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悔之晚矣
斯科特此时的状态非常不好，或者说糟糕极了。
他完全没想到大战真的爆发了，不能住在瓦托加，又与父亲闹翻，他现在只是在野外自己用一些金属板材搭了一间屋子，连詹妮卡都很嫌弃这地方时常回娘家住。
自那声惊天的爆炸之后，很快就有泛着绿光的尘暴席卷了这不起眼的小屋，没有任何准备的斯科特立即被辐射灼伤，他的头发开始脱落，全身开始长出红斑，昨天晚上他几乎无法入睡，因为辐射给了他巨大的痛苦。
虽然他跌跌撞撞的摸出一些消辐宁喝下去，但是他的身体状况仍然很糟糕。
“玛德....怎么会这样？”
狼狈的斯科特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终端机，自己的扬名之战，自由瓦托加行动刚刚启动一天，大战就暴发了，这下子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没有意义了。
“詹妮卡在哪？.....”
斯科特艰难的操作起终端机，如果詹妮卡还活着她一定会找机会给自己发邮件。
邮箱里确实有一封邮件，可惜那是沃德的。
“沃德还活着么...”
斯科特艰难的点开了邮件。
“斯科纳，你还活着么？你现在在哪里？世界已经疯了，但是我们现在真的很需要你，如果你还活着的话，不要继续住在你那个破锡罐里了，我早就想说了，你那根本不叫家，你以为詹妮卡为啥不愿意跟你一起住。
如果你还能动，赶紧来瓦托加跟我汇合吧，世界已经毁灭了，方圆百里以内有资源的只有瓦托加了，但是偏偏瓦托加却出了大问题，所有的机器人都发疯了，它们开始无差别的试图杀死任何人，我知道想要扭转这件事就得更新它们的协议，但是听说它们的程序已经被锁死了，无法更新也无法回退。
见鬼的程序员，他们到底都在做什么？我有打算去你的办公室看看你有没有留下什么，结果那里进不去，非说什么只有录入面部信息的人拿着你的徽章才能进去，罗科什么时候又安装了这些奇怪的东西？真见鬼！
你是我知道资格最老的罗科程序员，你之前能让瓦托加的机器人集体恶作剧，现在也应该能让它们恢复原样。
如果你可以的话....快来瓦托加，我们真的需要你。”
斯科纳无言的看着沃德给他寄来的这封信，片刻后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怎么可能.....机器人为什么会下杀手？瓦托加机器人的民用协议应该只会用非暴力手段驱逐啊..”
斯科纳急的满脸是汗，飞快的操作起终端机，随后绝望的看到了一切的根源。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做....他们居然在后面加入了军事协议和新的紧急协议....”
斯科纳抱着头瘫软在床上，这下子真相大白了，自己的篡改触发了罗科的工程师们在后来加入的军事协议，这会导致什么严重后果斯科纳再清楚不过。
“我.....我发起了一场大屠杀？”
斯科纳只觉得心如刀绞，他根本没想这么做，他只是想给那些富人们一个教训，结果却是自己成了一个可怕的刽子手。
“我.....呜....我不是....我没想这么做...”
斯科纳的泪水喷涌而出，他跪倒在地无声的撕嚎着，他明白一切已经几乎无可挽回了。
军事协议一旦启动只有军方和SA政府才能将之关闭，可现在那些人恐怕永远不会过来处理瓦托加了，就算自己赶去瓦托加进入办公室之中，面对现状也已经无力回天。
斯科纳用拳头重重的砸击着地面，他为自己的行为追悔莫及，如果他那一天没有选择启动自由瓦托加计划，那么也许瓦托加的市民们能借助机器人们在战后得以生还，甚至救助更多外面的幸存者。可惜现在一切都成了空谈，瓦托加的成了一座杀人机器人徘徊守护着的死城。
“詹妮卡....詹妮卡在哪？”
斯科纳忽然想到了下落不明的詹妮卡，他全身发冷的想到，詹妮卡有时候会去瓦托加逛街。
“不！詹妮卡！”
斯科纳踉跄着站起来想要穿上衣服去瓦托加找人，但就在这时，他的终端提示有一封新邮件。
“斯科特，你是认真的？这一切是你引起的对吧？这就是你一直在说的那个自由瓦托加行动？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么？机器人们见人就杀！你知道现在情况有多糟糕？辐射尘蔓延过来了，很多人因为辐射头发脱落眼睛流血，方圆百里唯一能救人们的只有瓦托加的自动医疗设施和补给品，可是....可是现在瓦托加成了一个充斥着杀人机器的鬼地方，大家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
珍妮....珍妮的情况很糟糕，我真恨不得杀了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看见数不清的人惨死在机器人手里或者就在瓦托加因为得不到药物死掉，你.....你真是个怪物，我希望你去死！”
这些文字犹如重锤一样砸在斯科特心里，一时之间他几乎头晕目眩视野模糊。
“詹妮卡.....詹妮卡.....对不起...”
斯科特踉踉跄跄的打算出门去找詹妮卡，但没走几步他就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斯科纳茫然的想要爬起来，但是他的腿竟然毫无知觉。
他回忆起昨天晚上持续了一整个晚上的耳鸣和剧烈头痛，发觉自己可能因为辐射而正在走向死亡。
“怎么是这样....这是报应么？”
斯科特艰难的在地上爬行了一会，但是很快他就绝望的发现自己没有知觉的部位竟然在逐渐蔓延。
“......”
斯科特明白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艰难的爬行着拿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放着的纸和笔。
“詹妮卡....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我想对你说...我真的非常抱歉，非常非常抱歉，我也觉得自己就是个怪物，我之所以要启动自由瓦托加行动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公平，更接近我理想中的世界，我从没想过杀死所有人，如果所有人都死了那还叫什么公平呢？我最开始只是想带着妈妈住进瓦托加....我完全没想到第二天炸弹就落下来了，结果....
但是这些都不是借口...这个悲惨的结果却是是我亲自造成的，我无可推脱。
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我似乎瘫痪了，昨天我因为辐射头痛了一整天，现在我发现自己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我猜大概是辐射引发了什么脑神经疾病....
对不起詹妮卡，我罪无可赦，没什么可说的，我写这封信是因为如果你会来找我或者杀我的话我还有最后一点想跟你说的话...
抱歉。
——斯科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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