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彼此伤害
在那个人的面前她完全不像是平时的自己。她变得容易脸红，像是正处青春期的女高中生，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就心跳如擂鼓。
回家的路上，秦沫沫在等红灯的间隙趴在方向盘上呆呆地盯着信号灯旁跳跃的秒数，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她的心跳猛然加速，立刻拿起来看，随即有些失望地垂下了手。他在期待什么啊，明明是客户打来的电话。绿灯在此时亮起，秦沫沫快速把车开过路口，然后靠边停车，接起了电话。
聊起公事，时间总过的飞快。等挂了电话，他才看到路厉琛十分钟前发来的信息：“今晚见。”
秦沫沫的心怦怦跳了起来。
*
路厉琛接到了唐遇暖的电话：“今晚回家吃饭吗？”
“我回去拿文件，不吃饭了。”
“可是我做了你爱吃的……”
“我有事。”
“好吧……”
听着唐遇暖失望的声音，路厉琛的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他要让这个女人痛苦，就像他曾经经受的那样。可是唐遇暖总是逆来顺受，无论他多么冷淡，唐遇暖都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顺从的让路厉琛烦躁不已。
拿钥匙打开家门，路厉琛一边说着“我回来了”一边换上拖鞋，唐遇暖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欢迎回家，快吃饭吧。”
端着热过一遍的饭菜上了餐桌的唐遇暖，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但路厉琛并没有吃，匆忙拿了文件就离开了，忽略身后唐遇暖失望的目光。
“对不起，今晚真的要加班，没办法陪你了。”路厉琛头也不回地说。
“没关系的。工作这么辛苦，要注意身体啊。”唐遇暖的语气仍然温柔，听不出来半点不满
路厉琛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路厉琛当然是撒了谎。他并不需要加班。
当晚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忙到深夜，尽管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他还是强迫自己用工作麻痹痛苦的心。
不知道这样的报复下去有什么意义，但是路厉琛确实感觉到既痛快又痛苦，虽然他在伤害唐遇暖，可是也好像顺便伤害了自己。
离开时他站在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不由自主发出无声地叹息。与其说是沉迷于工作，不如说是逃避。
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乱七八糟的生活，不知怎样面对唐遇暖，不知怎样面对自己。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活的可真失败啊。尽管在别人眼中是年纪轻轻青年才俊拥有触手可及的完美人生。
*
路厉琛轻轻地关上灯，然后锁好门，转身就看到身前拦着一个身影。
“是我。”对方用气声道，“厉琛，我是沫沫。”
“谁让你进来的？”
“当然是我自己想办法咯……这么惊讶吗，别忘了你哪里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秦沫沫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对我撒谎？说是有事晚点来见我，却躲在这里一个人当工作狂？”
“……”路厉琛没有作声。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然而秦沫沫好像真的在耐心等他的解释，两人在黑暗中静默了半晌，见路厉琛仍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秦沫沫无奈地耸了耸肩。
“厉琛，你不会是想在办公室……”
路厉琛猛然瞪大双眼。
“你个疯女人……”
“哎呀，我只是开玩笑……”
路厉琛想，这算什么？如果说秦沫沫是疯子，那么他就是个被欺骗被背叛的傻子。他痛苦地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头，而这时秦沫沫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大束玫瑰花，强制塞进他怀里。
“情人节快乐，厉琛。谢谢你肯今天来陪我，而不是陪唐遇暖。”
今天是情人节？
路厉琛惊讶地看着怀里的花。
好像突然明白了，唐遇暖为何那么失望。
那痛苦的眼神，他不是看不到，只是装傻而已。原来今天是情人节，路厉琛却抛下了唐遇暖，和别的女人约会。
他确实在报复，可他真的开心吗？
被扑面而来的玫瑰香气熏到，路厉琛嫌弃地把花束从鼻子前拿远，却又盯着眼前硕大的一束花开始不知所措。路厉琛讨厌这个失去了平时的理智和果断的自己。
“谢谢。但我没办法把它拿回家里，总不能把它送给小暖。你拿回去吧。”路厉琛生硬地回答。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你不想要就扔掉吧。”秦沫沫答。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写字楼。路过垃圾箱时路厉琛犹豫不决地停下脚步，秦沫沫回头看向他。
夜色中那个男人的表情是似笑非笑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今天的你又给谁送过花呢，除了我你还把这样温柔而又神秘的笑给谁看过呢。
秦沫沫亲眼看到，路厉琛把花丢进了垃圾箱。
不要再犹豫不决下去了。她本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只是因为路厉琛给他的感情令他太过陌生而已。她不能依赖于陌生人的施舍，对方只不过是在拿她取乐。
然而秦沫沫还是不舍地往垃圾箱里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垃圾堆上的玫瑰花，花香和腐烂臭气混杂在一起。从花店里被买走时它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狼狈的结局吧。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吧。”路厉琛抬头看向秦沫沫。
“为什么？”秦沫沫微微一怔。
“有点厌倦这样的关系了。暗中调查我的一切，对我了如指掌，可能你觉得这样做很有趣，但是，我觉得很累。”路厉琛道。
“而且…”路厉琛垂下眼眸，又一次撒了谎，“唐遇暖怀孕了。所以，不要再联系我了。谢谢你的花。”
他径直走向停车场。情人节，盛开的玫瑰花，还有他深夜的情人，再也不见吧。他必须和唐遇暖好好谈谈，而不是这样继续彼此折磨下去。
秦沫沫目送路厉琛离开，然后走向那个垃圾箱，俯身将那束玫瑰花捡了出来。沾染了腐烂菜叶味道的玫瑰花，残破地绽放在她的手里。
果然对方根本没有正眼看这束花啊。所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路厉琛会对自己动真情？他肯定收过无数精致的礼物，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这束俗气的玫瑰花？
秦沫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也许自己真该放下执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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