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样子
这机械音一点都没有网络上，那些虚拟偶像那么生硬。
无论语调语速，都和真人差不多。
只有刻意保留的机械声线，让人能够确定，她并不是真人。
地面上也果然浮现出浅绿色的箭头，并随着于征易的步伐同步指示方向。
“蒙斯特市的科技都有这么发达了吗？”
于征易觉得自己像刚进城的农村小孩一样。
在自己的认知里，世界的科技水平明明还处于信息化的时代。
怎么在这里，就像突然闯入了星际时代一样奇妙呢！
一点点走到建筑物的深处，于征易在路上也遇到了一些打扮各异的人。
有人看见他身前的箭头，朝他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和友善的微笑。
有人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持的全息屏幕，对周围视若无睹，撞到人了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扶了扶歪掉的投影仪，继续埋头前行。
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一群人。
终于在乘坐了两趟长长的电梯以后，于征易来到了a233-08号会议室。
要不是绿色的箭头停留在这里不再移动，他是真的看不出来这里有个门呀！
于征易不理解，怎么这地方的门，就不能有个门的样子吗？
设计师是对正常的门有ptsd注吗？一扇门框都看不得？
连墙壁都是圆弧型的，整栋建筑里面都没有显著的路标和指示牌，到底是想为难谁？
明说好了，我受的了。
他等了两分钟，发现并没有玻璃门像之前的大门那样自动出现。
于征易满心的委屈，有点无处诉说，正犹豫要不要给江晓芸打电话问问时。
面前忽然出现一张清水芙蓉般的秀丽面孔。
于征易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才确认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妹子，竟然就是昨天遇见的火辣美女。
“难道美女都这样么？一会一个样子？今天看起来好小哟！”
在心中感叹完，立刻和眼前的人打起招呼来：
“江，江长官，你好，我是于征易，第一天来报道。”
美女就是做什么表情都很好看，只见她捂嘴笑了笑，说：
“一晚不见，怎么就生疏啦？”
“在特清部，我们都互相称呼各自名字的，喊我晓芸就行。”
“当然遇见大boss，还是要叫boss的。”
“呀！忘记你第一次来特清部的基地，肯定不太习惯吧！”
“这儿和外面有一点不太一样。”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微微笑了一下。
这哪儿是“有一点”不太一样！
简直是在另一个科技时代好嘛！
于征易在心里咆哮着，面上的表情也没忍住，扭曲了一小下。
“这里机密太多，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所以不要作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哟！”
江晓芸挤眉弄眼地朝于征易一笑，继续讲：
“等芯片植入好，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呼叫你的人工智能接待员，她们都是特别声道专人服务的，旁人听不见你们的对话的。”
“各个房间都是指纹或者瞳孔解锁，慢慢你就习惯了。”
“你在公民档案里存储的信息，已经全部同步到这边，指纹都可以可以直接用。”
“当然需要找到按指纹的地方哟！”
她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整个人bulingbuling的。
“还需要很多其他的信息，待会儿，会有专人带你去做测试和记录。”
于征易点点头，表示明白。
看你可爱，就原谅你的调皮好了！
他觉得这短短的几分钟里，自己接收了好多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信息。
此刻他无比庆幸，平时很喜欢看科幻电影，没想到在这时候帮自己拓展了接纳能力，至少不会像个二傻子一样。
“今天你要做的就是录信息和做测试，想必你也不清楚自己具体都有什么能力，是一个怎样的水平吧？”
虽然在江晓芸的眼中，此时的于征易就完全像个二傻子一样，傻乎乎的。
她在心里想着：“小于这人，还蛮可爱的！尤其是脑袋上那一撮呆毛。”
但她还是装作平常的样子，轻声给他解释道。
“是的，我就是感觉自己变强了。”
“跑得更快，跳得更高，视力、听觉还有感知力都强了很多，身体也有一点变化。”
“但还有没有其他的方面，我也不知道了。”
于征易只知道这些贫乏的词汇，更具体的事情，他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低哑深沉并且明显不太耐烦的男声：
“好了，后面会有人给你解释的。”
“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样子，哪来这么多问题！”
他从椅子上起身，高大身型立刻在地面上投下长长地影子。
只见他优雅地整理起毫无褶皱的袖口，温和地对江晓芸说：
“晓芸，我们和boss的报告会就快开始了，你这次任务完成得很不错！大家都很满意！”
“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待会好好表现，今年的升职应该十拿九稳。”
然后又不着痕迹地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于征易一眼，扬声说：
“等这么久，就为了接他，已经很照顾他了。”
“你再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正事重要，再说小赵马上就过来了。“
于征易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他感到十分震惊。
“刚刚那里有人？”
“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他是怎么躲掉我的感知的？！”
男人的眼神只是避开了江晓芸的方向，完全没有顾忌于征易的意思，甚至是故意让他察觉自己的不屑。
“这男的好强！而且对我有敌意！“
于征易平日再怎么木讷，不在意世事，这种毫不掩饰的敌意，他还是很清楚的。
尤其是在成为「猫之使徒」之后，大部分人的真实情绪，通过举止和语气，他就能感知得到。
于征易没有理会男人的挑衅，柔声对身边的女孩说：
“筱，晓芸，你去忙吧，我可以的。谢谢你今天特意等我，让我觉得很温暖。”
江晓芸对于征易扬起明媚的笑容，轻快地说道：
“好的，那征易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待会儿，会有个叫小赵的人，来接你去实验室。”
【作者题外话】：注：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是一种常见的精神疾病，可发生在严重的创伤事件之后。症状包括：反复体验创伤事件（如噩梦，闪回及痛苦的想法）；回避与创伤事件相关的唤起线索（讨厌看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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