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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坐好别动!


借着灯光,沈彦知低头仔细看了一眼瓶子内部的药膏,青翠欲滴的膏体和瓶子浑然天成,一看就是金贵东西,想必是唐鲤还在朝廷时留下的,确实要找出来得花些力气。

他把瓶塞又原样塞回去,抬头望向面前的唐鲤,说道:“阿姊对我真好!只是我这是普通皮外伤,用这么好的药可可惜了,还是先留着吧!”

唐鲤一听不高兴了,站起身子一把将沈彦知手里的金疮药夺了过来,紧紧的握住在手里。另一只忽然抓住沈彦知的领子,翻身一转,把他按倒在自己刚才靠着的桌子上。

“我唐鲤送出的东西,还没人敢不收!”唐鲤装作恶狠狠的说道。

沈彦知之所以轻易的就被按在桌上,并不是唐鲤使了多大力,而是沈彦知和她相伴七年之久,可是太了解她这副胡作非为的脾气了,所以根本就没挣扎,任由她按着自己的后颈,而自己干脆就顺从的趴在了上面。

唐鲤见他也不挣扎,顿时失去了兴趣,有点泄气的问道:“你不反抗?”

“不反抗。”

沈彦知脸不红心不跳的果断回道,眼睛也顺从的闭了起来,一脸的悉听尊便。

唐鲤看着沈彦知趴在桌上,不要形象的任由脸被桌案挤压出一圈肉。她突然自己感到十分对不起戚大夫的托付,眼前的这小子丝毫没了当年那副小儒生的端庄模样,现在倒像一个小流氓似的。不禁感叹时光飞逝,自己已经快不记得当年沈彦知那充满稚气的样貌了。

现在的唐鲤只想跑出去把杏林拎起来揍一顿,没错!都是这家伙给带坏的!想到此处,不禁又狠狠的瞪了沈彦知一眼。

沈彦知虽然闭着双目,但还是察觉到了唐鲤凌厉的眼神,不禁感觉十分委屈,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唐鲤半天没了动静,沈彦知眯着眼睛想看看她在干什么,还没睁开就感觉到脖子后面的那双手倏然松开。

沈彦知迷茫的坐起身看着唐鲤,岂料唐鲤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突然开口说道:“上衣脱掉!”

沈彦知也不说话,甚至表情也没有太大波动,顺从的就开始原地脱起衣服来,直到最后一件里衣掉落在椅子上,只穿着一条亵裤坦坦荡荡的站在唐鲤面前。

唐鲤现在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毕竟怪事见多了也就麻木了,但是眼前的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见,唐鲤不由的咽了咽唾沫,脑子中却在疯狂转动。

自己明明是在难为他啊?他也肯定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啊?可是他为什么照做啊?他不应该扬长而去吗?难道是以毒攻毒,给他来个出其不意?眼下自己该怎么办?好尴尬啊!

唐鲤正头脑风暴的时候,沈彦知似笑非笑的在他眼前招招手,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不是要给我上药吗?怎么了?”

唐鲤这才如梦初醒的终于回过神来,尴尬的咳了几声,有点恼羞成怒的吐槽道:“哈...哈哈...对啊!上药!那你干嘛脱这么干净?!”

“这不是怕沾到衣服上嘛~大冷天,衣服怪难洗的!”沈彦知俏皮的说着,手还提了提椅子上的外袍,指给唐鲤看。

唐鲤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给沈彦知,沈彦知也毫不介意,反而笑眯眯的看向唐鲤。

“怎么了?不是要给我上药吗?脸怎么红了?”

唐鲤这才回过神来,眨巴着不知所措的眼睛,尴尬的说道:“谁脸红了?你眼睛有问题吧!”

“哦?是吗?”沈彦知拖着长腔眯着眼睛问道。

“哎呀!坐好别动!”

唐鲤是在受不了沈彦知越来越专注的眼神,忙走上前来把沈彦知按坐在椅子上,自己挪到他的身后,从药箱取出一个细小的药匙,小心翼翼的取出药膏,仔细的给沈彦知抹在后背上。

“嘶~!”

唐鲤刚把药涂上一点点,就听到沈彦知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忍一下,很快就好!”

