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看戏的人民

吕楠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他们的老板，咱们都认识，一个很和善，有礼貌的年轻人。”

        吕涛撇撇嘴，“和善？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和善的人，会踩碎别人的指骨，逼别人自断手指？他身边有两个漂亮女性，都是女强人，好羡慕呀。”

        吕楠撒娇，“哥哥，你帮帮他吧。老板那么年轻，以后肯定有一番作为；《大时代》中，方展播是一个废柴，依靠父亲留下的余荫，战胜了“天命之子”螃蟹。”

        80年代末，吕父、吕母开始办工厂，无力、无心照顾家庭，5岁的吕楠，一直被13岁的吕涛照顾。

        晚上搂着妹妹睡觉，白天送妹妹去幼儿园，下午还要给妹妹做饭，两人相依为命，感情很深。

        吕涛，“你知道畅行每个月的流水吗？整整1个亿！卖了你哥哥，也凑不上出这个钱。趁早死了心，别给爸爸讲，那是大几千万，不是十万、八万。银行更别想，都等着看笑话；本地的同行，早就摩拳擦掌，希望分一波，你千万别参合。”

        畅行越做越大，市场份额逐月增加，不断挤压竞争对手的空间。

        一个个不利于畅行的谣言，从友商们嘴里传出来；最近他们又联合起来，怂恿配送商提前去畅行要账。

        吕涛点着妹妹的额头，“这个事情，你千万别管；康公子发过话，不准本地银行为畅行贷款。”

        说完话，不理耍小脾气的妹妹，拿起桌子上的钥匙，急急忙忙的离开酒吧。

        吕楠气得直跺脚，“一个个坏家伙，都看不得别人好！”

        她也只能声闷气，帮不上忙。

        ……

        八佰伴的“三凤桥”，是新吴人的心头好。

        邱成国举起酒杯，“老同学，非常感谢。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先干为敬。”

        倪建军红着脸，大声说道，“咱们互相成全。一个好汉三个帮，你若是糊不上墙的烂泥，想帮都帮不上。”

        邱成同阴恻恻，“倪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外面传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千万别骗咱们这些老实人！”

        倪建军放下酒杯，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谣言止于智者。不过，正好无聊，你想说说，咱们正好用来下酒。”

        和老总孙不器学的俏皮话，没有起到效果，酒桌上依然一潭死水。

        邱成同重重放下酒杯，“你们畅行车是不是要倒？外面都在传，你们用俺们的骨头，熬俺们的油，银行已经停止放贷……你们账上没钱，一直搞“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倪建军睥睨，“成国，这也是你的主意？还有诸位，都吃好喝好……你们中午不是已经拿到款子，事实还是谣言，等月底看吧。”

        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拉住他的肩膀，未语先笑，“倪总，邱总安排吃饭，我老马安排洗澡唱歌。咱们都是本乡本土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望上论几辈，咱们都是亲戚呢。亲戚人的关系近，还是外乡人近？”

        倪建军脸色发白，老脸一红，“今天宴无好宴，这是“鸿门宴”呀！我们畅行一向坚持“互利双赢”，“与消费者、配件商共同进步”的宗旨。诸位都是受益者，不会否认这点吧。”

        他差点把话挑明：你们有今天，都是受益与畅行！

        倪建军走后，桌子上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派。

        邱成同大马金刀的坐着，“我和老倪相识，到今天，差不多有30年。知道他的脾气、为人，没有把握的事情，绝对不会乱打包票。他这人，没有一点坏心眼。”

        邱成国，“哥，话别说的太满，太死，容易被打脸。”

        邱成同恼羞成怒，“成国，你什么意思？给我闭嘴，没你插话的空。”

        马伟擦着头上的汗珠，“因为外人，兄弟反目成仇，有意义吗？原先的生活有滋有味，现在受畅行的怂恿，人手增加了三倍，生产规模更是扩张了十倍。大家都是猪油蒙了心，如果畅行垮掉，咱们夸大的产量卖给谁？”

        邱成同大吼一声，“你们“倒孙”联盟，别算上我。人要讲良心，杯水之恩，涌泉相报。成国，你年纪大啦，翅膀硬了，哥哥管不了你！你在城里呆着，千万别回乡下，不然，嘿嘿嘿。”

        走之前，他对堂弟使了一个小眼色，希望对方能秒懂。

        堂哥离开，邱成国放心大胆的参谋，“据隔壁大老板介绍，整机利润不到20%。咱们来来回回，为工厂送了5000万的货物，这半个月，数量更多，机会超过3500万。诸位老板，咱们需如此这般……”

        ……

        回到家，踢掉皮鞋，倪建军落寂的坐在沙发上，双眼放空。

        陶红推开家门，把方便袋放在茶几上，伸伸懒腰，“累死我啦。你不知道，事情有多忙。一家老厂，月底前增加三个新厂，工作量翻了三倍。”

        倪建军沉默，懒得开口。

        陶红打开方便袋，“有我喜欢吃的桂花藕，有你半只鸭子……你又喝酒啦？以后少喝一点，你又不要跑业务。孙总说啦，以后二胎必定放开。大号练费，该培养小号。”

        倪建军吐了口烟圈，“不让抽烟，不让喝酒，不让熬夜，长命百岁，还不如让我马上去死。”

        儿子上高中，每年高考，他不想因为二胎的原因，影响一家人。

        陶红，“孙总，不抽烟，也不喝酒，每年都会省出一台宝马车。”

        倪建军欲言又止，“红，咱们公司是不是遇到问题？”

        陶红脸色淡然，“是给你讲的？”

        倪建军心里一愣，“难道真有此事？银行不给放贷，供应商开始挤兑……”

        陶红扶额，“咱们是新厂，地方政府肯定要不会提供优惠政策，银行不会放贷给咱们一个硬币，早该有心里准备。”

        倪建军精神一震，马上全醒，提高音调，“红，真的如此吗？”

        陶红挥挥手，“少多管闲事！公司的账面在我手里，我会不明白吗？用得着你教我。不过也有一点，咱们最好别在一个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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