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智司，疑惑
千叶，很小的一个城市。
所以偶遇在这儿是很常见的事。
比如说，作为开久老大的片桐智司，就在商业街看到他挚友的绯闻女友和她的前男友走在一起。
并且是有说有笑的。
他赶紧环顾四周，看到周围没有开久人才松了口气。如果被谁看到的话……又要流传有关相良的奇怪传言了。
他本来想直接上前把两人分开，但又怕女生哭鼻子。是的，让人闻风丧胆的开久老大并不擅长应付女生。
于是他心情复杂地跟着两人，在目睹仓人将百惠送进成兰，又走了几百米远离女人堆儿后，他才露头。
……
虽然很弱，但作为不良少年，按时上学多逊啊。仓人插着口袋，慢慢悠悠走在河边。九点以后的千叶真是安静啊，什么事件都没有。
正当他准备给自己找点事做的时候……他的余光就瞥到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智司……忽然冒出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在往他这边走？！
“！”不管三七二十一，仓人拔腿就跑。
……
“片桐哥，别打别打！”仓人抱着脑袋蹲在墙角。智司宽大的身材完全挡住了他的逃跑路线。打不过，也tm跑不过。他还能怎么办？“钱我一定会凑齐的！片桐哥饶了我吧！”
智司低着头，看着被他吓得像过街老鼠的仓人。他其实不懂那个叫清宫的女生有什么好，让他的挚友天天为她着迷把她挂在嘴边。
他想起那天小巷子里少女对自己扭捏的样子，现在又跟前男友不清不楚……
“你们分手了吗？”
“谁们？”仓人一下没反应过来。
“是我在问你。”智司对他没什么好脾气，一脚踹在仓人脑袋旁边的墙上，仓人感觉自己的脑袋连带着都震了几下。
“就，就……”他瑟瑟发抖。
“赶紧回答。”
“就是——”分手了三个字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一张嘴就会冒出来。他抿着唇有点纠结。
但是也没纠结太久，谁叫智司瞪着的大眼睛太可怕了呢。他的抗压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咬牙坚持。
对不起了玲子酱！我是为了骗他，才不是故意玷污咱们的关系！仓人默默安慰自己两句后，心虚移开眼神：“分手了分手了。”
智司只是有一丢丢迟钝，但他不傻。这个明显在撒谎的样子他能看出来。他脚还踩在墙上，顺势弯下腰揪着仓人的领口把他拽起来。
仓人：？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怎么他还是一副要打我的样子！
“片桐哥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眼前的这个混蛋，从气势到长相，样样不如相良。智司看着仓人的怂包样儿，根本想不通女生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智司越看越来气：“站起来，跟老子打一架。”
仓人几乎欲哭无泪。他为什么莫名其妙要跟开久老大单挑？！这是打架吗？这是智司单方面殴打他啊！
“不不不，片桐哥，我不会再招惹开久的各位了，放过我吧！最近我一直在努力的攒钱，不久债务就能还清了！”
“你听不懂老子说话吗！”智司右手抓着仓人，左拳随着话音向他打来。
仓人：闭眼挡脸。
想象中的拳头并没有打在他的脸上，仓人小心睁开眼，看到一个硕大的拳头停在离自己鼻子两厘米处。
仓人头默默后移。
他这样智司根本没有揍他的欲望：“离她远点。别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她五百米以内。”
五百米以内？！怎么不干脆让他转学？为什么谁都要来阻止他谈恋爱？从今井到片桐，一个两个都在觊觎他女朋友！仓人这么想，但当然不敢这么说，谁还会上赶着去挨揍啊。“好好好，不会不会不会！”
他说完智司没有回话，拳头也没移开，仓人咽了咽口水：“那个，片桐大哥，我能走了吗？”
智司握紧拳头，站在原地。来都来了，就这么放他走也有点不爽：“你们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仓人动了动常年呆滞的脑瓜，如果他说是在商业街偶遇，面前这个猩猩会不会觉得他跟玲子酱也认识不久，自己还有可乘之机？
“回答。”
“哦哦，就是，我们是青梅竹马来着！”
“她小时什么样？”
“什么样吗……”仓人思考着，如果说片桐智司是喜欢现在的玲子的话，那他说一个女汉子是不是就能让他死心？发现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她啊，她脾气还挺火爆的。我经常挨揍。”
“打架很厉害？”
