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早饭
距离云间月发现杏烟漏夜出行，已经足足半个月有余。
“杏烟，你说最近宫主待你越发的亲近了？”
明如镜把玩着手上特意为云间月寻来的棋谱，师妹近来总是是不是的拿出一本棋谱出来研究，看来师妹受云千鹤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以前的师妹虽然在棋法的造谣上也颇高，但是对于棋谱的研究却没有现在痴迷，虽是寻过一阵子棋谱，但是没有寻到也就罢了。但是现在，既然师妹喜欢，自己也算是没有白白费尽心思寻来的这个棋谱。
“主人？主人，马上就要天亮了，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杏烟就先行告退了。”
明如镜正想的出神，被杏烟的话拉了回来。“好，你的差事办的很好，你家人那里不用担心，他们也都有很好，宫主那里如果有任何的异常，尤其是和凤归宸有关，你都要细心记心来，事无巨细的报给我。”
“属下遵命，属下告退。”
杏烟足尖点地，向着丞相府的方向飞去。
明如镜照例如往常一样焚了凤归宸的信，之前明如镜还会将信打开看看，现在明如镜都没有心情去看了，无外乎是询问云间月为什么没有回信，询问云间月近期是否有时间出来一叙之类的。
“凤归宸呀凤归宸，你千算万算还是算不到，你的信根本连被拆开的资格都没有吧！谁！谁在外面！出来！”
明如镜警觉的运起内力，门外的人，从气息判断应该是个高手，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才察觉出来。
就在明如镜屏息聚力，准备向门外人运起一掌时，门从外面被人轻轻推开。
“副宫主，是属下，属下见夜已经深了，副宫主房内还有火光，想着给副宫主送点夜宵。”苏芮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乖巧的站在门边。
“你给我送点心？你什么时候来的！”
明如镜一瞬间放出杀气，苏芮一惊，赶忙放了点心，跪在地上。
“副宫主，属下真的只是想要给您送点夜宵呀！副宫主明见，属下什么也不知道呀！”
明如镜看着跪在下首的苏芮，冷笑了一一声，眼神颇为玩味，“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只是来给我送夜宵？那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门外，掩盖住气息？说！你到底在门外做什么！苏芮，你在京中多年，怕不是忘了这天机宫的规矩！”
苏芮一听明如镜的话，知道自己的说辞明如镜并不相信，只好叩头如捣蒜，一时间额头处鲜血淋漓。
“苏芮，你不要作出这个样子，你只需说出自己是为什么在我门外偷听，我就放过你！”
“副宫主，属下真的没有在门外偷听，真的是为您送宵夜。但是刚到门口就听到您正在与人谈论事情，怕造成误会，才这样做的呀！副宫主，你要相信我呀！”
“好，既然这样说，我和杏烟的话，你都听见了！”
苏芮暗道不好，今天可能此命休矣，只一个劲儿的在地上叩头，“副宫主，属下一定将这些事情都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说给其他人听，您要是实在想要出气，您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您解气就行，我明日里一定将功补过，好好陪宫主逛南胡同的商铺子。”
明如镜听苏芮一番说辞，心下知道苏芮已经知晓自己监视云间月的事情，有心将苏芮除去。但是这苏芮果然是风尘里打滚多年，练了一身的好本事，说的话滴水不露，让自己又没有办法真的处置了她。
苏芮说明日陪师妹去逛街，隐隐的告诉自己，如果将她除去，师妹势必会顺藤摸瓜知道这件事情，且苏芮和师妹情意着实不浅，除去苏芮，如真的惹师妹伤心，反而得不偿失。
明如镜权衡再三，眼神阴暗的看向苏芮，“你最好记住自己今天晚上说的话，不要忘了才好！”
苏芮知道明如镜这是放过自己的意思，赶忙重重的叩了头，退出了房外。
苏芮将明如镜房间的门仔仔细细的关好，这情爱一事果然是像戏文里说的那样，让人疯魔，谁能想到从前事事淡然，温润如玉的副宫主，竟然也会有今天这个样子！
苏芮一边想着，一边回了自己的房间。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苏芮草草换了一件衣服交代了手下的亲信几句，就急匆匆的赶往了丞相府。
“苏芮，你可真是让我好等！你不是说，这南胡同的早市是京城里最好吃的吗！你还来的这样晚！是不是存心勾了我的馋虫出来，却又不让我顺了心意！真真不是个好东西！”
云间月站在丞相府门口，远远的看见苏芮过来，就大声的抱怨她来的好迟。
