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因为受伤会痛啊
“好吃吗？”天台上，百惠问到。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她对相良的好感上升了很多。现在帮他做饭已经不算折磨。如果相良吃的开心的话，她会高兴也说不定。
“哦，还行。你感觉呢智司？”相良看向一边埋头干饭的挚友。
智司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相良和百惠间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出这两人间变化的气氛。他抬头瞟了眼百惠，她看向相良的眼神温柔不少，笑容也不那么别扭了，明显到他都能看出来。
注意到智司投向自己的视线，百惠偏头也对他一笑：“智司哥感觉呢？”
“……”智司不是很想面对百惠，他下意识要移开眼神，又停顿了一秒，而后僵硬得保持不动。他直勾勾与百惠对视，“嗯。”
嗯……是什么意思？百惠疑惑，大概是表达肯定？她这样猜测，于是也应了声“嗯”。
“好吃到说不出话了？”相良没察觉出他丁点的尴尬，追问到。
智司还是没回答，站起来撂下句“我去买瓶可乐”就走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相良低下头，看到吃的一干二净的饭盒，表情更加怪异起来，“难不成是吃撑了要上厕所？”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搞笑，百惠忍住笑意：“应该不至于。”
相良眨眨眼也放下饭盒：“你今天来的够早啊。”
“相良哥不是受伤了，得按时补充营养呀。”
相良回忆着，他是第一次受伤吗？似乎不是吧？怎么平时没见这丫头这么积极？想到这儿，再看百惠的脸，他总觉得透露这一股诡异感。
她这样笑，不会是在打什么主意？
并不知道相良内心歪歪的百惠：心情好，笑靥如花。
“你去把智司换回来。”
沉默许久，空气中响起相良声音的时候，百惠还呆滞了一瞬。
“他已经走远了吧……”
“你就去追上他啊。他说的时候你就该冲出来，你是跟班，这种事情不该你来做？”
“嗯……”已经熟悉相良秉性的百惠对此也不意外，但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她最后试探着，“那我去了？”
“去啊。”
得到相良肯定的回答，百惠嘴角抽了抽。
……
“智司哥吗？刚出校门了。”小弟a啃着面包答到。
明明学校有小卖部……有什么理由非要出校门？百惠向小弟道了声谢，无奈追出去找智司。
……
索性没有走多远，男生高挑的个子让他不管在哪都那么显眼。他在屋檐的阴影处，倚着售卖机后的墙壁，正仰头喝手里的可乐。
“智司哥！”百惠小跑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青春美少女向自己跑来，放在哪都是浪漫的场景，智司却一下差点呛到，他硬咽下一口气把嗓子里的痒意忍了回去：“噗咳咳……”
“你没事吧……”
“没事，”他低着头，阳光在少女身上晕开，与阴影里的他像是被分明的界限阻隔在两个天地。他是因为不想看自己朋友和面前女生暧昧才跑出来的，不是因为不想面对她！他呼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相良哥叫我换你回去。”
“换我回去？”智司重复一遍，相良那家伙到底明不明白他为什么出来啊……不，看样子相良不懂。他微微一叹，“买完了，一起回去吧。”
“不给相良哥买一罐吗？”百惠目光移到智司手边。他口袋瘪瘪的怎么看也不像塞了东西，难道要两人分喝一瓶？
“……”智司掏了掏口袋，递给百惠两个硬币。
“给多啦智司哥。”
“请你。”
“哎？请我？”
“嗯。”
“不用了，我也没做什么值得感谢的事呀。”
智司不否认百惠的话，但也没伸手去接硬币。百惠看了看他，确定他没在开玩笑或者耍她，后退两步到柜子前。随着硬币的投下，老旧的自动售货机开始工作，慢吞吞吐出两瓶带着寒气的红色易拉罐。
“昨天你跟相良在医院？”
“啊是。”
“嗯。你站在那不热吗？”
“哎？”百惠愣了愣，智司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好像想跟她聊天。这句话就是让她站到阴影里去对吧？她向前几步也学着智司的样子靠在墙上，“其实还好啦，但是长站也不行。”
离得近了，她一抬头便是智司如精心雕琢般棱角分明没有一丝赘肉的下颚。电视里的演员们或许都没这么优秀的五官，不同的是，演员很爱惜自己的脸，而智司的伤痕却是真的。他脸上贴着纱布，不知道掩盖着怎样触目惊心的伤口。
“智司哥受伤了？”
在天台这么长时间，她早就看到了，现在才问未免有些奇怪。可能是正午的太阳将她晒昏了头。
“嗯？”智司显然没想到百惠会问这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事。”
“还是要注意点……”
“哦。”智司应了声，又反应过来，“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受伤会疼啊。”
“……”智司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如风卷草滚动，“你欠了开久钱来着？”
“是……好几万呢。相良哥说做他的跟班抵债。”
