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怕你砸 就怕你不砸
李家府宅。
李游乾悠闲的看着院落中最后的一朵花，伸手，辣手摧花，看着花瓣四散。
“杨芸荆。这些，都是你自找的，若是两年前你从了我，何苦今日困难至农户种田呢。”
便在此时，那则眉鼠眼的下人回来，“公子，公子……那杨芸荆太不识抬举，小的好心说明了公子的心意，她竟是连面都不肯见，只派了个下人出来搪塞，还说公子您，说您……”
“说我什么。”李游乾嘴角冷笑消失，身上透露着让人畏惧的冰冷。
“说公子您不是人，阿猫阿狗也敢图谋杨家小姐。说您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尽管用，他们不怕。”
“哼，真是不识抬举，不识抬举——”
一声愤怒，李游乾转过了身子愤恨的说道：“去杨家勾栏，跟说书的那老头说，只要他来，每月二十两银子，除此之外每日说书所得对半分。
二十两若不行就三十两，总之，先把这老头弄过来，等杨家迫于压力关门大吉，那时给这些伶人多少钱，便是本公子一口之事。”
“公子说的对，小的这就去办。”贼眉鼠眼的男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可就在这人要离去之时，负责看守勾栏的胖掌柜一瘸一拐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两个人一胖一瘦，刚好撞击在了一起。
李游乾往这边斜了一眼，那心里本就不舒服，此刻见那胖掌柜气喘吁吁，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中的愤怒更加的盛。
“没用的东西，从勾栏到府上才几步的路程，你却已经是这幅得行。”
胖掌柜这才刚刚缓过了一口气，刚想说那贼眉鼠眼的男子一顿，听见李游乾的声音之后又瞬间忘了撞击的这一下。
舔着脸屁颠屁颠的走前两步，露出那谄媚的笑，继续拍马屁，“公子说的是，小的真没用，小的真无能，小的就该死，本来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您消消火，消消火——”
不知为何，李游乾这次竟然觉得胖掌柜有些恶心，本能的转身不去看他：“说吧，这么急匆匆的过来，所谓何事！”
明明清冷的风吹的人颤抖的日子，胖掌柜此时竟然是满头大汗。
伸出那肉肉的手掌，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是这样的，公子您也知道，小的就是个没用的东西，勾栏的生意实在是干不下去了，小的是来请辞的，这最后一月的月奉小的也不要了，只求公子真的把小的当做没用的东西，随手给扔了……”
李游乾顿时感觉眼前一道道的黑线。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
“滚，给本公子滚，日后莫要在这城中让本公子见了你，快滚——”李家勾栏的门前，李游乾一脚接着一脚的踢在胖掌柜的身上。
已经临近下午，往往这个时候勾栏里的人正多，可今天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种凄凉的场面，在李游乾心里的感受就好比自己跟某位猪队友去爬泰山，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边缘，结果队友一不小心踢了自己一脚。
前些天勾栏的生意还是异常火爆，已经达到了整个通安县数十年内人数高峰的新顶点。
今日走进勾栏一看，听书看杂技的加在一起，总数也就十多个人。
那种巨大的落差感让李游乾疯狂的想要杀人，嘴里骂着胖掌柜快滚，手脚的动作却是一下不停。
为了不挨打，胖掌柜臃肿的身体尽可能快的跑。
可不经常跑路的他哪里是李游乾的对手，他走一步，李游乾都能走两步。
于是乎，一心拼命逃离胖掌柜，此时看起来像是不想离去，却又在被李游乾硬生生的驱赶一般。
“还不滚是吧——”
李游乾一脚上去，胖掌柜只挪动那么一点，气呼呼的李游乾自然是当做胖掌柜不想走，接二连三的巴掌跟脚踩不间断。
“滚不滚的，滚不滚的……”
那标志性用来装风度的扇子，都被打了个稀巴烂。
勾栏里，几个喝茶的汉子根本无心听书，只看着门外的一幕乐呵呵的大笑。
等到李游乾累了，气呼呼的走进勾栏的时候。
众人回首坐正了身子，一老头盯着另外一老头看了好一会，眯眼一笑：“呦，这不是老张头嘛，今天杨家勾栏里可热闹了，你咋不去那看呢，我可是刚听了一遍书过来，那里就是人太多了，喝茶不方便。”
老张头一听是老熟人，顿时也嘿嘿一笑，“都一样。我呀，也是刚出来，看人家杂耍来着，人太多，茶水上的慢了，就来这里喝口茶，平静一下再去。”
话音落在李游乾的耳朵里，气的嘴都歪了，手中那把破烂的扇子差点没朝俩老头扔过去。
……
“先生觉得如何？”
杨家勾栏，孙清远静静的看着之前给他画过杨家公子像的老者，等待着老者的回答。
这老头的画工不错，描绘的根基是有，也有很好的审美观，有强大的艺术细胞！
因为客人的爱好，孙清远发现把这里的大汉化个妆，适当的改变一下容貌，这样更容易让前来围观的公子们买账。
毕竟往日里有不少自己想打又不敢打的人，此时在杨家勾栏，花点银子可以直接给一锤子。那种发泄出来感觉最爽了。
老头看着情绪激动的人群，想了想，最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孙清远提的价格。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孙清远的预料在走。不得不说，孙清远对这个时代的消费心理，拿捏的还是有水平的。
今天说服了有艺术细菌的老头学女红化妆，明天有点银子之后再去订上几套衣服，哪种人喜欢什么衣服，给几个汉子装扮的像一点。
对于以后定的二两银子一锤，孙清远并没有什么异议，若是什么人都能来发泄，胸口碎大石就算力学掌控的再好，也有把人弄死的时候。
高价就是为了杜绝人多，而那些个出的起钱的公子们，本身力气不大，问题也就不大。
日后再加上一月一次的营销，比如每月初可以有一天五钱银子或者一两银子的限时低价砸……
便在孙清远舒爽的呼吸一口无污染空气之时，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很是有趣的现象。
一位正朝着这边走来的公子哥，对着路边的小贩摊位不是踢就是砸，身后有仆人跟着花钱赔偿和打点。
一通发泄之后，那人迈着八字大步气冲冲的走来。
而孙清远看清来人面孔的时候，嘴角瞬间露出了开心的笑。
“福源，快，去通知被砸的那十个汉子，把防护胸口的猪肉都贴好了，让准备石块的人多准备一些粉碎又粘合好的石块，有大生意要来了。”孙清远回首喊着，喊完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指点一下他们比较好，这又转身进了勾栏。
猪肉跟人肉的组织最为相近，且隔着衣服，那些个本就五大三粗的壮汉往胸前堆一块猪肉当护垫也看不出什么，更何况表演的高台距离观众也有点距离，除了别有用心的，根本没人注意那些。
至于打碎后又拼接的石块，这几乎是江湖杂耍必备的计量，孙清远前世从小学习杂耍，十五岁时碎在他胸口的大石都不知道有多少的。
李游乾这次来看到杨家勾栏的生意火爆，肯定会气的不能自己，冲动之下想要大砸特砸那是人之常情，而杨家勾栏的杂技分栏间，刚好让孙清远换了性质。
来到这，不怕你砸，就怕你不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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