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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到达法国


还是苏幕遮来了之后,经常会看金博洋训练,给他提些意见。

        但苏幕遮到底是女单选手,平常训练和男单还是有区别,和专业的教练不能比。

        见到总教练,苏幕遮把心里的想法照实和他说后,总教练也同意道:“你说的是,我这几天也在想这件事,女单现在有成绩了,男单也得跟上,给博洋找完教练,我再安排他去国外训练。”

        “真的?谢谢教练!”苏幕遮喜笑颜开,给总教练深深鞠了一躬。

        她出总教练办公室后,找了个角落给金博洋打电话。

        “师兄!我给你说!”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怎么了?”金博洋手术做完没几天,还在病床上恢复中。

        “我跟总教练说了,给你找教练,他还说,等给你找了教练安排你去国外训练!”

        苏幕遮是真的欣赏她这位师兄,本身的天赋已经算是中国花滑十年难遇的天才,还能坚持自己训练一年参加奥运会。

        一路走来,真的很不容易。

        “真的?”

        这个消息在金博洋听来都有些不真实。

        “真的真的!”苏幕遮也很激动,不管金博洋看不看得见,她自己是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刚刚总教练亲口跟我说的!”

        “呼——”金博洋已经有些哽咽了,“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师兄,你好好休息,好好恢复,等到给你找的教练到位,你就去国外训练,新赛季拿金牌!”

        “好!”金博洋一口应下。

        “桃桃,谢谢你。”

        两个人平常打打闹闹,感情还是很深。苏幕遮为了他去找总教练,金博洋感觉心里暖呼呼的。

        “哎呀,”苏幕遮不好意思起来,“谢我干什么,要谢师兄就谢师兄自己,要不是你自己厉害,我再怎么说也没用,是吧。”

        “……嗯。”一听就在拐着弯儿安慰他。

        “那好,师兄你先休息吧。”苏幕遮顾及金博洋刚做完手术,先说了结束语。

        “好,拜拜桃桃。”

        “拜拜师兄。”

        挂掉电话,苏幕遮攥着手机,一想又是一桩心事解决,忍不住在原地蹦了一下,“耶斯!”

        这个冬奥会,真是太好了。

        苏幕遮又抽时间接受了杂志对她的专访及封面拍摄后,踏上了北京飞往蒙彼利埃的飞机。

        本次世锦赛的随行人员有陈安、理疗师高齐宇、以及杂志方的纪录片摄制组。

        苏幕遮本人没带多少行李,主要托运的是拍摄所用的器材。

        高强度练了近半个月4a,苏幕遮脚腕的状态跟冬奥会时的羽生结弦已经没多大区别了,只要使力,疼痛便从脚腕蜿蜒上整条右腿,连带上腰部偶也有痛感,简直钻心刻骨。

        到蒙彼利埃机场后,陈安帮苏幕遮拉着行李箱。前面,苏幕遮不太自然的走姿让陈安有些担心。

        “她这样的情况,还能跳节目?”陈安问走在他旁边的高齐宇。

        高齐宇只是淡淡道:“她都已经踏上法国了,你说她能不能跳。”

        “我早说让她少跳几个4a,她偏不听。”陈安提起来就有些恼火。

        他现在就跟这苏幕遮一个运动员,凡事自然操心过问,苏幕遮的实力提高固然重要,可身体当然更重要。

        作为理疗师,高齐宇在这方面对苏幕遮的了解就比陈安多得多。

        “她要是听得进去,那就不是苏幕遮喽——”

        说罢,高齐宇快步往前走,跟上苏幕遮,不容拒绝的拿过苏幕遮背着的双肩包。

        “我背吧。”高齐宇将双肩包潇洒的往自己肩上一甩。

        没想到苏幕遮先说的不是谢谢,而是着急道:“哎哎哎你轻点!包里面两件考斯滕可贵了!”

        “……”高齐宇翻了个白眼,有些强硬的伸手搀住她,“赶紧走吧你!”