“现在抵了多少了？”
“……”其实一顿饭的成本不多。按外面卖的话要算上人工费的，但相良那种人，会大发慈悲让事情往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吗？他希望五万元能吃一辈子……“三千不到呢。”
“……”这么少？他张了张嘴想说这个，又因为熟悉相良的脾气没有发出声音，“你想过怎么办？”
“几个月应该也还清了？”
看百惠完全不着急的样子，智司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想——这两人就是在恋爱吧？
“走吧。”他直起身子。
忽然要聊天，又忽然要回去，好在百惠了解不良少年们都是想一出是一出，不然肯定要怀疑是自己那句说错了话。
……
“这是什么新时尚吗，真厉害呀。”
她一路跟着智司，总有路人复杂的目光投来。她一直以为是因为智司，直到一个老大爷色眯眯盯着她的腿发出餍足的感叹。
“？”她低头，“！”
她的裙子不知道挂到了哪里，一路勾线到现在，从长裙已经变成了过膝裙。该死，她就这样一路走过来了？！为什么没发觉？！难道是跟智司一起太紧张了？！
智司听到声音也回头看，自然就把少女笔直的小腿收入眼中。不知是身体不好还是常把腿遮挡在衣服之下，少女的皮肤格外白皙，像陶瓷般无暇。他只一眼就移开目光，又觉得自己没什么亏心的。又不是什么辣妹长度，过膝裙大街上不是多得是吗？
百惠夹/紧双腿有些窘迫：“不知道怎么回事……”
“开久就在眼前了，先回学校吧。”
“好……”
她说着就要跟上，智司却停住：“把你裙子上的线头扯断。”
“哦哦哦对不起。”智司说话时，她的脸像是被放进了蒸锅，红的滚烫，脑袋也似被股热气熏腾。裙子好歹保留在了正常长度，没什么可害羞的！她给自己鼓着劲儿。
做好的心里建设却又在见到相良，他开口的刹那崩塌。
“你们……”他看看智司，又看看百惠。最终视线停留在她裸/露的小腿，“你们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裙子不小心勾到了。”
“你脸很红。脸也被勾到了？”
此刻扭扭捏捏反而更加奇怪：“正常害羞而已。”
好在智司也帮她解释：“衣服挂上了墙上的钉子。”
不知道是相良神经大条还是太过相信智司，他把收拾好的食盒塞到百惠怀里：“老子等得无聊死了。都几点了，又不吵着上课了？”
……
这还是第一次相良从她回学校。如果不是她裙子勾了线，她还会没话找点话聊。但是现在她只想赶快结束这尴尬的一天。
“跟老子过来！”
百惠还在亦步亦趋，相良忽然变了方向，拽着她手腕将她拉进一边的巷子。
“你……”她吓了一跳，心如擂鼓刚要发问，却猛然发现巷子里不止他们两个。
“喂，要腻歪换个地方啊混蛋！没看到老娘在这儿吗！”
那女生校服制式和成兰差不多，是千叶另一所女校。
“就是看到你在这儿老子才来的啊。”他一顿，“把裙子脱了。”
“啊？”这话一出两个女生都愣了。
“要老娘脱裙子，你tm是老几？”
“那个相良哥，要不我先走了？”
“走？”相良如看智障一样瞅着百惠，“你走了她脱下来给谁穿，给老子穿吗？”
“啊？是为了我吗？”
“白痴吗你，别自恋了。老子只是不想你被传什么传言影响老子名声。”
“说、说的是……”
“……”不良女本来有点小激动，凭她的姿色，能吸引一个长相还不赖的男人，她本想拒绝后跟姐妹吹嘘一番的。但是，这混蛋！自己把女朋友裙子撕了还要来抢她的穿？！“混蛋你以为老娘会听你的吗！”
“哈？你想挨揍老子也不会留情。”
“……”这个笃定的语气，十足是个人渣吧，不良女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乖张的少年。亚麻色大背头，一看就是假冒伪劣的大金链子，再加上锉矮子的身高……“你莫非是开久的二把手相良猛……”
认识他就好办了。相良挑挑眉。
不是所有不良都像伊藤京子那样不懂屈服，不良女在发觉相良身份后直接怂了：“你转过去，我跟她换裙子。”
“你当老子傻吗？老子转过去方便你跑？”
被相良说出真心话的不良女：“……怎么会呢。”
“要么在这儿换，要么挨揍。老子很久没打女人了，拿你重温一下感受也可以。”
“那个……我也要这儿脱吗？”百惠弱弱举手。
少女像草原上初生的羔羊，咩咩地叫，小小一只惹人怜爱。相良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他对不良女完全没兴趣，但是百惠的话……她今天穿的什么样子的内裤？
“行啊。”他答。
“不太行吧……”
“有什么不行，你以为老子会对你感兴趣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相良猛你分明就是对人家感兴趣吧？！不良女已经看不下去了。她黑着脸脱下裙子，爽快程度让百惠震惊：不怕被看光吗……
还真不怕，校服下不是什么可爱的胖次，而是蓝色的运动短裤。
“老娘可是不良少女。”她颇为得意冲百惠打了个眼神，“你也别磨蹭了，赶紧把老娘的裙子套上，再从里面把你自己的拽下来。”
相良：你不多嘴就更好了。
但话都说到这儿了，他再反驳就像他真对少女的身体有啥想法一样。怎么可能？他是谁？他可是开久的王！
……
“谢谢你相良哥。”
成兰门口，百惠忽略相良身边低几度的气压向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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