原来唐鲤只是透着衣服看到丝丝血迹,现下面对着沈彦知血淋淋的伤口摆在面前,突然突然间手足无措起来,只能用轻柔的声音劝慰着沈彦知。

这李见樱也太狠了,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这伤口呈着条形蔓延着一个个小血洞,此刻表面的血迹已经隐隐干涸,紧紧的贴在伤口上,她不得不先清理表面,再涂上药膏。

唐鲤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沈彦知的后背,一边用手中的小药匙轻轻的拨弄着伤口,希望能快些处理好,一边又不敢碰触着伤口,生怕弄痛沈彦知。

“呼~终于擦好了,现在我要上药膏了。”唐鲤终于在擦拭完沈彦知后背的伤口时,松了一口气,小声的说道。

沈彦知听到唐鲤的话后,长舒一口气,突然转过脸来看向唐鲤,只见唐鲤正低着头认真的用药匙挖药,而她的双眸紧张的微微眯着,嘴唇紧紧的抿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扑闪扑闪着,看的沈彦知一阵失神。

“不要紧张,我不疼。”沈彦知看到唐鲤的这副模样,笑着安慰道。

唐鲤一听到沈彦知的话,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沈彦知,仿佛被发现了秘密一样窘迫,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谁让你回头的,转过去!”唐鲤红着脸瞪着沈彦知大声喝道。

“啊?哦!”沈彦知看到唐鲤那羞涩的表情,忍俊不禁,赶忙转过身子,用手撑着自己脸颊偷偷的露出微笑。

“哼!”唐鲤见沈彦知这幅模样,心中气愤不已,狠狠的剜了沈彦知一眼,低头继续挖药,快速的涂抹到沈彦知背上。

唐鲤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怎么了,刚才胡思乱想就算了,这会看着眼前男人宽广白净的后背,竟突然生出一种不敢看的念头。

她抹着抹着就不敢继续下去,草草收尾后,将金疮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不理沈彦知茫然的表情,忙不迭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唐鲤一路仓皇回到卧室,直到关了房门坐在窗前的软榻上,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稍显急促的跳动着,她的脑海中还在不断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脸上不由得泛红。

“真是丢死人了!”唐鲤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闷闷自语道。

她气愤地躺在榻上,突然她看到了眼前案台上不该存在的绢书,她的心跳才“咚”的一下,突然停滞下来。

和普通的绢书不同,眼前的这个绑着红色细长的丝带,这特定的捆绑颜色对唐鲤来说简直不能更眼熟了,这是一直以来徐冉和她特定的联系方式。

这封绢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自己虽深居浅出,但平白无故有人闯入,自己还是能发觉的。而事实上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难道是徐冉亲自来了?不可能!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跑到她这破地方,更不可能千里迢迢跑来,又静悄悄的离去,这绝对没有可能。

唐鲤努力冷静下来,回想自己最近接触到的人,如果说非要和朝廷有关系的,那恐怕只有白天那个县令了,可是这也太快了吧,只短短几个时辰,甚至都没有到一天,但是,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或许,这根本不重要,不管因为什么,总之,徐冉现在已经知晓自己的所在了。

想清楚来龙去脉,唐鲤打开了手中的绢书,随着阅读绢帛上的文字,唐鲤的眉头一点一点拧了起来,直到她把绢书合起来,塞到自己枕头底下,眉头也没有一点舒展。

唐鲤本来纠结的思绪变得更加烦乱,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平躺在床上,企图以睡眠把这些想不清弄不明的糟心事全部给忘记掉,不知过了多久,就真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杏林刚起床的时候,就发现篱笆院外远远地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慢慢走到篱笆院门口才发现是李家的小女儿见樱。

她和昨日截然不同,杏林看了好几眼才确定了她的身份。

昨天的她衣衫褴褛,泥泞不堪,今日穿的一身漂亮的素净裙子,头发也精致的绾了起来,小脸略施脂粉,皓齿蛾眉,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清纯可人,就如同一朵初开的白莲,开在了杏林的心里。

杏林忍住心中的激动,忙不迭的将见樱请了进来,殷勤的问道:“大清早的,见樱姑娘怎的来了?”

“杏林大哥,我来看望赵大哥,他可起来了?”

见樱视线也不看杏林,一边说一边伸着头向屋内观望。

见状,杏林一颗心荡到了谷底,欲哭无泪的哭丧着脸敷衍道:“他就在偏室!应该醒了吧!谁知道呢!”

“谢谢杏林大哥,我去看望一下赵大哥,见樱先告辞了。”说罢头也不回自顾自的略过身边的杏林,向偏室去了。

杏林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久久无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第一次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他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低谷,甚至不想去做早饭,虽然他本来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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