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密会

只是现在都看不到，现在店家都关门了，休息中，店铺关门了是不准在悬挂上那些布条子，出了还在经营的客栈，基本上没有哪里关门了的店铺挂上这些条幅。

        这都是为了在夜里赶路的人能够明确的找到客栈的位置，在夜晚的时候，只有客栈才会悬挂灯笼与这些写着客栈字样的布条，这让在一片漆黑中找到客栈更加便捷快速。

        早晨的小街巷十分安静，刑部尚书走到一个面条摊子那里，店老板才刚刚开始营业，热热的汤桶搬出来，倒入锅中，架火烧柴，写着面摊的布条子挂上。

        刑部尚书住到其中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他刚刚出门的时候喝了两碗清粥不够饱，写着看到面摊铺子开了，就坐过去再吃两碗。

        也实在难为了他这一副两个水桶腰围的身材，坐在店铺里的桌椅上十分不容易，在家的时候，都是有宽阔的卧榻，还有专人伺候他用膳的。

        只是现在也讲究不得那么多，他坐下后，店铺老板就殷勤的过来问他要吃什么，点了两碗牛肉面，牛肉要多，要满满铺满碗面厚厚一层，店铺老板笑着下去了，这样加肉可以多收钱，他们可是十分喜欢这样的客人。

        不多时，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就端了上来，刑部尚书甩开腕子吃，吃得热汗直流。吃完抹抹嘴，放下一二两银子，连带着也放下一张小纸条，店铺老板过来十分自然的收起了那些银子与纸条。刑部尚书悠悠然的站起走远了去。

        收下纸条的店铺老板在面摊后打开纸条一看，大约看到是什么内容，就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刑部尚书走了不远一段距离，走到了一条比较宽畅的大街上，这里多是开的绸缎铺子，也有人家在这里住，不过府院都比较豪华，都是富人家。

        刑部尚书走近一个府门挂着罗织府字样的门下，有门子在里面瞧了瞧，出来打开了府门，刑部尚书走了进去。

        整个大街还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自然也没有人见到刑部尚书进去的身影。

        进去府里之后，刑部尚书抖了抖衣衫，刚刚一路过来，沾了不少灰尘，他比较不习惯这样只身一人出门，平时都是前呼后拥，车马服侍着出门的。

        可是一来这里比较隐秘，是他们秘密集结的地方，平时这里也就是一个绸缎庄的样子，立马的环境到是不错，是为了接待那些富贵人家进庄里看料子的，这个绸缎庄子，有着劝天下出产的，最精美的布料，像现在进贡给王宫的蛟绡纱，这里也有得货，虽然只能够是暗地里偷偷交易，毕竟是进贡进宫里的物品，虽然从来没有在民间禁止过百姓穿蛟绡纱，但是却也没有允许那些商贩贩卖。

        有着这样的一层掩护关系，这里很轻松的就被作为了那些朝中位高权重，但是又反对沁幽兰的那些人的聚集地。

        只需在这里租赁一间长久的院子，让他们来这里随时看货方便，对于那些权贵来说，这样的便利还是可以拥有的，这个绸缎庄子巴不得有这样的事情，一来可以交好那些大人们，有了一个关系，二来有了这个名目，以后他们绸缎庄也就算是有了靠山，以后还有谁敢来跟他们不对付。

        如此得意想着的绸缎庄主人，现在正拿着一个茶壶，手握的大小在那里吸茶。一次的荷花种在池塘里，因为天启国现在已经有了温室栽培的技术了，现在的很多的蔬菜都可以在天启国用温室栽种，所以现在的人也可以很轻易吃到反季节蔬菜，温室栽培的原理也很简单，需要一定的温度，让植物在那里生长，这里的绸缎庄池塘下就让人引了一股温泉水引流过来，但是池塘的水和温泉水却是隔开，不然种在池塘的荷花可会被烫死，只留温泉水通过的余温隔着层温暖池塘，所以虽然现在冬天了，但是荷花依然开的好好的，堪称是一片美景。

