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梦
百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席白纱圣洁无比。背后，京子和明美忙前忙后帮她找首饰梳头发。
她明明记得，自己潜入大厦失败和相良做了一晚，怎么一觉睡醒直接结婚了？
她转过头：“你们是相良找来的？”
“相良？”明美愣了愣，看向京子，“好久没听到这名字了。”
“你想让他来参加婚礼？”人都是会下意识把不合理的转化，“好像没看到他。听说他去做黑/道了。”
怎么回事？她是警察，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京子和明美谁都没有撒谎，这场婚礼，不是相良策划的。那她要和谁结婚？
她怕是阴谋，便不动声色站起来：“打扮成这样已经可以了，我出去看看。”
“坐下坐下，”京子按着她肩膀，“你可是我们当中最先结婚的，不好好收拾一下怎么行？！”
“伊藤哥呢？”
“唉，”提到伊藤，明美叹了口气，看京子的眼神中多了几丝悲伤，“伊藤哥被三桥带去做房地产了，业务很忙。”
潜台词就是不常能见面。
京子胳膊肘怼了怼百惠，笑到：“是不像你和智司，每天都住在一起，现在又结婚了……”
“哈？？”她惊诧地瞪大双眼，她和谁？和智司？还每天都住在一起？为什么？
她拧了自己一把，疼的，不是做梦。难道她半夜被人抓走了，注射了什么新型d品产生了幻觉？
心下太过惊骇，后面京子说的那些没营养的话她就自动忽略了，像洋娃娃一样任她们鼓捣，最后被拉着出了房门。
智司实在太耀眼了。他本来就高，身材比例又好，这阵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百惠第一眼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了他。
她从没想过自己结婚会有这么多人来，这些都是智司的朋友？
智司也看到了她，穿过人群向她走来。
“……”她心猛地跳了两下，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累了吗？”
百惠才发现他声音很好听，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她摇摇头：“相良来了吗？”
智司微微一怔，还是如实回答：“没有，但他托人带来了贺礼。”
她多想现在就拆了看，但是众目睽睽，她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不要做出出格的举动。她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机械性和智司完成了婚礼，折腾到半夜才脱下沉重的婚纱。
智司脸涨得通红，他看着她，欲言又止。
相良从没露出这种表情，百惠有点好奇，等她回去，使出浑身解数也得让他害羞一次。反正智司没开口，她也没搭理，径直走到堆放礼品的地方，去拆相良的礼物。
智司也凑了过来，在看到礼品盒里静静躺着的东西时，立刻从百惠手中夺过。
“相良那家伙怎么回事？”怎么送了把枪，私藏枪支犯法的。
百惠猛地想起来，昨天相良跟她说过，说智司结婚，他送了把枪过去。
以平时的她，枪不会脱手，她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她是她，又不是她。皮肤光滑细嫩，身上的肌肉，手上磨出的茧子都消失不见。
谁都不是她熟悉的人，她好想见到相良，即使相良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相良。
“枪给我看一下。”她摊开手掌。
智司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放到她手里。
“今天我累了，你睡在这儿，我去别的地方。”她刚转过身手腕就被人捉住，她回过头，半是防备半是疑惑看向他，“怎么了？”
“你去哪？就睡在这儿吧。”
“我……”
“你不是说这个床舒服？你害怕的话……我去睡你之前的房间。”
智司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像落水的受伤小狗，看向她的眼神还有最后一丝期待。
“那好，你去吧。”百惠扬扬手。
……
“呦，抓到一只小老鼠。”相良凑在她耳边，声音很轻，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垂，“怎么智司没跟你在一起？”
“啊？”她呆了。自己不是刚和智司结完婚，把智司赶出新房，坐在柔软的床上睡不着吗？怎么忽然相良又冒出来了？
而且这句台词她太熟了。就是上次相良见她说的话。她环顾四周，自己似乎身处一个废弃工厂，背后还传来巨大的打斗声。
“喂，你在看什么？”她没有半分害怕，让相良很是不满，他捏着她下巴，将她的头转回来，“他不是要时时刻刻和你黏在一起吗？听说还要接你放学？”
“谁？”
“装傻？当然是那个被我利用完就一脚踹开的前开久老大！”
“哦……”百惠点点头，她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那阵相良无法无天，把智司也揍了一顿。
百惠反应冷淡，相良只当她吓傻了，他语调夸张，又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你怎么在这儿看伊藤打架呀？啊～不会是又爱上了伊藤吧？”
“……你是吃醋了吗？”
“哈？？？”
借着相良禁锢她的姿势，她往前一倒就扑进了他怀里。
“你这死女人做什么？”吓了一跳的相良都忘了此刻他才是坏人角色，腾出双手就去推她。她反捉住了他的手腕，仰头去吻他的喉结。
相良浑身都是一颤，她一只手抚上他脸庞，另一只手向下摸去，轻轻揉搓着还未/鼓/起的地方。
