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母胎solo
不过苏幕遮脖子很敏感，微微缩瑟了一下。
“你先坐在那个凳子上，等我好了来找你。”
说完，他指了指苏幕遮身后镜子前的椅子。
“好，我在那里等你。”
羽生结弦一直看到苏幕遮稳稳坐上椅子，才重新闭上眼睛，努力调整呼吸。
“苏苏？”是由美不太标准的中文发音。
“伯母！”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苏幕遮倏地抬起头望着由美，“羽生他没事吧？”
“怎么哭了？”由美没有先回答苏幕遮的问题，她的眼角和鼻头都还红红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刚刚哭过。
“没关系，”由美伸出手拍拍苏幕遮的头，“他从小就这样，这次是因为还有旧伤没好，看着有点严重，不要太担心。”
妈妈说的肯定是对的，苏幕遮一直提着的心可算放下了。
“行了，没事了。”
听见队医说话，苏幕遮忙回头望去，见羽生结弦被人扶着坐起来，靠在沙发上，“麻烦大家了。”
这样的状态下，他还不忘礼貌的道谢。
由美嘴里也连连说道：“真是辛苦大家了……”，然后亲自送他们出门。
一群人呼啦啦来，呼啦啦走，兵荒马乱之后，只剩下羽生结弦和苏幕遮两个人，坐在相对的方向看着对方。
羽生结弦一只手按在胸膛上，还有些微喘，一只手冲苏幕遮招了招，“ももこ，快来。”又拍了拍沙发他身边的空位置。
苏幕遮听话的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坐下。
还是留有可观的礼仪距离，中间隔着两手的距离。
“ももこ坐的是不是有点远？”
羽生结弦歪头看着她，他真的出了很多汗，脸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打了一层高光，眼睛却亮的惊人。
远吗？
苏幕遮看了看，挺好啊，她坐的刚刚好。
眼见苏幕遮没有挪过来的意思，羽生结弦道：“ももこ要我自己来吗？”
作势就要撑着自己起来。
“哎哎哎哎……”
那她不就是虐待病患了吗？苏幕遮吓得一叠声制止他，站起来一屁股坐的跟他严丝合缝，两条腿紧紧挨在一起。
羽生结弦身上穿着赛用考斯滕，裤子只有薄薄的一层布料，苏幕遮也只穿了条牛仔裤，能轻易感到羽生结弦在放松状态下也依旧傲人的肌肉群。
花滑选手走的路子都属于表面纤细，实则力量惊人，因为跳跃的原因，腿部力量尤为大。别说羽生结弦，就算是苏幕遮，全力一脚都能直接把成年男人踹骨折。
“这样才对。”更像是夸奖小朋友的语气。
羽生结弦闭上眼睛，把头枕在苏幕遮的肩膀上。
“羽生！”苏幕遮差点没跳起来，“伯母马上回来了！”
听见这句话，羽生结弦反倒愈发猖狂，两只手又紧紧环住苏幕遮，“回来就回来嘛，我们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也不是这个意思……哎呀！”
苏幕遮还在纠结怎么说明之际，由美已经推门进来了。
“伯，伯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样子看见由美，苏幕遮慌得不行。
由美进来看见两个人的姿势，明显怔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客气的数落儿子，“你怎么还抱着人苏苏不撒手呢？现在还在外面呢，要抱回去再抱。”
“不是，伯母……”
苏幕遮被羽生结弦箍着，双手动不了，只能疯狂摇头，“您误会了，我们没有……”
“妈妈！”解释的话被羽生结弦高声打断了，“一会儿我想吃饺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回去吗，我去安排车。”
“嗯。”
听见羽生结弦答应，由美就出去安排了。
“伯，伯母！”
再凄惨也喊不回亲爱的伯母了，由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喂，羽生，你怎么不跟伯母解释？”苏幕遮耸了耸羽生结弦枕着的那边肩膀。
“……”
羽生结弦把苏幕遮抱的死死的，苏幕遮动不了，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好像低低笑了一声。
“没关系，我妈妈只要看我跟女生站在一起就以为有情况，我都习惯了，懒得解释。”
“这样啊，”苏幕遮当然选择相信，“不过也不怪伯母，你都27了，还没女朋友。”
“……ももこ，”羽生结弦抬起头，眼睛出神的望着苏幕遮的侧脸，手还是抱着苏幕遮没松开，“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完了，踩到苏幕遮的痛点了。
她一下挣开羽生结弦，唰的站起来，双手叉腰让自己显得很有气势。
“你什么意思？”
“……嗯？”羽生结弦有点懵逼，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眼睛瞪得老大，圆圆的有点可爱。
苏幕遮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心虚的抿了抿嘴，气势一下弱了不少，“我确实啊，19年没谈过恋爱，这个很明显吗？你都看出来了？”
