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朋友之名
土拍结束，又是一个周末，张知南这个周末的主题是搬家。
本来张知南她新房子和以前父母家这个距离都已经称不上搬家了，但是她妈还是按照搬家的大全套给她安排的。
“搬家公司就不必了，一个行李箱用不着。”张知南对她妈的仪式感毫无招架之力。
“就算只有一个行李箱那也是搬家，给你拿上这个。”她妈硬是往她手里塞了个电子炮，告诉她：“禁放了虽然，但是这个也能听个响，到了门口让他出声啊，镇宅。”
“老封建……”张知南一边说着，一边把电子炮拎在手上，这就奔向了她的新房子。
房子里东西都是全的，她就拿点自己的常备用品就够了。到了门口，按照她妈说的，震了一下她的小宅子，拎着小行李箱，拿着钥匙开开门。
“嗯，咱也是有自己房子的人了。”开开大门，张知南对着这一室一厅说到。
把日用品和衣服摆放整齐，她开始寻思怎么整饭的事儿。
还没等想明白，手机就响了：“吃饭吗？”，这是我们甲方的亲人送温暖来了。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我家装了摄像头。”
“那我得赶洗澡的时候再来。”
“那你来了也只能看见110的警察叔叔。”
“我来天津了，你不意外吗？”这么问的还能有谁，当然是李程然。
“上回土拍现场不是都看见了嘛。”张知南心想，明知故问。
“那也不跟我打个招呼，你就跑了。”
“我回公司还有工作呢，就先走了，要不然领导该催了。那你现在住哪儿呢？”
“公司先给安排了个地儿，说实话我也不是太熟悉。”
“大公司福利还是好的，能给安排住宿，不像我们，抠唆极了，出差餐补还只有15块钱的标准。”
“出来连吃饭再聊吧，这太浪费电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接你。”
“车都弄来了啊？”
“北京到天津这两步，开过来不算远。”
“行，那一会儿楼下见吧。”张知南顺手就把自己新家的定位给李程然发了过去。
楼下，一辆奥迪a4，停在了张知南的身边。张知南一看是北京的车牌，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子上车。
“副驾驶可是女朋友的专座儿。”李程然看着张知南这么自然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想逗逗她。
“那你要这么说，我还是赶紧下去吧。”说完她就假意开门。李程然赶紧拦住她：“逗你玩呢。
“我也并没有真打算下车。”张知南送上狡黠的微笑。
“行吧，我现在都说不过你了。想吃什么？”
“就随便吃点，我想一会儿去买点东西，我今天搬家，有一些东西还得制备点儿。”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自己住，安全吗？”
“我又没搬大屯子去。你看着楼下这大爷大妈了吗，白天下棋，晚上广场舞，你想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儿他们也不能放过你，而且这里头也有不少我爸妈的眼线。”
“啧啧啧，那你搬家头一天，我就直接把人拉跑了，赶明儿再不让我进小区了。”
“他们又不是什么□□儿。”
“我跟你说了吗，我买房子了。”
“在天津吗？”
“对，手续都搬完了。”
“可以啊李总，执行力很强啊。”
“公司的房子，哪儿有自己的房子住着舒心，对不对。”
“那今天庆祝你买房，也庆祝我搬家，我们吃顿好的。”
张知南把李程然带到了一个路边的小门脸儿。
“车停这贴不贴条啊？”李程然看这个地儿可是路口，心里也不免含糊了。
“没事儿，你看那边奔驰宝马，大家都这么停，再说一会儿咱就走。”张知南领着李程然去小窗口边上排队。
“你说的大餐就是这个？”李程然很难把刚才的宝马奔驰和这小门脸儿联系在一块。
“呵，你别小瞧，到了节假日，你还真吃不上，排队的人能从这个路口排到另外的路口。”
“煎饼果子，也算饭吗？”
“一套吃完挺撑的。”张知南点头说到。
“我在北京吃过，但是印象并不深刻。”李程然说的印象不深刻的意思，就是不好吃。
“那是你没吃过好的，北京的都算□□，放什么咸菜火腿的，这个绝对好吃。”
李程然张知南人手一套，他见外头风大，就让张知南回到车里吃。
“车里吃，我尽量不给你掉一堆渣子……”张知南知道李程然爱干净。
“也就你，别人喝风就让他喝去了。”
“你再这么说，我这真没法跟这儿吃了。”
“不识逗。我说你别小心眼儿啊，上回的事儿不都说明白了，就当我是个普通朋友，大学同僚，来天津工作了，偶尔一起吃法饭什么的，也并不过分。”
“我不小心眼儿，我怕你小心眼儿。”
“我不会，我挺明白的，我们就是朋友，而且是工作上也能互相帮一下的朋友。”
“说起来工作，我想换个工作了。”
“哦？想好了？顾远他们那个公司吗？”
“顾师兄都跟你说了啊？”
“嗯，提过。”
“你看，租房子都是我父母的眼线，工作都是你的眼线，我一点自由都没有。”
“那可不是，我手没那么长，能管别人公司的事儿。就是他也提要换工作，说到这了。”