“对对，方圆几里的孩子都不是她对手！”
“那她现在？”
“现在不是长大了转性了吗。”
他说完这话，就发现智司眼中的情绪变了，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可以看出，他态度认真了些。
仓人：……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强到变态的不良少年都喜欢挖别人墙角吗？
“她的内……”
“她的内？”
“没事。”说罢，智司放开仓人，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态。
仓人的领口已经皱成一团，他拍拍试图把它变平整。
“滚吧。”智司看着他的动作，微微眯眼。
“是是，”仓人连忙应答，想站起来却发现腿早就软了。他扶着墙起了两次都已失败告终。
“还不快滚？”智司才不管他怎样。而且仓人这种废物表现半点没换来他的同情，倒让他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我我我，我这就走！”仓人心差点跳出来，连滚带爬窜出去了。
智司倚着墙，抬头望着围墙上连成一片的天空。他有一件压在心底的事，就连相良都不知道。
他国中的时候，捡到了一个名叫“片桐凛音”的小孩。他本以为这孩子是他常年出差的父母丢过来让他照顾的妹妹，但多方求证后发现大家都不认识她。
那女孩缠着她叫他“爸爸”，让他给她买很贵的套餐。在他以为今后的生活要和她一起时，她又意外的消失不见了。
就像泡泡机吹出的肥皂泡，在夏天的太阳下映着七彩的光晕，可触碰到的时候却脆弱的消失不见。
一周前，在见到百惠时，他有些呆住。或许时间冲淡了他的记忆，但看到女生的一刻，他还是认出了，这就是小时候被他认成妹妹的女生。
但接触两次后他又否定了自己，世界如此之大，长得像的人多的是。但今天……听了仓人的话……他再次怀疑了。
印象里叫凛音的女孩活泼开朗，一脚能踢翻一个混混。和仓人形容的小时候的百惠所差无几。
开久里大多人都学会了抽烟，但他还不会。可他现在觉得，如果能让他的疑惑和不知道名为什么的情绪随着吐出的烟雾消散的话，来一根烟也无所谓。
……
相良见到智司时已经是午休了。
他趴在沙发上，看到智司走过来，冲他招招手：“来了？”
“嗯。”智司应了声，弯腰在他手中塞了瓶冰可乐。
“谢了～”
清脆地开罐声在空气中响起，仿佛夏日的燥热都减少了几分。相良扬起头，一下就喝掉三分之二，而后发出了餍足的叹息。
“我趴这儿都快热死了。”
“怎么不进教学楼？”
“这不是腰疼吗。”
“叫他们把沙发搬进去。”
“给他们个面子吧。”相良指了指二楼一个小窗口，那正是教务办公室，“话说都这个点儿了，饭怎么还不来？”
智司想说你的饭可能送给别人了。但看着相良好像挺难受，还是选择换个话题：“吃什么？叫他们去买。”
“那不是有人给送吗，还花钱干什么？”
“她那份……当下午茶吧。”
相良打量智司两下，最后没坚持：“行，你想吃什么？”
“汉堡吧。”
“哦～”相良挑挑眉，一副懂了的样子，“我说呢，原来想让我陪你吃汉堡。”
“……”就当是吧，智司缓缓点点头，“嗯……”
小弟们很久没帮自家老大跑腿了，好不容易有个表现的机会，买的特别多。吃得相良还挺撑，这肚子一饱，腰好像也没这么疼了。他跟着智司回教室凉快凉快，然后上了第一节课，他一听老师念经就困了。直接睡了过去。
到他睡醒，老师都已经换人了。
好像落了什么东西？他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砰”
手掌和桌子相接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教室里的人都向相良看去。
他就说哪里不对！清宫百惠怎么不送饭过来？！
讲台上的老师有点尴尬，又很害怕。谁知道青春期的不良少年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开久的不良少年比其他地方都凶狠很多，他来这儿教书只是因为水平不行别地不要他……无视无视，他一叶障目，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装作无事发生继续讲课。
“怎么了？”智司偏头看相良。
“那女人没来啊。是老子最近对她太温柔，让她忘了老子是什么样的人？”
“或许她是有原因的……”智司暗示到。
“原因吗？”相良回忆着两人之间的对话，半晌，想起什么似的表情奇怪起来。好像，他昨天，让她滚来着。真滚了？怎么平时不见这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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