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阴谋论
当五条悟和夏油杰抵达东京都厅游戏发布会现场时，望着几乎将整个发布会大楼笼罩的类似结界一般的帐，他露出了一个富有兴味的笑容。
“唷~许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杰。”五条悟笑嘻嘻地压着身边好友的肩膀，评价道：“咒力和其他力量的融合，隐藏在这背后的究竟是什么呢？”
“估计是前段时间夜蛾偶然提过的那件事吧。”夏油杰的眼睛虽然没有五条悟的眼睛好用，可以在接触到面前的这个大型结界后就得到情报，但这不妨碍他有个好用的脑子，可以分析情报。
“夜蛾曾经提醒过我们避开秘密入驻日本的、有着一些不为人知力量和手段的意大利黑-手-党。说他们有传统的选择首领的家族仪式，不会对咒术界产生影响，结束选举后就会离开。可现在——”夏油杰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事实上看起来并非如此呢。你那边有什么情报？”
五条悟从刚才已经摘下了墨镜，一双苍蓝色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虽然他还是懒洋洋的一手搭在身旁的挚友肩上，但熟悉五条悟的夏油杰已经意识到这人生气了。
五条悟的声音有些冷，“我只知道那群烂橘子有接待过一个意大利黑-手-党的首领，叫米露菲奥雷？还是密鲁非里奥的什么家族。据说是个二流家族，但他们的首领有点意思，听五条家去的长老说，是个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小鬼。”当然，五条家长老还有后一句，和自家家主如出一辙。
“这个二流家族和那个意大利第一家族彭格列结盟后，意图对身在日本的彭格列第十代首领进行训练，彭格列内部据说有什么竞争机制吧。所以这些训练的强度似乎有些超出那些烂橘子能接受的范围了，双方商量了几次，最终决定用一种虚拟现实的技术来实现对第十代的特训。”
“为此，这两个意大利黑-手-党家族技术入股了这款游戏，而那些嗅到利益的烂橘子们，也出了一部分资金和人脉，目的，我想你也清楚，近年来御三家的这些小辈，一个比一个不中用。”
夏油杰接过话，“所以，咒术界的高层也想用这个游戏历练自家小辈？”恐怕，这也是悟为什么得到了名额却不感兴趣了的根本原因吧。
“喂~你那是什么失礼的眼神。”五条悟有些不爽道：“老子可是最强的，只是觉得那些一板一眼、不带脑子的家伙们很烦人罢了。”
“你之前说得到内测名额，非富即贵，原来是这个意思。”夏油杰低头思索起来，他明白悟的意思了，想要打破这个结界，带出青叶很容易。
但这之后呢？
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到这些不好的事情，若是不找出症结。
早晚还会再受到伤害。
有时候，比咒灵更可怕的，是人心。
“杰，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妹妹吧？”五条悟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
两个最强对视了一眼。
夏油杰压住了心中不断翻涌上来的厌恶感，悟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考虑青叶的问题。
“刚才从电视直播里看到，我妹妹青叶的脸出现在了第六个游戏休眠仓里。强制将她带出来，也许真的会如介绍所说，影响或损坏她的神经网，我不能拿青叶的安全做赌注。第一场测试游戏是24小时，如果24小时后，青叶还没出来。悟，到时候一切就麻烦你了。”
望着夏油杰严肃的脸色，五条悟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你这一副临终托孤的样子真的有点好笑。话说，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妹控属性啊？诶，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这家伙——”