        贵老板虽然是绸缎庄的老板的，可是也是正经考过科举的人，只是科举一直都考不上，现在他拿着一把小茶壶，在廊上吸溜的痛快。

        刚刚进入的那个人是刑部尚书，他还是认识的，大大小小这些当官的来这里也不少次数了，他也知道他们在这里就是想借个地方用来暗中聚集，至于做得是什么事情，他可不关心，哪怕是杀头的事，只要还没有东窗事发，就是没事，不过他也留了一个心眼，在他们聚集的小院叫人做了手脚，有暗中偷听的地方，可以听到他们在里面商量什么事情，每一次，这些人聚集完之后，都会有专门偷听的人来向他回报这一天他们都说了什么。也有什么都听不出来的时候的，他知道的就是一些闲话家常，可是贵老板知道这些人聚集那里可能就会是闲聊那么简单，所以他猜测这些应该是用了笔交流，私底下写的，有好几次他们聚会完下人进去收拾的时候，在房间发现了一些灰烬，应该是烧掉的写下的纸墨，对于这样，桂老板也没有办法，他可以派人去偷听，却不可能派人进去监视，就算是能够派人进去偷看了，藏着一个角落，又能够看得到什么。

        不过在这些人聚集完之后，贵老板往往也会在往常留意他们的日常举动，怕日后东窗事发，他们连累自己，这种调查的事情只能够在暗地里进行。

        刑部尚书进了一处院子，在绸缎庄里，他们在东南角那边让人预留出了一个院子，平常官家带着家眷来绸缎庄看货，都是来这里伺候。

        院子分了前后院，前院给那些妇人们看店铺婢女送上来的布料，后院就给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下棋喝茶，里面分了茶室和棋室，给喜欢下棋和喝茶的待着，实在不喜欢这两样的，还有厢房，里面通常聚集了三儿好友在里面吟诗作赋，赏诗词文墨。

        刑部尚书他们就约在了厢房里会面，而且已经是固定一个居室，元宝号房，他是刑部尚书，这样的特权还是可以有的。

        厢房拢共二三十间，用了不同的牌名命名房间号。

        进去坐下后，有一个人在屏风后转了过来，原来有人早到了，只是一直没有人来，所以就进去了屏风后榻上睡了一觉。

        看到刑部尚书，他立马迎了上来：“大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来人是钦天监的一个文书官员，不是太大的官员，但是无奈家中是公卿之家，景伯侯是他太爷爷，他是现在侯府中嫡支的小辈人物。

        因为这一层家族背景关系，所以他和朝中大臣们交情不错，还和现在的刑部尚书是至交。所以虽然他的官太小，可是也没有人看不起他。他进出这一间绸缎庄，也是家常便饭的事，平时多是跟着侯府的人来。

        “贤侄，何须如此多礼啊。”刑部尚书连忙扶起了他，虽然他的官比他大，可是论背景，他们家只是一番豪绅，而面前这个人呢可是公卿之家，虽然碍着官级的关系，刑部尚书比他的等级高，是他的上司，可是刑部尚书依然是不敢托大，一直都是和这个比他年纪小了一轮的年轻人平辈论交的。

        两个人挽着袖坐下，“大人来的好早啊。”轮子书说到。

        他是无事，左右今天天气不错，不想错过这好时辰才出了们，天天上衙难得放假，这么早的有空气好的时候，可很久没有出去山青水绿的地方打转了。

        他的官职比较低，又不用上朝，只等到着点准时到衙里点卯。以前还没上班的时候，他总是呼唤三朋四友，往那清幽小寺，山间小亭，赏山水风光。

        如果不是今天放假，他也不可能在如此时刻出门，到了绸缎庄之后，他还赏了一会儿荷。

        刑部尚书不像他，不是那么清雅的人，不过今天也是一大早就出了们，为的就是人少，没有多少人能够看见他去了什么地方。

        稍顷，绸缎庄的下人送了茶水进来，两个人来的够早，平时绸缎庄巳时人才多起来，现在才辰时不到。绸缎庄这里环境清幽，确实也是有不少人图清静到这里消遣的，甚至还有打商量在这里过夜，虽然他们不是客栈，但是无碍营业的话，对于这些洗好清雅的贵人们往往都是照顾周全，所以绸缎庄是整天都有人在门口盯着门，防着那个兴致好的老爷来了，好及时开门。

