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守义

白琴公召了士人幕僚，研究冷香国里的势力发展怎么走向。这些士人，都是白琴公家下养的士人。昔有孟尝君不嫌鸡鸣狗盗，有能者居之。世家大族们也广开门庭，招纳有贤之士。许多投身出路无门的寒门子弟，都会去投靠这些士族门下，以混得一官半职。官路出身无门的，也可以在这些士族门下当一个幕僚。为平常士族家中经营出谋划策。

        现在，就是这些士人幕僚处理的时候。

        “诸君。冷香国素以玉石马匹称道。今吾欲在此建一牧场。不知诸君意下如何。”白琴公说到。

        冷香国天气寒冷，农牧不兴。但是，在一冬过后，却长得一片好草原。反而养殖起了不少牛羊马匹。而且，冷香国地下石块常出美玉。时下人以尚玉为美。君子玉也，谦谦质纯，美好有德。所以冷香国的玉石一直为人称道。而事实上，对冷香国的玉石，他们也有经营，只是规模不大。就是跟着大众喝口汤的程度而已。因为，玉石类终究不过只是一个石头。不能吃不能喝，有一点妆点门楣就好，却不需太花心思去经营。但是马匹却不同。此前，白琴公家并未在冷香国经营过马匹的营生。因为马匹是军队战力之一。太过敏感，涉事太多。白琴公在东兰国又是一半国丈的身份。当然不会去做这么敏感的事情去讨国君嫌疑。只是现在不同。府中遭遇了天昊国一劫后，国君也名存实亡。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止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发展势力。而他们现在也的确急需要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所以此举就算会讨的冷香国君嫌，他们也决定了在冷香国开始经营马匹。

        当然，这件事情不能让冷香国知道。虽然这个不可能。但是能瞒着就瞒着。等到瓜熟蒂落，冷想国君想铲除他们也铲除不了的时候，到时候冷香国君就只能牵起他们的手来合作。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素来都是如此让势力扎根根深蒂固，让人想铲除也铲除不了，到时候就只能牵起他们的手来合作。这是他们世家大族一向的做法。

        现在他们需要商量的就是如何在冷香国这里开一家牧场。并且不能被冷香国君发现。这时就有一个士人说到：“我知道，监马的市官王嫱为人贪婪好金钱，我们可贿赂于他，这样马市的监马证就会很容易就可以得到了。”

        “说的有理，但是我们是异国之人，如何说服的他愿发放这监马证。”白琴公说到。

        这时另一个士人说到：“这简单，我们可以找一个冷香国本地的人，借他的身份去领这一个监马证。”

        “但是问题来了。就算是冷香国本地的人，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有领监马证的资格。所以我们如何找出这一个人来呢。“又有一个士人摇着扇子说到。

        刚刚说话的这一个士人脸黑了一黑。这个陈子徽老是和他作对。他们本来就有嫌隙。当初在东兰国的时候，他们同争一个星象馆仪官的位置。谁知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宜了另外一个横空出世的人。从此他们的梁子也结下。日常在堂中就互相针对，计谋互别。

        “如此说来，子励是有妙计了。”白琴公说到。

        其实对于这些谋士之间互别苗头，白琴公是不反感的。有竞争才有进步。一潭死水终究养不出活鱼，更别说可以鱼跃龙门的锦鲤了。有竞争是好的事情。只要不误事情。

        白琴公说完，陈子徽当即说到：“当然。公请听某详说。”陈子徽本名陈子励，子徽是他的字。“要得到监马证，首先这个人必的是世家大族的人。不然一般人得不到监马证。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这个人还愿意与我们合作。这样才可以说服的了他假借名义给我们，让我们可以冒名顶替开这个牧场。“陈子徽说到。

        “有理。”白琴公说到。“言下之意，子励已经有了人选。”白琴公是比他辈分大的多的人，而且身份尊贵，位列公卿，所以直呼他的名。这时的同辈之间都是以字相称。只有彼此交情特别好，或长辈位尊者才会以名称别人。白琴公以名称陈子徽也是为了表示亲近。通常以名称辈分比自己小的人，都是长辈对后辈所用。白琴公这样称呼陈子徽，也是为了表达你是我的子侄辈的亲近感觉。这也是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表示对陈子徽的看重。御下之道总是有轻重之分。奖惩也有道。这样方才是一个好的上位者。白琴公门下门客无数，自然是懂得这些御下之道。不然如何聚三千门客成塔，早就散做流沙。还如何成就这偌大家业。

        “自然。”陈子徽说到。“冷香国九卿之一夏官司马冷亦，刚在高畦失利，已开始招国君眼目。且传闻冷亦与春官宗伯白隙有隙，宗伯正想办法把他拉下位。而冷亦这一次把这么大把柄送到宗伯手上，可谓是危墙之下，形势危矣。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和他合作，培养出另一只属于他的势力。想必这个时候，被国君剥夺三军职权的冷亦肯定很急于想重掌军权。重掌军权需要什么？自然是需要他冷亦还有这个实力。而被剥夺军权的冷亦，只凭他世家的力量可以重夺回军权吗？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说他还有宗伯这个死对头。军权这块肉还有很多人盯着呢。而且，只凭冷家世家的力量可以继续在冷香国安稳存世吗？当然不会，多得是人想踏着冷家上位。所以，公这时候只要递出手去，冷亦必定会握住。“陈子徽侃侃说到。

        “大善。”白琴公一拍大腿。陈子徽这一条可以说极好。而冷亦也的确有很大的可能会和他们合作。但是冷亦忝为夏官司马，在守卫冷香国中磐石不移，向来在冷香国中有如战神一般的存在。冷亦真的会为了个人利益而摒弃贞烈的气节，背叛夏官司马的信义，转而和他们这些异国之人合作，做出几乎等同于是逆国的行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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