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偷偷下山
他抚摸腹部时，那股暖流瞬即流转到周身，身体也感觉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感。他抬起头，喃喃道：“这莫不是传言中洗髓之后，凝聚出来的丹田了吧。”
丹田是武者获取力量的源泉，也是修行者和普通人之间力量悬殊的本质。
普通人练武，当修炼到一定境界会产生内力，他们也能徒手劈开金石。那也只限于金石这种自然物质，但修仙者却能移山填海，撕破虚空。普通人是不敢想象的。
运用这种恐怖的力量就是对丹田的掌控。
因此丹田也分强弱，有的丹田只有绿豆大，有的丹田却是大海，所以丹田的大小预示着修行者的前途和命运。也不是说越大越好，最重要是符合自己。修仙界也不是没出现过最强丹田的案例，但也止步于炼气境界，终其一生都无法更近一步。
李天诞生丹田那刻起，他就脱离了普通人的行列，成为一名初级修行者。他此刻反而不太平静，因为他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丹田，他的丹田很大，像大海般。这意味着他想要进步每走一步都要比别人更困难。
不过，这点小挫折对命运多舛的李天而言，不算什么。他体验过生命的绝望，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他早就练就乐观豁达的心态。
总之，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名坏，他想道。
李天弯腰捡起撒落在地上的青皮书，用蒲团上的破布擦掉书皮上的泥土，然后收好，转身顺着进来的路返回。
他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看，发现洞的顶部悬挂着黑压压的蝙蝠，若是惊醒这些蝙蝠，那他不知道该怎么逃才好。不过这些蝙蝠不嗜血，仍旧定在岩壁上不攻击人。
不久，李天到了洞口下，他敏锐地感受到了气流，来自竹林的清新空气。他双腿微微一提，身轻如燕地抓住那株苦竹的尾梢，轻而易举就到了洞外。
他感受着丹田的力量，是非常惬意的。如今他也成了一名真正的修行者，顿时心情无比畅快起来。
他快速地穿梭在竹林中，他已经想象到回到青山镇，回到家里，对他老爹自豪地说一声：“我成功啦！”
……
李天回到宿舍，弟子们还在沉睡，他推开门走进，发现房间角落里有低低的抽泣声。
自从凝聚丹田之后，李天的视觉听觉都变得格外敏锐，他望了望拿到瘦小的背影，问道：“有柴，你不睡觉，在这里哭什么？”
有柴看到李天站在身后，抬起袖子不停地擦着泪水。李天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还在睡觉的弟子，又指了指房外，于是两人轻轻走出宿舍。
到了宿舍外，有柴望着李天问道：“你去哪里了？”
李天不好意思笑道：“出去解手。”
他知道有柴不可能因为自己不在房间，就哭得死去活来的，便问道：“你哭什么？想家了？”
“没有。”有柴倔强地说道。
“明天我就下山前往青山镇，到时候我定会去探望大娘的，你有什么话要稍的都可以跟我说。”李天道。
有柴听到李天这么说，眼睛又默默落泪。
李天推了她一把，道：“都是大老爷们，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刚触碰到有柴的胸腹他的手顿时就僵在原地，“他，她。她是个女的？”
真是个重磅消息。有柴竟然是个女孩子！
有柴被李天砰到胸脯，顿时有些羞涩起来，她一直隐瞒李天三年。平时李天都以为她是男的，都对他勾肩搭背的，不过那时候有柴还很小，李天根本难以察觉，三年过去，已经十四岁的有柴，却出落地丰满了起来。
嗯。他的确有些像女孩子。李天回想起这三年里，有柴的一些举动，只有女孩子才会做。比如，爱看花，喜欢编制蚂蚱，不愿意跟他一起洗澡等等。
李天快速收回手，尴尬地绕绕头，笑道：“我不知道，你是女孩。”
“嗯。”有柴低着头，耳根发烫，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片刻后她又抬起头，鼓起勇气对李天说道：“你能不能带我下山？”
“下山？”
“嗯。”
“听执事说，这次下山由秦长老亲自带队，我们下山去抗击瘟疫不是去玩，非常非常危险。你个女孩子跟着去，恐怕……恐怕秦长老不会准的。”
有柴不敢说话。
“你家距离我家不是很远，你有什么话我帮你带传。”
有柴抿抿嘴，小脸有几分决然，哽咽道：“刚才我娘托梦给我了，她，说她已经不在了，希望我回家看看阿黄。还有，还有家门前栽种的花，他们是不会打理的，如果我也不在了的话……”
“我听刚回来的师兄说，我们的村子也被瘟疫感染了……我是不会听错自己村子的名字的……那里叫小槐村，只有十户人家……”
有柴不停抽泣，瘦弱的身子也颤抖了起来。
李天上前一步，拍拍她的后背心，不忍心道：“我答应你，我想想办法。”
“嗯。”
翌日。
秦仙儿在山门前等候，他们今日要下山抗击瘟疫，却是久久等不到李天到来。她今天身上是一套白裙，一头火红的头发挽起蝴蝶结的发饰，两耳坠着两枚精致的通透的坠饰，看起来不像仙子，反而像邻家的御姐。
忽然一名白衣少年跑过来，气喘吁吁道：“秦长老，弟子去外门问过了，都没见到李天。”
另一名手持长剑，身高七尺的俊俏男子笑道：“师叔，说不定那小子听知道要去抗瘟疫，跑哪儿躲起来了。”
秦仙儿蹙了蹙黛眉，说道：“那不等了，我们先下山。”
他们手中兵刃立刻幻化成法器横在空中，他们纷纷跃上法器，手指操控，化作数十道流光没入天际。
此时，李天和有柴已经出现在在距离青山峰十里外，李天遥望天空，数名修行者飞行而去，他们去的方向正是青山镇。
李天眼神中有几分羡慕。
“你后悔带我下山了？”有柴瞧出李天的异样，说道。
“哪有！”他死不承认。
有柴忽然说道：“李天，你说你私自带我下山，回去会不会受到责罚啊？”
李天打趣道：“昨晚不是你哭得厉害，我又想不出注意，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悄下山。你不会是感觉累了，又想回去了吧？”
有柴噘嘴道：“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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