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后悔
灰蒙蒙的天空下。
无尽黑暗原野中，古老的街道横卧。
磅礴大雨哗哗坠落。
看着没有消失，彻底变成贺守义模样的鬼物，元一川手脚冰冷。
失败了。
鬼的杀人规律彻底触发了。
“呃……”
忽然，两头鬼物消失，紧接着贺守义眼睛泛白。
他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全身开始水肿膨胀，黑色腥臭的水流从其口鼻耳中喷涌而出。
砰！
贺守义掐住自己的脖子，面色狰狞，张嘴想说什么却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
内脏混在黑色腥臭的水中从他嘴里喷出来，场景一场的恐怖。
纵然是身为守更人，窃取了种的贺守义，在鬼的袭击下毫无还手之力。
但体质的强大，加上体内的诡异力量，贺守义哪怕五脏被碾压也没有立刻死去。
“拿着，活下来，记得还我呀……”
“危险，滴血，点燃！”
贺守义朝元一川扔过去一根白色的蜡烛，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说出来使用方法。
咕噜噜……
异常清晰的喷水声不断从元一川身上的尸体上响起。
缓缓的元一川的尸体发生变化，逐渐被一匹马取代。
“呼……”
“只有我一个人了。”
看着地上马匹的尸体，元一川知道贺守义逃出鬼域了。
他内心沉重，但没有绝望。
贺守义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总算是弄清楚了鬼杀人的规律。
雨水汇聚成类似复制体的诅咒，当复制体外貌与目标彻底一样的时候。
人就会被从内而外的黑水碾压五脏，同时窒息而死。
“三分之一活下去的机会，但要是有三个人，同时使用月棺这雨鬼也没那么可怕。”
元一川心里有些遗憾。
“不行！”
元一川咬牙，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赌那三分之一的机会上。
正在当他苦思冥想的时候。
左边一处凹陷的水坑里雨水沸腾，咕噜噜的，周围的水流再次开始汇聚。
鬼物从透明，快速的凝聚成型，五秒不到就只剩下一张脸还在同步了。
“速度变快了，杀人令诅咒变强了吗？”
元一川面变，犹豫片刻，他拿出了怀里的备用月棺。
“如果不将你击碎，把你直接关押会怎样？”
“还有，诅咒一开始是怎么触发的。”
运气。
不到迫不得已元一川不赌。
他面色凝重，扛起月棺朝鬼物走去。
磅礴大雨中，鬼物一动不动，脸部却如同在画画一样，逐渐生成五官。
短短时间内，这鬼物脸上的五官就与元一川的有五成像了。
速度远比杀贺守义的时候快。
没有任何犹豫元一川直接推开棺材板，接着抱起鬼物往里面扔去。
砰！
鬼物撞在棺材内，发出闷沉的声音，元一川毫不犹豫把棺材板盖上。
他就不信了。
连真正的鬼都能关押的月棺，还奈何不了一个诅咒。
哗哗……
鬼域之中，唯有磅礴大雨滴落。
元一川站在街道上，死死盯着月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鬼域外。
停在外面的货车内。
两匹马，其中一匹已经消失，贺守义面色苍白躺在地上。
他的脖子两侧不断蠕动，两张狰狞的鬼脸挣扎着，简直要破体而出。
最终。
十数秒之后，两张鬼脸不甘的消失了。
“呼……”
脸色苍白，汗流不止，贺守义忍着痛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亏大了，不仅失去了一只白蜡烛，还丢了一条命。”
“要是雨鬼被关押了，那挤压雨鬼的鬼域不知道会不会降临。”
“不行，还是先把情况汇报给总部！”
贺守义不知道什么级别的鬼能压制一方鬼域，但这绝对不是他们戊更队能对付的。
加上这里是大学城。
要是鬼域爆发，不仅可能死伤惨重，后续事件的处理也是麻烦。
这么想着和守义抬起手，准备利用手镯汇报情况。
恰巧在这时候，他身边的那匹马突然一脚踹在他胸口上。
砰！
毫无防备，加上刚刚重生身体虚弱，贺守义直接被这一脚蹿成了重伤。
“咳咳……”
“怎么回事？”
距离的咳嗽，贺守义嘴角流出鲜血，他看着自己的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疯了？
然而还没等他多想，那匹马突然缩小。