相良的脸在迅速升温，他此刻的表情就是她一直想看的，又羞又恼。
她噙住他下巴，亲上他的唇。他睫毛剧烈地颤动，能看出他此刻内心的纠结。忽然，他像是下了什么绝心，一把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托在她后脑，他的吻像暴雨倾下，又如野兽横冲直撞肆意掠夺。
本来是她想主导，却因为实力差距，再一次被相良夺去呼吸。
外面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伊藤快要没有还手之力。
她手抵着相良脑门将他推开，他呼出的气重重打在她鼻尖，她抬手将他嘴唇上一层晶莹摸去：“今晚，在街角的咖啡厅门口。”
……
百惠醒了，她还在智司家，手里握着那把枪。
刚才又做了个梦？
她揉揉发痛的头，想不通的事干脆不想。天边已经蒙蒙亮了，电车已经运行，她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推门就出了去。
在她走到玄关，差一步就迈出这栋房子时，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你要去哪？”
“随便逛逛。”她不敢转身，怕看到什么婆娑泪眼。
“你要走了？”
好像她今天出了这个门，就不会回来一样。
“就是去附近转转。”
“路上小心。”
“嗯。”幸好他没说什么“我陪你”之类的话，要不百惠真怕她会不忍心拒绝。
“今天的晚饭……等你回来吃。”
她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抹掉将将要掉的泪珠：“不用等我。”
……
“你说你找谁？”穿的花里胡哨的小弟瞪着一双牛眼。冴辉组的人审美通通向相良靠齐，穿的是怎么花哨怎么来，百惠不止一次吐槽过，奈何相良不听。
“相良，相良猛，你们的老大。”
“相良哥的名号是你能直呼的？”
“以后我的名号你也不能直呼了。”
百惠说话时，表现得不像她年龄的平静，小弟挠了挠头，怕真是什么重要人物。虽然他从没在自家老大身边见过百惠。但是仔细想想，老大身边的女人们还真跟她有点相似，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
……
她如愿见到了相良，诺大的办公室布置跟之前很像，不同就是现在没了昂贵的地毯。
“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此刻，办公室里只有她和相良两个人，相良两条腿搭在桌子上，睥睨盯着百惠，像是要把她烫出个窟窿。
“想见你，就来了。”
她如此直白的回答让相良噎了一下，他一拍桌子，放下腿走到她身边：“你不是和智司结婚了？想见老子，开什么玩笑？”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百惠反问。
“……昨天不是你们新婚之夜吗，怎么，智司那家伙满足不了你？”
“昨天我们分房睡的。”
“哈？你当老子三岁小孩？”
百惠笑了笑，看得相良莫名其妙，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女人已经钻进了他怀里。
百惠握着他的手移到自己屁/股上：“做没做，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
百惠气喘吁吁俯在相良胸口。
相良一脸餍足，又觉得很惊奇：“这么多年，为什么忽然来找老子？”
“我说想见你，你又不信。”
“知道老子混的好？”
“……随便你怎么说吧。”
相良啧啧两声：“不过你欠老子的多着呢。”
“什么？”
“哪天晚上，老子在咖啡厅门口等了你一晚上。”提起这事，他仿佛又气得不行，狠狠拍了她屁股一掌，“你这臭女人，耍老子很好玩吗？”
“……”对百惠来说，这就是昨晚的事。她彻底混乱了。那不是梦吗？？？
“怎么不说话，偷着乐呢？”
“没有……”她淡淡回应。算了，不想那些了，反正她回到了相良身边，这就够了。
“喂，”她用头顶蹭蹭他下巴。
“干嘛？”
“咱们结婚吧。”
“哈？”相良说话时，她也跟着他的胸腔振动，“你放了老子这么多年鸽子，还想老子跟你结婚？你知道全日本有多少女人……”
“那不结了。”她打断，而后坐起身子。
“你去哪？”
“跟你有关系吗？”
“又想跑？”他将她拽回自己怀里，力气大得挣都挣不来，“老子可不会再等你五年了。”
……
百惠又醒了，她正躺在相良的臂弯里。她往下瞟了瞟，很好，有羊绒，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
“喂。”她推醒刚睡着的相良。
“怎么了？”
“做噩梦了。”她又往他身边挤了挤，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梦到了什么？”
“忘了，就记得特别恐怖。你不在了。”她哪敢说梦到跟智司结婚。
“老子死了？”相良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那是挺恐怖。”
“我哪说你死了……算了，我问你，为什么在地上铺地毯？”
“当然是为了你，老子嫌弃死它了，又贵又不好打理，那帮人来老子办公室可都得穿鞋套。”
“为了我？”
“对啊，”他凑在她耳边，声音如诱人的恶魔，“谁叫你总腿软……不过也不能怪你，是我太厉害了。那既然咱们都醒了，就再来一次吧。”
“啊？”
还没等她反应，相良便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窗外雨早就停了，而屋里的雨，看起来要下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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