        一行人包车坐到了官方统一安排运动员入住的酒店。

        苏幕遮法语并不好,好在前台英文交流是没问题的,帮他们办完了入住。

        摄制组不能算在isu统一支付的费用里,自费住了进来。

        苏幕遮:抠死你算了。

        这次世锦赛,中国的冰舞和男单缺席,双人滑的韩聪隋文静和彭程金杨是11号早上到达蒙彼利埃。目前,整个酒店里的中国人也就是苏幕遮一行。

        苏幕遮收拾完行李,先去找了高齐宇换药。

        “你这样跳,我给怎么弄也没办法啊,”高齐宇边拆苏幕遮脚上的绷带边念叨,“你自己看看,天天上药,情况比你第一天练4a的情况还严重。”

        苏幕遮把腿伸直,转了转自己的脚腕,的确比一开始严重了很多,右脚脚腕明显要比左脚脚腕粗一圈。

        “对不起啦,”苏幕遮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但我现在练其他跳跃也没什么意义,没关系,我还能忍。”

        “忍忍忍。”高齐宇上药的手故意重重按了一下苏幕遮的扭伤处。

        “好痛!”苏幕遮疼得一下缩回脚。

        “老高!”苏幕遮愤怒的喊道,“你干嘛!疼死了!”

        “你不是说你能忍吗,”高齐宇把苏幕遮抱着脚的手拿开,托着她的脚腕放回到他上药的小板凳上,“看看,忍不了了吧。”

        “那,那,”苏幕遮嘴硬,还要争辩,“那是你故意按那里,平常我能忍的。”

        “是啊,”高齐宇眼都不抬,凉凉说道,“就你现在这个脚腕,穿冰鞋都要硬挤进去,我看你能不能忍。”

        说到这个,苏幕遮也说不出来话了。

        能有什么办法,花滑选手,浑身上下都健康上赛场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0。

        气氛一时冷下来,高齐宇默默上完药,重新缠上绷带。

        “行了。”高齐宇起身去洗手,人在卫生间,老妈子属性还在发作,“世锦赛重要,我也说不了什么,表演滑你可别再参加了,你中间那段连跳,强度也大。”

        “嗯,我知道。”苏幕遮原本就没打算参加表演滑。

        她对花滑选手认识的不多,也没什么心思社交,表演滑是从她决定去世锦赛时就想着不去的。

        高齐宇洗完手,拿起手机看了看,“走吧,陈教练喊我们下去吃饭。”

        两个人一起坐电梯下楼。

        陈安已经坐在餐厅了,看见他们来,冲他们招了招手。

        摄制组的机器也已经架好,他们人多,就近坐在了隔壁桌。

        “桃桃,”等苏幕遮落座,陈安把菜单递给她,“你看看吧,我实在看不懂法语。”

        苏幕遮的法语也不太行,就只知道个皮毛,盯着菜单看了半天,喊来服务员上了三份今日推荐套餐。

        半小时后。

        三个人看着眼前的菜品,久久无言。

        餐前面包、芦笋浓汤、炖小牛肉、鹅肝排、法式蜗牛,再加上三盘小巧可爱的咸蛋挞。

        西餐这一个大类,基本都是吃一盘上一盘。一行人坐了11个小时的飞机到蒙彼利埃,苏幕遮害怕菜还没上齐人就先饿没了,也不管别人怎么看,特意嘱咐服务员让他把菜一起上了。

        这下,挺大个桌子摆的满满的,偏偏占地方的还都是盘子,真正能吃的只有中间那一小点。

        那盘蜗牛,陈安感觉他光看着都眼睛疼。

        摄影师着重特写了苏幕遮怀疑人生的表情。

        “我觉得,我,不饿了。”高齐宇小声说。

        “别说你了,我也是。”苏幕遮绝望的捂脸。

        陈安没搭话,默默从旁边凳子上搁的挎包里掏出一瓶老干妈拧开,“算了,山猪吃不了细糠。”

        这一刻,这瓶老干妈在苏幕遮眼里是闪着光的。

        “天哪,”苏幕遮忙不迭接过老干妈,“不愧是教练,就是有先见之明。”