一个趴在地上的人出现在贺守义的视线中。
“是你！”
当趴在地上的人站起来，看见对付的容貌，贺守义面色震惊，不可思议的大叫。
“很惊讶吗？”
“不过你没时间惊讶了。”
张远轻笑一声，一只纸猫突然从他手里飞出，射向贺守义。
“喵！”
纸猫发出尖叫，爪子异常锋利，直接把贺守义刚刚抬起来的左臂切断。
“嗯哼！”
左臂断裂，没有喷出任何鲜血，反而有阴寒的之气开始扩散。
看着断裂的左臂和手镯，贺守义知道这次彻底栽了。
他脸色灰败，低喃道：“看来这次是真的死定了，没想到居然连续看走眼两次。”
“怎么做到的？”
贺守义问，张远的情绪为什么能被他感知道。
“呵呵……”
张远阴森一笑，突然腹部膨胀，嘴巴扩张到极其夸张的地步。
砰！
接着一具泛白，上半截身体是纸，下半身是血肉的‘人’张远吐出来。
“呃……”
地上的诡异尸体还没有死，他嘴里发出模糊的喘息声，一双纸手不断从身下掏出血肉，塞入嘴里。
窃能者。
处于厉鬼复苏的窃能者。
“真是该死啊，想你们这些不加入守更人人都家伙，就应该全部打掉！”
“或者是个祸害，死了也是祸害。”
贺守义面色难看，眼里忍不住流出杀意。
他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这张远模样的家伙，居然有能吞噬他人为己用的能力。
显然对方是看上自己的身体了，甚至看上了守更人这个身份，准备图谋什么。
“是呀，你们守更人伟大。”
张远不理会地上不断挣扎的尸体，他走向贺守义。
“知道我借你身份有大用，是不会露出太多与你身份不符的行动。”
“比如肆意杀人。”
“所有你就放弃了呼叫，免得外面那群低劣的人类过来送死吗？”
张远把贺守义提起来，眼里露出不解的神色道：“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些低劣的人类？”
“不，只有我们这一类的人才能被称为人类，他们不过是满足口欲的两脚羊罢了。”
“呸！”
“你吃了人，离彻底被侵蚀不远了。”
贺守义一口血唾沫喷在张远脸上。
“是啊，鬼太强了，哪怕没有智慧也轻易将我侵蚀。”
“你说当身体彻底变成鬼，还保留了人的意识，这该是多么完没的生物？”
张远不在意脸上的唾沫，眼里带着期待和渴望的自言自语。
说完他也不理会贺守义，直接嘴巴张大，把他胸口的月棺还有衣物取下来之后。
张远将贺守义活生生的吞入腹中。
嗝……
打了一个饱嗝儿，张远脸模样身形变化，最终变成贺守义的模样。
“以上击下，找到鬼真身之后，主动揍对方。”
“自己受伤越重，鬼的实被压制越厉害。”
张远探查贺守义的记忆，除了一部分被守更人总部封锁的外，他接受了剩下的一切记忆。
自然。
贺守义的种与能力的信息也了解了。
可是他没想到这个能力这么坑？
与鬼硬碰硬，这家伙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活着，原来是那两匹特殊的马，那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替死的方法？”
张远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张远活到现在的方法，他心里疑惑。
“身体没腐烂，厉鬼复苏应该开始了才对。”
“到底是什么保护着他的身体？”
张远内视，眉头紧锁，他发现这守更人比自己想像的还要麻烦。
“哼！”
“等我频繁使用你的能力，看你死不死。”
冷哼一声，确定贺守义的手镯没有打开。
确定他没有把任何信息传递出去之后，他也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了。
砰——
推开车门，贺守义看着一百米外的警惕的李华，脸色如常道：“这雨巷的鬼不好对付。”
“我被杀了一次，元一川正在和鬼僵持，我得再进去一次。”
李华松了一口气，刚才车箱里不时传出的巨响让他有些担心。
但听到死了一次又复活，他心里震惊也就放心了。
连死都用次数来衡量，想来这次进去就能把鬼解决了吧。
“那我就在这里等戊三先生的好消息。”
“嗯。”
张远模仿贺守义，打了一个哈欠，不在意的点点头。
在李华的目光中，他缓缓的消失在雨巷朦胧的雾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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