“顾师兄真不干了？”
“爱江山更爱美人嘛。”
“你不也是一样，北京的大好江山不要了，非跑我们天津来体验生活……”
“你看，我不提这个话茬子，你非得往这引。”
张知南吐吐舌头，跟李程然打岔：“快吃吧，凉了不好吃了。”
李程然刚咬了一口，张知南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是不是跟北京的不一样。”
“是不一样，不过，你能吃下这一套？！”
“当然啊，别告我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如我吃的多。”她那一份都吃完了。
“确实有点噎。”
“吃不下别勉强啊，你车里有水吗？”
李程然给她指了下后座，张知南起身就撅着身子给他拿过来，还把瓶盖给他都拧开了，递给他道：“你喝点水。”
李程然接过矿泉水，喝了两口就放在自己的车门子边。
“你看，在车里吃，弄得一车都是煎饼味儿。”张知南觉得挺不合适的。
“通通风就得了，不叫事儿。”
“不好散，得几天了。”
“买一套，能管好几天，怎么感觉我还有点赚了呢。”
“李总你心态真好……”
李总这么宽容，那不是得看跟谁了吗。跟别人他可根本不会。
“一会儿打算买点什么啊，我送你去。”
“其实也没太想好，不行就改天吧，今天也懒得去了。聊会儿天，你就送我回去吧，回去还得收拾收拾。”张知南其实想买点儿女性用品，总觉得带着李程然去怪怪的，就没好意思说。
“行，不想去就回去歇着，买东西哪天都能买。”
张知南寻思他这是打算在天津长期抗战了，问道：
“你这来天津是借调呢，还是就在这工作了？”
“算是在这工作了，我们公司算是中远在天津成立的子公司，开拓一下天津的市场。”
张知南觉得这会儿开拓新市场，其实并不算什么明智之举。
“目前市场已经不如前几年了，你在北京其实无论资源还是人脉都比这底子厚，来天津这何必呢，别说是为了我啊，李程然不可能真的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
李程然当然不是，没有江山，美人他迟早守不住。他来也是为她，也是为自己。
“这个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了，北京的日子也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风光。来天津也是能学点新的东西，换个新的环境。”
“所以从营销又转了投资？”
“是的，营销干够了，做做土地市场的研究，也挺有意思。”
“可是营销的工资水平，和投资可不是一个level的，会不会成本太高了点儿啊。”
“你是觉得我挣得少了是吧？”
“那也比我挣得多啊。
“张知南可是特别喜欢挣钱的我记得，年年拿奖学金，还一分不花。”
“那是上学的时候太幼稚，后来上班就知道了，不是努力就有回报的，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果没有这个机缘就别勉强。”
“怎么，不想当大侠了吗？”李程然笑道。
“还是想的，不过呢，大侠好像都没什么钱。”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一个标准，我原来跟你想的一样，钱很重要，做了营销才知道，钱这个东西是个双刃剑，你要的多，就得付出别人比别人更多的东西。大侠不好当，但是我说过你可以当小侠，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头快快乐乐的，帮助毛毛虫过个马路什么的，也挺好。”
“咦，我跟你说，我小时候，真的干过帮毛毛虫过马路的事儿！”
“是吗，你不会说我在你小时候就装摄像头了吧……”
“不太可能，那时候技术没那么发达……”
“那也没准，我以前就认识你呢？”
“别又逗我，你脸盲我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你说的都对，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好的，谢谢李总。”这孩子真有礼貌。
吃完简陋的大餐，张知南临上楼前还不忘嘱咐李程然把车里的味儿好好散散。李程然目送她上楼，然后把车窗都打开，按照她说的通风。他看到车门子边上那瓶已经开了的水，自言自语：怎么还有点不舍得喝了呢。
这时候一个大爷过来，低头儿瞧了瞧他问：“是这个小区的吗？”
“大爷，刚送朋友回来。”李程然指了指张知南住的那个楼。
“那还不赶紧走，你堵这儿，一会儿都过不去了。”
“对不起啊大爷，我这就走。”
李程然关上车窗子，一脚油门开走了。这下他可以放心了，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有了这样警觉的大爷，小区有个外来的蚊子都能让大爷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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