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哼!只要是我没听说过名字的,统统是野鸡大学!什么不错?在全世界能排第几?”
黄雅倩转向白馨蕊,激动地拉起她的手,柔声说:“囡囡,你记住,你可不是西海岸那些土大款和贪官家的孩子,你是我黄雅倩的女儿,要给妈妈争口气,将来上大学,就上常青藤名校,除了常青藤,我们哪儿都不去!”
对于黄雅倩的这种期望,白馨蕊信心十足,尽管她在A校成绩差强人意,但是,她妈她相信黄雅倩的手段。她能让她风风光光地进入A校,就一定能让她顺顺利利地进入常青藤名校。
至于叶子草、钻石和**粉藏在哪里,如果你只是个小喽啰的话,劝你就别操这个心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据组织里的大佬们透露,为了防止底层叛离,或是学校的突然袭击搜查,昆丁还故布疑阵,不定期地释放出一些令人迷惑的假信息,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他们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即便有朝一日,这张网络部分坍塌也不要紧,只要找一个最没有家世背景的人当替罪羊出来顶缸就可以了,他会背下所有的锅,而且即便进了班房也绝对不敢有半句废话。
学校的老师也不会在校园里深究这些事,谁知道这后面还牵扯到哪些名门望族出身的大咖呢?那些靠辛辛苦苦讲课,一年还挣不到二、三十万美金的清贫老师,谁愿意去趟这浑水,这个种风险可不是他们这样本分了一辈子的人担得起的。
在被大学提前录取的同学眼里,威廉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已经拿到哈佛录取通知的他,一开学反而比之前的三年学得更刻苦,这完全就是不懂得享受人生嘛!
学习好并不讨嫌,蓝色锡安隐修会的大佬们中间也不乏精英家庭里走出来的学霸。他们之所以把威廉看成最大的眼中钉,当然不仅仅因为他和他们老大昆丁这四年来相爱相杀的瑜亮情结,更重要的是,他们摸不透威廉此时的想法。
说句实话,学校老师不足为惧,别看蓝色锡安隐修会的大佬们只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试问他们哪一个没有冲击奥斯卡小金人的实力?在老师面前永远只表现出积极上进的一面,再配合他们那有钱有势的父母不定期地捐款,老师们只当他们是一群天真烂漫,心怀抱负的大宝宝。
威廉则不同,同为学生,又对立僵持了那么多年,他对蓝色锡安隐修会大佬们背地里干的那一套怎么可能毫无察觉!更何况,谁知道组织内部有没有威廉派来的卧底?
当时,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担心和害怕。组织里这么快就要清理门户了?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制裁?
威廉使劲摇着头,试图将那个声音从脑袋中驱赶出去。
眩晕的感觉令他的精神无以为继,扑通一声,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身体栽倒的声音,而是灵魂被丢出了身体……
“你不用担心,在我毕业之前,我们这一届合唱团管理者会与新的一届合唱团官员充分交流,将之前四年在合唱团里获得的经验,和走过的弯路统统告诉他们。你知道,我今年成功申请到了耶鲁,就是要归功于四年合唱团经验和一年团长、兼首席领唱的职位上得到的收获。我希望你能考虑我的提议。”
“嗯,请让我考虑一下……”羽悠话音未落,伊丽莎白的手机就响了。
她对羽悠说了声“抱歉”,然后接起了电话:“什么?不不不,这怎么可能?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难怪最近他们常听老大三句话不离威廉,常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还说,是时候该会会威廉了。
威廉也能隐隐感觉到,学校笼罩着一层黑暗的浊气,蓝色锡安隐修会的势力如同从冬眠中渐渐苏醒过来的巨兽,颇有些甚嚣尘上的势头,然而,他已经不再像前两年那样心高气傲,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一抬起眼皮,威廉看到有两条大汉在走廊尽头走来走去,还不时探头探脑张望着什么。一看到威廉走出卢卡斯博士的办公室,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住不动了,门神般一边一个杵在走廊入口两端,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黄雅倩已经完全平复了情绪,重新开口道:“你小时候,家里这些事都不敢跟你说,如今,你长大了,就没必要再瞒着你了。”
白馨蕊点头暗笑,他们的事,她知道的还少吗?