        送完茶，下人退下去。两个志趣兴致不同的大老爷们就相对坐着在那里等。

        他们虽然是有共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刑部尚书平时也多有讨好轮子书，轮子书虽然没有托大，可是在无关紧要事的时候，他们确实没有什么话好说。

        如此等的半个多时辰，辰时三刻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来了。

        今天只有五个人聚会，他们分别代表各自背后的一派，轮子书见着其中一个人的时候，连忙起身行礼。他是自己家中旁支的一个叔父。

        来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在山中一处道观清修。虽然说是清修，可是此人其实十分贪恋权贵财富，在山中修读经典，可谓穷经皓首，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权谋手段而研读，他是一个谋士，早已经在一处豪强手下谋事多年。

        “贤侄，好几不见呀。”来人捏着胡须笑着说到。

        轮子书连忙请他做到座上，他这个叔父，他可不敢怠慢，虽然是旁支的人，可是早在他出仕之前就已经在别人手下当谋事，虽然名声不响，但是这不代表他的实力就可以被忽视。

        从天下五国到现在的天启国一统天下，他们家一直都是在夹缝中生存下来，才延续至今。不然，在那些几年诸侯混战，天下大乱的时候，他们家早就覆灭了。

        而他这位叔父，在当时可也是为他们家出了不少力。

        轮子书笑着与他这位叔父攀谈，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坐下，坐定之后，有人就开口了：“这一次来，你们都有什么眉目了？”

        不得不说上一次太女出巡，然后获得了朝堂上下一致好评，这让他们心里觉得着急了。本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聚会了，距离上一次聚会还是半年前。

        天启国现在实在是发展得太过顺利，让他们没有什么破绽可以找得到，现在进过小公主出巡，妖女名分更是进一步被巩固的情况的下，他们着急了。

        他们一直都以为，沁幽兰只有一个孩子，甚至还是一个女孩是一个致命的漏洞，可是因为沁幽兰对于天启国的统治太过巩固，他们明明是看到了一个十分大的缺点，却无法攻破这个巩固城墙中的薄弱一处。

        没有办法之下，他们再一次相约了组织中的人一起讨论一次，这一次天启国的情况。

        刚刚开口的那个人是一个普通道士的模样，他因为擅长炼丹，所以与那些权贵结交的很近，这一次也是充当那些背后之人的传话人，来这里赴约与他们见面。

        刑部尚书看着他，笑嘻嘻说到：“老道，上次的那些药还有没有？”

        他是一个俗人，之人喜欢俗世的欢乐，家中有了那么多们妾室，也不能光摆着看，虽然他今年已经快知天命的年纪了，可是依然还是爱享乐。

        他问道士的那一种药，之人就是用来房中之乐的，就是春药。

        道士炼丹，什么长生不老的仙丹就不用说了，他那里练得出来的，不过好在他们道士倒是熟知一种丹药，可以让人欲仙欲死，服用之后力大无穷，仿佛浑身的劲儿都使用不完。这种药就是五石散。

        里面有很多重金属成分，吃了让人浑身发热，让人错以为自己精力源源不断，似乎是使不完，但是这其实极其损耗人人的寿命，在不知不觉中身体就被掏空了。

        可是这关他们买药的这些道士什么事，道士只要有钱收就好，炼制出来这些丹药，也是因为他们这些权贵喜欢，大家各得其所，两全其美。

        道士捏了捏胡子：“自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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