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约的不是我
“今天早上我路过拉面店后面那条巷子，咱们常待的地方墙都倒了！”
“一定是哪群混蛋在那打架把墙推到的吧，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老子一定——”
“你一定什么？”
爆炸头一句话没有说完，肩膀忽然被人搭上，伴随着阴沉的声音，他一下就猜出自己背后的是相良。
他回过头，相良脸上正挂着邪气的笑容，一如每次揍人之前，跟相良在一起久了，即使是神经大条的他也稍微学会了察言观色。
相良哥现在心情不好。他总结。
“没什么……”爆炸头弱弱回应。
“嗯。”相良撇了他一眼，“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半相良哥，”他说到这儿猛地发现，平时这个时间相良都在教学楼背后吃饭，难道是今天小弟买回来的不合胃口？“相良哥想吃什么？”
“还有半个小时啊。”相良说了句让爆炸头莫名其妙的话，他插着口袋，身子向爆炸头挪了挪，爆炸头立刻心领神会给相良让出位置。
……
“小森和山田，那两个贱人，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当然，还有早川京子！”天台上，松本说着，筷子狠狠扎进饭盒里的玉子烧，就好似是扎进早川京子的肉。
“嗯……”
百惠确实给相良做了一份便当，也确实在午休时要给他送过去，但是二十分钟前……
『“两份便当，你要给谁？”
相良远在天边，但松本近在眼前。百惠当即做出选择：“最近松本同学对我很好，这是我要给你的。”』
松本吃着本属于相良的便当，心里也没有感激之情：“既然那两个人背叛了我，你去给她们点颜色看看，我就大人大量原谅你。”
“我，我吗？”百惠听着就难以置信，前些日子她不是还被按着打？“我可能打不过她们……”
“切，”松本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烂泥，其中却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们当时不过是有我撑腰。”
“可是她们现在有早川同学……”
“你的意思是我比不过那个早川京子？！”
“不是不是，”面对骤然暴躁的松本，百惠理解为她就是打不过京子，但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得说不是。
“她不过是跟山田一样的货色，仗着人多抱团取暖。”
“你说的对……”
“你给我想办法让她被开除！”
被开除？要是有办法的话我倒是想让你先。百惠把眼神从松本脸上移开：“好。”
“好？”松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又当即凑近百惠，“你有办法？”
“没有，但是，既然松本同学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会尽力完成的！”
“行，你还算上道，这次做好了，以后成兰我罩着你。”
“嗯……谢谢你……”
……
“几点了？”
爆炸头颤颤巍巍抬起手：“十二点五十……”
从刚才，相良抬起腿搭在他桌子上就没动地方。也不吃饭也不骂人，每隔一会儿就问问他时间。爆炸头差点怀疑到某个时刻会发生什么大事，比如相良要集结小弟血洗开久教务办公室。
十二点五十，相良终于动了，他把腿一挥重重落下，皮鞋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教室里谁也不敢说话。
“给老子去买饭。”
买饭，不是什么恐怖的事，爆炸头一口气顿时松了，刚才相良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只是在想午饭吃什么？
“那相良哥想吃什么？”
“你不知道？”相良双眼微眯反问。
“知道知道知道！”爆炸头被这一眼吓得差点一屁股瘫在地上，扶住身后的书桌稳住身形后赶紧拉着同伴跑出教室买饭去了。
“所以相良哥到底想吃什么？”小卖部前，另一个人问。
“笨蛋！”爆炸头也憋着气，听他这么说直接给他头一个板栗，“每样都买一点！”
吃着小弟殷勤献上的食物，相良心情也没有好转。那个死丫头敢耍他？很好。等着吧。
看着被相良攥着捏成饼的面包，爆炸头感觉被捏的仿佛是自己，站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
小森和山田被京子招安后，百惠的生活明显改变了。本来和松本合得来的就那两个人而已，她们走了后，松本光杆司令便来笼络她。
一时半时，松本身材只有她一个，或许能过几天好日子。
