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收回产品
章言的脸色有些僵硬，他整整西装，无奈低叹一声：“进来吧。”
宋宏瑞果然没有走远，再进来时，除了耳尖还有点红之外，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那个沉稳冷漠一丝不苟的精英助理形象。
“章总。”
章言干咳一声，问道：“什么事？”
宋宏瑞强迫自己的眼神不往庄秋那边飘，他一字一顿道：“章总，问题查出来了。”
章言眼中光芒一顿，丝丝阴冽气息宛如实质化，从他阴冷的目光中蔓延开来，似毒蛇一般，凶悍幽深。
“怎么回事？”
宋宏瑞闭了嘴，他的目光还是飘向了庄秋。
章言道：“说吧，没关系。”
宋宏瑞有意防着庄秋，但章言不在意，他就当是自己想多了，吐出一口气，道：“章总，是电池。”
最后两个字落出来的时候，章言的目光瞬间就变了。
“电池？”
“电池与我们最初要求的技术水准差了一点，可以看出来改动方也是有一定水平的，改得能够欺骗过我们的所有核查，如果不是技术人员模拟出一块真真正正无差错的电池与实物进行参数对比，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宋宏瑞声音沉沉，他话说完，就静静等待着章言的回复。
章言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我还真是没有冤枉他。”
庄秋心里有了底，她来的时候已经查清楚新睿一个成品手机要经过多少道工序，电池那一关，是在天齐。
章言道：“宏瑞，往外运的产品都收回来了吗？”
“各方都已经洽谈完毕，定金也都已经退还，有的订单还补偿了对方的损失。”
章言点头，忽道：“我记得天齐王总的妻女好像是在德国，让人好好照顾着。”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宏瑞，你去把王总‘客客气气’地请过来。”
宋宏瑞点头，章言话里的深刻含义他都听懂，想必章总是顾虑庄秋在场，才没说得露骨。他点头，领命而出。
王轩开着一辆不引人注目黑色商务车，静悄悄地驶入高速收费站之前的那个螺旋斜坡。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收费窗口那里好半天才能过一辆车，车辆排起了长龙。
王轩没摸清情况，愣愣地排着队，蓝牙耳机还在闪光，他疑惑地说道：“奇怪，高速这边怎么堵起车来了？”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有一声杯子静静磕在木桌上的声音。
王轩鸣笛示意，前面的车纹丝不动，司机们都极不耐烦，有王轩这么一下为引，有些脾气暴的干脆要跟王轩较劲一样，连摁喇叭摁了十几下。
一时间刺耳引人烦躁的鸣笛声一声高过一声，刺得人恨不得撸胳膊挽袖子就上去跟人大干一场。
后面鲁续有车追上来，现在王轩再想掉头已经来不及了。
王轩调下车窗，向旁边的司机问道：“大哥，我问一下，前边是怎么回事？”
那人摇头：“说不好，我就知道好像是什么大人物跑了，惊动了上头，现在只要是出江明就得检查身份证和，咱们前边收费站是查身份证和驾驶证，唉，多等等吧，把这关过去就不堵了。”
和那人说话的空当，王轩眼尖地瞥见了一个持枪特警在一旁巡逻，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出了事，各个角落里，几乎都有特警，而且有几个人像极了便衣警察。
他心里本就有鬼，这再一看见警察，心里咯噔一声，汗湿的手心立马抓住了方向盘，手背上爆出根根青筋。
王轩本性老实，没遭过多大风浪，管理天齐的时候也是本本分分的，他筚路蓝缕，白手起家，好不容易把天齐带成了个颇有规模的企业，本性里的爱富贵贪享受的市井气息还是有点拿不上台面来。见到警察是出于本能的畏惧，他脖子一缩，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眯起来，几乎要从脸上消失。
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了声音：“你立刻离开那。”
是个女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像是久居高位发号施令那样，不容人拒绝。
王轩把头探出车窗，看了看前面的车流，恰逢车往前走，他立刻把头缩回去，小小地踩了一下油门，车子缓缓往前滑动了几厘米，正是这几厘米给了他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心，他道：“我看不用吧，前后都有车，他们查身份证应该也是抽查，我不信我就有那么倒霉。”
王轩抱着侥幸心理，他活了四十多年，让一个本就是小作坊的天齐长成了一个中型企业，说不靠运气，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王轩就凭着自己这几十年来的运气，准备在前方的收费站那里赌上一把。
电话里的女人声音骤然冷下来：“王轩，你在想什么？”
前边的车流动了动，他又深吸一口气，让车子往前走了走，道：“而且他们查也不一定是在查我，现在江明不太平，持枪特警是在查通缉犯也说不一定。”
那头的女人彻底噤了声，像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王轩双眼泛着血丝，眼球几乎暴凸出来，牙关紧咬，像是着了魔一样，手中握着方向盘，一刻都不肯放松。
他老老实实地活了这么多年，他是个本分的人，老天有眼，不会这么轻易就收了他的，像章言那种冷漠到几乎没有人情的人才最该老天收走。
明明才三月，他额头冒出的冷汗就浸湿了他的额头，汗水落进他的眼睛里，有些涩。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他等的每一秒，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终于，他的车子驶上减速带，在横放的车杆前边停了下来。
收费站的窗口里面，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工作人员，一个是持枪特警，另外一个是穿着制服的刑警。
看见这三个人，王轩的脑子里瞬间就炸成了烟花，嗡嗡作响。
工作人员微笑：“这位先生，例行公事，请出示您的身份证和驾驶证。”
王轩硬着头皮，咬牙，准备好驾驶证和身份证，给那名工作人员递了过去。
仅仅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间，王轩看见两名警察对视一眼。
工作人员依旧笑着：“王先生，我们有点事要麻烦您一下，请把车停到那边的停车场，具体情况会由这两位警官告知您。”
王轩一愣，脸立刻就僵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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