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为机械臂添加血肉不仅是一个技术问题，还是一个时间问题。
搭配血肉就像是t-800那样，由研究员根据她的肌肉组织情况做出肌肉，再安在机械结构上。
但是罗莎的机械臂已经和她的骨骼联系在一起了，没办法拆下来添加血肉。况且作为一个生化人，也必须利用她自身的身体代谢来促进人造肌肉和自身肌肉长在一起。
在制造+安装新的肌肉前，罗莎需要等两到三个工作日——不过研究室一周工作七天。
这些都是罗曼手下的研究员告诉她的。
她对生化人没有什么了解，专业书籍她懒的看也不想看，术业有专攻，她可不想再多学一门专业。
另外一方面，全世界的生化人都屈指可数，她根本没有和别人交流的机会。
她听说过正义联盟有一个超级英雄叫做“钢骨（cyborg）”还是什么的生化人。提起这个她就觉得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用种族来给自己命名，把自己的代号起成“赛博格”。
按照这样的逻辑的话，她可以在进行身体改造之前叫自己“霍曼（human）·西恩尼斯”了。
一时她竟然分不清这样起名字是太自大，还是太随意。
她一大早去了一趟罗曼的“研究室”，那里有零零星星的研究员在工作了。
看到她的到来，他们颤颤巍巍地给她进行了一系列身体检查，抽血、测视力、量身高等一连串额外的流程让她要不是能看到两米多高的培养皿里面放着一些肢体和不知名生物，差点会让她以为在参加什么小学生体检。
是的，培养皿。明明是一个hei帮老大，罗曼却一直致力于进行一些生物化学方面的研究。
罗莎一度怀疑他对这些东西有些痴迷，他常年花大量的经费泡在研究上面，平日里也会读大量的相关书籍，与隔壁大都会的莱克斯·卢瑟也有关于生物化学的合作关系。
这也就是罗莎明明是可以通过现代医疗手段治好的手臂，却被他改造成了现在这样。
可是罗曼毕竟不是科班出身，罗莎已经是他能做出来最好的“作品”了——她曾听到研究员们这么称呼她。他虽然在不断开发自己的经济业务，但他从来没有落下对自己身体的鞭策。
罗莎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想要对他自己动手。
接过哆哆嗦嗦的研究员递过来的仿真手套，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带了上去。
仿真手套仿制的是真人手臂，只要不细细观察，皮肤质感几乎与真实的相差无几。可问题是，毕竟是假的手套，关节活动时还会皱起皮套。
罗莎只能在大热的夏天戴上了设计精致的薄款手套。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短裙和湖绿色的半袖，为了掩护自己的手臂，又套上了一件白色的防晒衣，两只手都戴上了湖绿色的防晒手套。
扎高马尾，这一身一看就像是一个青春阳光、热情洋溢的大学生。
今天的一身是在她出门之前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去睡觉的格蕾丝帮忙做的搭配。
罗莎坐在车里换上了昨晚刚拿到手的浅色系运动鞋，接下了麦当劳服务员递来的三大包早餐，将车一口气开向了《哥谭公报》的写字楼。
看看表，才不到七点半。
车刚到楼下，就听到手机传来了铃声。
“怀特先生？”罗莎拎着三个大纸袋，停下车就往楼里走。
“布朗，我限你十分钟以内到报社。”手机对面传来了怀特气喘吁吁并且焦躁的声音，旁边还有一些汽车引擎的点缀和行人的嘈杂声。
“记者就要有找新闻的意识，该死的，嘿！看路！你的眼睛长在你的屁股上吗！”怀特说到一半，突然开始骂人，骂了两句又返回来继续说：“你们什么时候能学会主动……喂！前面是绿灯！你的眼睛是摆设吗？要不要我摘下来挂在你家的墙上当装饰！”
怀特的路怒症越发严重了……罗莎忍不住笑了笑：“抱歉，怀特先生，我打断一下，我已经到报社了。”
“我就知道你……”怀特说到一半，突然卡了壳，“……你到报社了？”
“是啊。”罗莎为他的惊愕愉悦了两秒：“而且我买好了您和肯的早餐。”
对面立马陷入了寂静，只听怀特小声地好像是嘟囔了两句类似什么“这次干得凑合”之类的，最后说了一句：“收拾好去采播车那儿等我。”
罗莎慢悠悠地走下楼——难得她能比怀特还提早——找到他们经常用的那辆，就看到肯一边喘着粗气对着采播车的后视镜抓自己的头发，试图把脑袋后翘起来的两撮头发捋直，一边手忙脚乱地套工作马甲。
“罗莎？”他直到纸袋子递到他面前的时候，才发现罗莎，他诧异地道：“你早就来了？”
“对，这是你的。”罗莎耸耸肩，怀特和肯作为两个因为工作异常粗糙的单身男性，经常早饭不吃，晚上撸夜宵——所以怀特先生越来越胖越来越壮，肯可能因为喜好甜食，才二十多岁血糖就上去了，离糖尿病只差一颗葡萄，人也胖不起来。
所以她有时候带早饭就会帮他们也带上：“你也不慢啊，看来住公司公寓还是有好处的。”
“谢谢，多少钱。”肯慌忙接下早餐又想要掏钱，结果把硬币带出来撒了一地，又赶紧弯下腰去捡，拿着纸袋的手一滑，他的早餐直接掉了出去。
肯的气音还没出来，一只手就稳稳接住了袋子：“小心。”
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嗷对，你是……不、不是，你可真厉害。”
“你在说什么啊。”罗莎挑挑眉，“我身手肯定比你好啊。”
“哦、哦哦，是啊。”肯挠挠自己的头，“那你、那……还、还好……”
“你结巴什么啊，直接说。”罗莎被他这结结巴巴的样子搞得一头雾水。
“就昨晚，那个，我听说蝙蝠侠昨晚在港口和黑面具打起来了……”肯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罗莎眼神定了一下：“我挺好的。”
肯轻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前者挑挑眉，忍不住调侃：“你早上竟然还有刷手机的时间吗？”
“也不是。”肯挠挠头，抓耳挠腮地憋字出来，“老板昨晚给我打电话了，想叫我出去，但他太着急了嫌我慢就没让我出门。”
罗莎顿了一下，心里一滞抿抿唇：“他昨晚没给我打电话。”
“就。”肯转动眼珠，鼻子皱了皱，“你的情况也不适合出门吧。”
她低垂眼睛，尽量回避肯的视线：“……那谢谢啊。”
“我什么也没做。”肯打开纸袋，开始大口大口吃汉堡，吃得嘴边都沾上了沙拉，“接了个电话就继续睡了。你知道的，我家离东区太远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早上醒了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罗莎笑了笑，刚要开口，就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远处响起：“喂，你们还愣着干嘛呢。”
她眯起眼睛，迎着朝阳看向那个魁梧的身影。
——怀特风风火火地大步有了过来，额头包着纱布，嘴角上还带着伤，“快上车！再晚十分钟戈登都要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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