        用脚想都知道,法餐厅怎么可能卖中国大馒头。三个人凄惨无比,拿了餐前面包掰开,用叉子往里面抹老干妈。

        羊角包甜越越的,配上老干妈说不出的诡异,苏幕遮眼泪都快下来了,“我好想家。”

        陈安也道:“我也是。”

        \

        日本仙台。

        法国和日本差了八个小时,苏幕遮那里是白天,羽生结弦这里已经是晚上了。

        他正在仙台的冰场里训练。

        这里是私人冰场,白天有普通顾客进来练习,羽生结弦一般在晚上冰场停业后过来训练。

        距离那个日子,只剩一天了。

        哪怕已经过去了11年,羽生结弦再回忆时,还是忍不住发抖。

        他甚至无心训练,就坐在冰场的凳子上发呆。

        这个冰场,曾经被一场地震摧毁成废墟。虽然现在已经成功重建,甚至建的比以前的还要好,羽生结弦还是记得它被夷为平地时的样子。

        那一天,他就在冰场上训练,正滑的好好的,乍然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地面随即剧烈震动起来。

        17岁的羽生结弦眼睁睁看见冰面被一寸寸撕裂,整个冰场剧烈的摇晃。他一边哭,一边发抖的抓住身边的前辈。

        求生的本能让他近乎连滚带爬跑出冰场,他脚上还穿着冰刀鞋,因为在地面上行走,冰刀磨损严重,已经用不了了。

        羽生结弦舍不得丢掉,只能提着它继续跑。

        那是他第一次经历那般的天灾,明白了在灾难面前,人类显得那样渺小。

        311东日本大地震,仙台正是重灾区。

        在那场浩劫里,羽生结弦是经历者、受害者,亦是幸存者。

        是第一次,羽生结弦动摇了自己滑冰的决心,他想要放弃了。

        回忆到此结束,羽生结弦强行掐断了自己脑海里的画面。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一年,那时的恐惧感仍能支配着他。

        他的手不听使唤的解开手机,点开和苏幕遮的聊天界面。

        苏幕遮的头像亮着,表示她正在线,可以接到羽生结弦的消息或者通话。

        “……”

        犹豫许久,羽生结弦还是退了出来。

        ももこ这时候,正在备战世锦赛吧?我不能打扰她啊。

        羽生结弦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将手机翻转成背面,上面贴了一个苏幕遮送给他的噗噗贴纸。

        尽管收到时还暗暗说苏幕遮幼稚,羽生结弦还是口嫌体正直的用上了。

        他真的很喜欢噗噗。

        不仅仅只是因为可爱,更重要的是因为,在那场地震时,有个大哥哥保护他出来,还送了他一个噗噗熊的纸巾盒鼓励他。

        从此以后,羽生结弦身边总会有各种各样噗噗的元素,他一看见噗噗,就会感到很安心。

        “啪嗒。”

        是一滴眼泪落在那张噗噗熊贴纸上。贴纸并不防水,泪水很快浸了进去。

        “啪嗒,啪嗒,啪嗒……”

        越来越多的眼泪落下来,贴纸已经完全湿透了。

        羽生结弦看见贴纸的样子,慌了一下,想用袖子擦。

        谁承想,贴纸湿了后没有粘性,袖子擦过去的同时,也带走了那张贴纸。

        羽生结弦的手几乎是颤抖着,想把它重新贴回到手机上,却怎么也贴不上去。

        “粘上去,粘上去,求你……”他哽咽着,做着徒劳无功的努力。

        那张贴纸不会再有粘力。

        羽生结弦红着眼眶,将贴纸紧攥在手里。他又想到那一年,一家四口住在避难所里,他听着姐姐平板里的歌,一遍遍的问自己,“我到底能做些什么。”

        冰场里空无一人,羽生结弦晚上在这里训练,不会有人进来。

        他想哭,放声大哭。

        挺拔的脊背弯下来,他伏在自己的腿上,任由眼泪落下。

        褪去光环,羽生结弦也是个普通人。

        他经历过天灾人祸,冷眼排挤。

        发泄的方式,无非就是哭。

        在镜头后,27岁的羽生结弦拥抱住脆弱的自己。在镜头前,他仍是那个坚强的羽生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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