黄雅倩叹了口气,恨恨地说:“这次小三用肚子里的孩子逼你爸娶她,这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之前,你爸开玩笑总说他想再要个儿子。如今,他岁数越来越大,这么大家业,指着你一个女孩子,他肯定不甘心。”
白馨蕊脸上讥诮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原来这才是黄雅倩苦恼的真正原因。
这个问题确实细思恐极,爸爸现在换小三的速度比前些年频繁了,小三的素质也从以前风月场上的女子,节节攀升到了名校毕业生,很显然,爸爸是急着想要个儿子,哪怕是私生子也在所不惜。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没有人能抢了她白馨蕊在家里的地位,只要有小孩生出来就掐死,或者扔厕所马桶直接冲下去,绝对不能允许比她小的人类生物在她白馨蕊的地盘上存在!
夜深了,羽悠走出图书馆,星辉满天,夜风微凉。
眺望远处灯火阑珊的宿舍楼,她努力将自己的意识从卡夫卡《变形记》的荒诞世界中重新拽回到熟识的校园。如同噩梦初醒,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场梦,她感到心里一阵轻松。
踽踽独行于仲春湖畔,月光如水,微风送来不知名的花香,清幽的,飘渺的,这世界依然是如此静谧美好。
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羽悠浑然没有在意。
这一定是和她一样,喜欢在图书馆里度过夜晚时光的人,他们有着一样孤独而高贵的灵魂。
“辛西娅……”那人唤她。
羽悠转身一看,竟然是威廉。
威廉依然高大挺拔,月光下,他的身影却有种说不出的孤单落寞,褐色的眸子染上了夜的浓郁暗色,印满深不见底的忧伤,
羽悠感到有些意外,自从去年冬天背转身分别,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任何交集,此刻,在她的眼中,威廉竟有些陌生。
她淡淡一哂,礼貌且疏离,威廉报以同样的笑容,他们相对而立,中间隔着数月前一个被拒绝的表白。
此刻,威廉望向她的目光中,之前充满爱恋的狂热早已冷熄,取而代之的是理性与平和,这令羽悠感到自在了许多。此刻,他那无比强大的气场似乎也消失不见,目光中满是游移与迷茫。
只是这样静静地面对着面前的女孩,威廉多日烦乱的心绪便平静了下来,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得以暂时的逃脱,从斯黛拉以爱的名义加诸在他身上的重压下。
这个他曾经痴心爱恋过的女孩一点儿没变,月光下,她拥有凌驾一切的优美、空灵与明澈,不可亵渎,与斯黛拉那种令人想入非非的现世美艳很不相同。
威廉从未如此急切地渴望着找到一个人吐露心事,放眼望去,他在学校有那么多拥趸,竟然唯独少了一个人可以互诉衷肠的人。
在大多数同学的眼里,威廉是完美的,令人仰慕的,他们和他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而威廉强烈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其他同学窥探到他的脆弱和无助,哪怕只是须臾。
在威廉看来,孤高自许的羽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她甚至比自己还要理性清醒,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颗纯净灵魂,不会去评判他。
一个春假,对于他而言,足可说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威廉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羽悠看出他一时语结,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着。
“戏剧社的新戏你看了吗?” 威廉的声音出乎意料地轻。
“嗯,看了,我非常喜欢。”
羽悠知道威廉找她,绝不是要和她讨论新戏,两人仍保持着对面而立的姿势,相互凝视着。
鼻尖漂浮着令人愉悦的花香,混合着月色,迷人的春夜果然令人陶醉。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奥利弗是个戏剧天才了。”演讲是威廉擅长的,而倾诉心事却不是,他不知道怎样开始。
“那也是你唤醒了他天赋。”自从威廉叫住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六分钟了,威廉只说出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这么显而易见地兜圈子,绝不是他平日的风格。
夜色中,威廉仍是从前那个干净苍白的少年,然而,却明显消瘦了不少,棱角分明的面庞呈现出陡峭轮廓,嘴角泛起的淡薄笑意,疏忽间湮没在腮边青须须的胡茬里,这神情有些莫名伤感。
他的声音在静夜花香中一起一伏:“在我失去方向,遇到挫折,即将沉沦的时刻,谁会是唤醒我的那个人呢?”他垂下头,略带沮丧地说:“抱歉,我没有别人可以诉说,所以才……”
“遭遇挫折又不是件坏事。”羽悠澹澹开口,两人踏着月色并肩向前走。
遭遇挫折又不是件坏事,威廉心中默默重复着羽悠的话,却无法理解她话语中的深意。
威廉眉头深锁,犹豫了片刻,说道:“你愿意听一个孤独者的忏悔吗?这个年轻人因愚蠢和冲动犯下了今生不可饶恕的错误的,已经经历了无数次内心的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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