垂着头，不是很提得起精神来。
“好。”
……
出门后的苏牧直奔着大排档去，他想跟老板要个说法，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扣钱未免也太过于霸道了。
这两个月他一直兢兢业业，没有半分偷懒，就是不让他找到借口来发难，没想到那家大排档老板最后还是用这么恶心的借口来搪塞他。
当到了大排档的门前，里面的客人根本就是零星可见，哪有他说的这么忙。
更何况一般客人都是在晚上才来这里消费，所以对方在电话里说忙不过来根本就是屁话。
大排档店里的老板是一个面色不善的中年男人，在见到苏牧来了后也当作没看到的继续玩着手机，一点都没有骗人的心虚，坦然自若的靠在凳子上。
“王哥，这就是你说的忙不过来吗？”苏牧有些发笑的指着那些空桌空椅，直接撕破了脸皮的揭发他。
大排档老板这时才抬起头来，也不在意，“店里面忙的时候你不在，现在这阵子忙过了你才来，有用吗？
得了，我也不想再跟你啰嗦什么了，小张，你帮忙算算，他这两个月合计共迟到了五次，还有这次无故旷工，然后再把工资给他结算了吧！
免得人家说我时黑心老板。”
这家大排档店还有好几位员工，那位小张就是负责账本的，还专门负责他们这些工作人员的执勤，大排档老板每次扣钱都是通过他的手去做的。
“共计五次迟到，一次无故旷工，按照我们的规定已经超过了合理缺勤的范围，按照规定，提成取消，工资减半，所以我们只能发放3000元。”
小张很快就得出了答案，这个工资金额的数目已经超出了苏牧的可接受范围。
“呵呵，还真是够狠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王哥，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吗？”
苏牧没打算再跟这位王老板客气了，只是这一次的语气变得认真和严肃起来。
两个月的基本工资时六千元，因为那段时间还是世界杯，所以生意还算不错，还有差不多四千块的酒水提成也直接被抹去了，
最后剩下的这点钱只足够交学费，完全不足以支撑他跟黎姿的生活。
“算了，念在你帮我打了这么长时间的零工，进我办公室吧，我把剩下的钱都给你补齐了，免得让人觉得我太刻薄了。”
王老板不屑的笑了笑，挥了挥手让让其他人散了，独自把苏牧带到了办公室，毕竟在大庭广众下他也不好施展过多的手段，免得到时候人心都散了。
进了办公室，王老板直接扔出了几沓钱来，正好是三千块，这笔钱正好是苏牧两个月的基本工资。
“钱，我已经给你补齐了，你也没必要怨恨我什么，你的基本工资就这么多，我也不刻意去克扣你什么。
我们之间没有签订任何协议，所以我能够给你钱就已经算得上不错了。”王老板毫无心虚的对着苏牧说着。
“还不够。”苏牧没有去拿那几沓钱，挺着身子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来。
这回换王老板面色不快了，在他看来，这样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社会阅历基本为零，还不是任他剥削。
先是打电话给下马威，然后一条条的挑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明白了，基本上这就已经把人给逼得无力回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再给他基本的工资，这样一来让人心中认为得到了补偿，即便只是亏损一点也好比只得到一点。
虽然得不到一万块，但也不仅仅只是3000了，再加上3000就已经超过了一半，这样一来心里可接受的程度就高了许多。
当人的预期并不过高时，只要一点点惊喜就能打动他们。
如果苏牧还没有进入书屋的故事世界，那也只能吃了这个闷亏，但现在嘛，凭什么受完书屋的气后还要受这些无赖的气。
“随便你，你可以选择去报警，也可以选择把我告上法庭，
你甚至现在可以录音当作证据，无所谓。”王老板的眼神中不免流露出轻视的意思来。
“不不不，不用了，那些实在太麻烦了，我个人更喜欢一些更简单的方式。”
苏牧摇摇头，笑了笑。
在王老板惊恐的眼神中，一只黑黝黝的枪管塞进了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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