“ももこ，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羽生结弦没想到，随口一问问出这么一惊天事件。
“没有！怎么了！”提起这个苏幕遮就生气。
母胎solo不做人系列。
她气呼呼的抱着手，转身不看他。
“没有笑你的意思啦。”
背后的人话里还带着笑意，苏幕遮感觉衣服下摆被扯了扯。
还是生气！
苏幕遮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就是不让羽生结弦碰她。
“真的。”
一个温暖的身体从背后拥住她。
“真的，没有笑ももこ。”
话几乎就是贴着她耳边说的，苏幕遮的耳朵还能感到背后人说话时呼出的热气。
她的耳朵也很敏感，一下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先去找教练，你好好休息。”
苏幕遮蹲下身，从羽生结弦的怀抱里逃脱，撂下话落荒而逃。
羽生结弦就站在那里看她慌张的背影，微微歪头，面上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谈过恋爱好啊。
“あなたがそばにいるだけで十分です。”
他喃喃。
苏幕遮走的快到跟身后有鬼追似的，快步走回观众席。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羽生结弦与由美在休息室里聊到了她。
“关于苏苏，你，喜欢她？”
要是说由美第一次见苏幕遮时，还以为儿子只是遇见了志趣相投的朋友。第二次见，这个想法就颠覆了。
儿子这个样子，明明就是对人家有想法啊。
“当然。”羽生结弦肯定的答道。
“不过，你们现在的关系还是朋友吧？有时候你们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点？”
“妈妈，”羽生结弦当然明白由美的问题，他和苏幕遮的距离，很多时候只有情侣才能做到，“冬奥之后，我和ももこ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这是最快拉进我们距离的方法。”
27岁的男人了，什么不懂？
由美浅笑道：“知道了知道了，那加油吧。”
“我会的，妈妈。”
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羽生结弦比谁都上心。
比赛现场。
“到哪儿了？”苏幕遮落座，顺嘴问了一句。
“陈巍，夺冠大热门，”陈安答话，看了她一眼，“你脸怎么这么红？”
苏幕遮僵住了。
“啊，可能，可能是热的吧……”
“热的？”陈安嗤笑一声，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你这么怕冷，在冰场里还能热？”
“我求你了，你赶紧看比赛，夺冠热门的曲目你还不看。”
一把把陈安的头扭回去。
“我举报你谋杀啊苏幕遮。”
“你都活着跟我说话了你举报个什么劲儿？”
苏幕遮表示她要专心看这位夺冠热门男单的表演。
“这，这……”苏幕遮蹙眉，一脸疑问，“他都溜达溜了半个场子了，步法呢？跳跃呢？”
“存跳跃动力啊，你看看这不是跳了。”
冰场上的陈巍跳了个一线男单常见的4t3t连跳。
“可这样没表现分啊，干溜大半场哪儿合乐了啊？”
陈安到底是老江湖，只是老神在在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苏幕遮来时陈巍一半都滑完了，很快结束等分。
总分11397，苏幕遮着重看了他的p分。
“641？”苏幕遮简直不敢相信。
“就这，就这641？他不就跟大马猴似的搁冰场上窜了两分钟吗？搁我演个忠臣纳谏一头创死在冰场上，裁判都不可能给我这个分吧？”
“祖宗，祖宗，你小点声。”陈安生怕给人听见了，食指竖在嘴巴前，示意苏幕遮别说了。
苏幕遮终于明白了国籍的优势能有多大，她辛辛苦苦在空间学了十几年的表演课钻研，也比不过人家在冰场上呼啦跳几下。
“行了，咱走吧，柳鑫宇身上有伤，王诗玥陪他先回去了，陈巍的看完，后面的都没什么看头了。”
“确实，陈巍的表演真是，太有看头了。”苏幕遮阴阳怪气道，特意在“看头”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路上，陈安还问了一句羽生结弦的情况。
“羽生结弦情况怎么样？”
“他原本就有脚伤，这次跳完更严重了。”
“唉，可惜了，要是没有那个坑，他的名次不会是这样的。”陈安也是个惜才的人，真心实意的为羽生结弦可惜道。
“对了，”陈安坐在前座，这时候也转过身问苏幕遮，“他伤都更严重了，4a还上吗？”
“以他的性格，不仅要上4a，还得加难度。”苏幕遮摇摇头，惆怅的说。
“唉，加难度也就算了，上4a吃力不讨好不说，对他的伤害也大。”陈安指的是一个完美的4a分数并不比3a高出多少，羽生结弦要是想夺冠，加难度倒是可以，4a成功率低，对加分也无甚优势。
苏幕遮颔首，降下车窗看向窗外，“因为他爱的是花滑，不是奖牌。”
“那也是，人家这种境界，奖牌都是次要了。”陈安深以为然的点头。
回房间后，苏幕遮一直在想。
自己一直坚持高质量的投入表演，真的是值得的吗？
一直苦苦追求的高分，别人用一纸国籍，就能轻松做到。
苏幕遮有点陷入死胡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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