“哪里就晚了，宫主也是太过心急，这天才刚刚亮呢！哪里就吃不到了！宫主这么老远就抱怨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诺大个丞相家，竟然供不起自家小姐的早饭呢！”
云间月见苏芮一路调笑着走向自己，心里也存了逗弄她的心思，一抬脚就去拌苏芮，苏芮早就看到了云间月的小动作，却不点破，只狠狠的一脚踩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杏烟一脚踢向苏芮膝盖处，苏芮一惊，堪堪避过了杏烟的脚，“你做什么！疯了不成！”
苏芮被杏烟没来由的一脚踢的连带着刚才被明如镜责罚的气一起上涌，一个红绸出手，直冲杏烟面门而去。
“不许伤害小姐！”杏烟说罢，不甘示弱的想要去接苏芮的红绸。
云间月见自己一个玩笑，杏烟如此小题大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阻了苏芮的红绸，“杏烟，放肆！退回去！苏芮！你也是的！干什么！今天这早饭还吃不吃了！还是你们两个在这里打！我自己去吃！”
杏烟和苏芮被云间月这一呵斥，都停了手。苏芮可怜巴巴的看向云间月，“宫主！虽然杏烟是你的贴身丫鬟，但是按照天机宫宫规，她对我出手，怎么也要惩治她才行！”
杏烟见苏芮告状，刚要开口，被云间月抬手阻了下来，“杏烟，今天你虽然是为了我，但是你应该清楚苏芮不会伤害我，而且你也不应该对苏芮出手，你可知错！”
杏烟见云间月也这样说，一时间没了反驳的话，只低着头，“是，杏眼知错，请小姐责罚！”
杏烟一副乖乖巧巧，委委屈屈的样子，着实有些让人心疼，云间月略一思索，杏烟今日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护主心切，不好责罚太过，“既然你已经知错了！那就今日就在府中思过吧！”
云间月说完，也不理会杏烟，只拉了苏芮的手，向外走去。
“宫主，你也是太宠杏烟了，有时候还是要留一丝余地才好。”苏芮的手被云间月荡来荡去，连认真的话说出来都让人觉得是在撒娇。
“好了，好了，你这话说的，倒像是知道什么关于杏烟的了不得的大秘密！要是一般的撒娇吃醋，你这样说，我可是要责罚你了！”
说着，云间月突然伸出手，去挠苏芮的痒痒，“苏芮，我们好不容易起个大早，去吃好吃的早饭！你开心点吧！你看我可是专门为了陪你，都没有坐轿子呢！”
苏芮被云间月闹的实在受不了，只能一个劲儿的求饶。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一路到了南胡同。
“七哥，我们两个等在这里，真是像极了登徒子呢！”
凤旗云悠悠的夹了一根油条坏笑着看向凤归宸，“七哥，你这一大早，是从哪里得的消息，那云间月不是已经好久没有回你的信了吗？而且那叫杏烟的小丫头，防的严实的很，一点消息都透不出来，你确定今天她会来？”
凤归宸见凤旗云吃的嘴角都是油渍，拿了一方手帕丢在凤旗云的脸上，“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果然是个登徒子！好好擦擦你的嘴巴吧！我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不用管，我保证这消息一定没错！“
凤旗云看凤归宸一副信心满满地样子，打算好好讽刺一下凤归宸，天知道那个云间月最近是抽的什么疯，说不回信就不回信，还找了个什么丫鬟将自己的消息封锁的密不透风。
“七哥！你呀！”凤旗云话音未落，就见云间月一副平常人家姑娘的打扮，挽了一名同样是颜色姣好的女子的手，向着馄饨摊的方向走来。
“可以呀！七哥！你的消息！着实靠谱呀！”
凤归宸并不理会凤旗云的惊奇，只扔了一句“云丞相果然没有骗我”就起身去迎云间月了。
“三小姐！好巧呀！你也来吃馄饨！”
云间月和苏芮刚刚走到馄饨摊位前，就听见凤归宸的声音。凤归宸一身平民百姓的打扮，在烟雾缭绕的馄饨摊后，平添了几分的烟火气。
“七皇子好，七皇子竟然还记得我吗？我还当是七皇子有了佳人在侧，就忘了我们这些旧友了呢！”
云间月自那日宫宴结束，就一点凤归宸的消息都没有收到过。凤归宸，你既然在宫宴上说出那样的话，何故这么多时日，竟是半点消息也没有呢！
云间月一时气恼，见凤归宸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讽刺。
凤归宸被云间月的话说的糊涂，一脸不解的问道，“三小姐，我日日都派人送信给你，是你不回信，还不让丫鬟通传，怎么反倒说是我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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