离放学还有二十分钟，老师去上厕所了让大家自习，百惠将空了的水笔打开换芯，装好后眼角余光瞟见松本正向她走来。
“赶紧收拾，跟我走。”
“走……走去哪？”
“哪这么多废话？”松本撇了她一眼。
“松本同学，还在上课，这不好吧？”
“不好？”百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松本有些不快，她看着百惠望向她的那双毫无波澜的双眼，心里又想起开学不久的事。
『“你看。”那时松本已经组成了三人团体，一天午休，小森下巴朝着偏左侧独自坐着的少女点了点。
明明是午休，大家都在和新朋友交谈甚欢，可她却右手吃饭，左手举着本英语词典，咀嚼的功夫还不忘背几个单词。
“装模作样。”松本翻了个白眼。成兰不是什么千叶名校，考上成兰就代表国中时学习怎么不好，除非是第一名还能说是发挥失常，但她怎么看这个跟鸡仔一样的女孩都不像首席，“走，过去看看。”
少女的秀发顺着肩头滑落，正午窗外的日光从那细碎的间隙后穿过，映出她侧脸柔和的轮廓。
“喂。”山田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桌子。
“嗯？”少女应声抬头，手将头发挽到耳后。光落在她的眼中，将黑色的瞳孔染上温柔地颜色。
漂亮+装模作样，松本对她的感官更不好了。
“你叫什么？”
松本是用一种下巴看人趾高气昂的态度说话，但少女对她的不友好仿佛视若无睹：“你好同学，我叫清宫百惠。”
“呵，”松本回以一声冷笑，“你这家伙知不知道现在是午休，捧着本破书装给谁看呢？”
“……”百惠沉默一瞬，看了看松本，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抱歉……”她将书倒扣在桌上，“我基础不好，只是希望别落下大家太多。”
“……”没想到百惠会这么乖的松本三人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同学，就像你，看起来就很聪明，要是想学习的话是很简单的，但是我不行，所以……要是给你带来了不好的感受，我很抱歉。”
“……”松本再次呆了，张开胳膊一手一个揽着她的两个小妹迅速后退转身到了教室的另一边，“喂，怎么回事？”
小森和山田互相对视一眼。
“大概她是真的笨。”
“咱们可以利用她。”
“怎么利用？”松本转头瞟了百惠一眼，发现后者没在看她时莫名松了口气。
“让她帮咱们跑腿写作业，咱们就告诉她以后咱们罩着她。她这种弱包子肯定满心欢喜答应！”
“嗯～”松本颇为赞赏的拍拍山田肩膀，松开二人转身走向百惠。她说了山田的计划，正如三人所料，百惠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并且是眉眼带笑看起来很高兴。』
但后来发生的事，让一切都变了……
明明过了没多久，现在她又要跟这丫头一起行动了。想到之前的事，松本心情也很复杂。现在有了新的仇恨对象，她把一起归咎于早川京子，如果不是这女人横叉一脚……
百惠看着松本微变的神情，虽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也懂绝对不是好事……
“几天不揍你你以为我脾气好了？”似乎是为了彰显她的威严，松本这次没向往常拍桌子揪领口，但没有小森和山田，她还得跟百惠达到一种很微妙的平衡关系，以这位不良少女的脑子，她伸手一把夺过百惠刚换好的笔，抬起重重一挥，尖锐的笔尖就扎进了木制的桌面。
这动静已经足够引人注目，班里的每个人目光都齐刷刷注视着她们，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这个暴力行为，教室安静又诡异。
已经够了。这么多人看到，她是被松本强硬带走了。百惠将笔拔出：“松本同学，咱们要去哪？”
……
站在医院大门口，百惠愣了愣：“你受伤了吗？”
“你咒我？”
“不是，咱们来医院做什么？”
“你去偷硫酸，我给你把风。”
“什么…？”
“你聋了吗？”松本吼了句，而后又压低声音，“我说让你去偷硫酸，咱们给早川京子一个教训。她那张脸还挺好看，我要毁了她。”
“……我试试看。”
百惠当然不知道哪有硫酸，也不想真的偷到，她就在医院漫无目的闲逛以应付松本。松本离她一直不远不近，生怕百惠连累到自己又怕百惠摸鱼。
“让一让让一让！”
似乎又有哪个不良打架被揍的面目全非，医生护士还有一群少年围着急救推车从对面飞奔而过，将松本和百惠冲散。
是机会！百惠趁机闪身进了最近的一个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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