五条猫猫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眼睛一眯，他想起来在杰手机上看到的那个备注宝贝昵称的名字，“你这家伙不会单身太久，对你妹妹产生了什么奇怪的想法吧……”
夏油杰忍着想要暴打对方一顿的冲动，回了他一句：“下次别玩那些乱七八糟的游戏了，脑子会坏掉的。我有事，先走了，随时联系。”
五条悟看着狼狈离开的杰，怎么都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好友的小秘密。对这个杰的妹妹感到好奇起来。
说起来，他们好像是同母异父啊。
那现在杰急匆匆去找的，应该就是夏目青叶的父亲了。
不管是一年前夏目青叶的遇害，还是一年后参加这个危险的试炼，都可能出自她亲生父亲之手。
比起现在打破结界，将夏目青叶从游戏仓里带出来，的确，将这一切的源头弄清楚更为重要。
不过，自己要在这里守多久啊？
等了半个小时就有点不耐烦的五条悟忽然想起来，这附近有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啊！要不——去买个甜品再回来？
反正离开一会会也不要紧吧？
再说，甜品店不一定没有直播嘛！
于是，高高兴兴去了附近甜品店的五条悟在看到直播画面里出现的，不久前星浆体事件才将他差点一刀捅死的黑发男人时，忍不住喷了。
“哈？死而复生吗”五条悟盯着屏幕，他还能记起那个时候的疼痛。
无声的风暴自眼眸渗出，明明之前介绍时，游戏的休眠仓内根本没有出现咒术杀手伏黑甚尔，他为何会出现在游戏玩家的名单上？
五条悟眯起眼睛，手指轻微地摩擦了一下。隐隐的蓝光在他的指尖泛出，凝聚的咒力将之前一直偷偷摸摸跟在身后的几只观察咒灵全部拔除。
“真是烂橘子的作风呢，一刻都不能消停。死了还被利用过来当成道具，给小辈们打怪晋级。呵。”想到伏黑甚尔的悲惨境遇，五条悟被这人差点杀掉的怒气都平息了一点。
想想对方这种死了还要被不断利用着被他人鞭尸的经历，想想，也挺可怜的。
——不对。
像是想到了什么，五条悟原本想去拿草莓蛋糕的动作突然一顿。
如果伏黑甚尔可以在这个虚拟游戏中复活，那么其他死去的人呢？亦或是咒灵？
五条悟看着直播屏幕上的4号，那是一只一级咒灵。
但它却同样被赋予了玩家的身份。
不论是人类、死亡的魂魄或者是咒灵，只要在游戏中，都必须完成游戏赋予的任务。
也就是说——
这个狗屁虚拟游戏并不是一个什么试炼之地，它的根本目的是控制。
妄图操控人类的思想。
控制咒灵的行动。
以及……操纵玩弄人类的生与死。
呵，没想到和意大利黑-手-党勾结上的烂橘子，目光一下子放得这么长远了？
他不相信这背后没人主导。
五条悟看着这12个玩家的主线任务——找到幕后真相。
这主线任务背后蕴藏着的嘲讽和恶意让五条悟露出了冷笑。
不管是对于玩游戏的人，还是对于在游戏外已经看穿真相的人，这都是来自幕后黑手赤-裸-裸的挑衅。
那么，就让他来看看，操纵着这游戏的到底是什么人！
夏油杰在向母亲询问到青叶和他父亲以前的住址后，坐着咒灵便赶往了米花町的别墅想要找对方聊聊。
但是到了米花町别墅后，从管家口中得知，这位夏目老爷已于一周前去了国外出差，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夏油杰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不管是每次他向母亲询问有关于青叶父亲时，母亲那种惶恐不安的神情，还是此时这个浑身被恶灵缠身的管家。
这栋弥漫着咒灵的别墅充斥着腐朽和血的气息。
从前未被注意到的点点滴滴，在如今细想之下，渐渐露出了破绽。
十年前，青叶被带到夏油家时，手臂上曾经出现的许多奇怪的针孔。
一年前，青叶在岩洞被发现时，发现身边有未知的药物。
以及，在住院前后，她的父亲都从未出现过。
即使后来被关在精神病院，夏油杰也没在探访记录上看到过她父亲的名字。
现在，他开始怀疑，青叶的父亲，究竟是否是她的亲生父亲？
即使青叶的父亲和她有血缘关系，也不能排除她父亲对青叶的利用，以及她父亲正在做的危险的事情。
从能获得虚拟游戏的内测名额上看，青叶父亲的背景有三种可能——咒术界高层、意大利黑-手-党、日本政府高官。
原本夏油杰来找青叶父亲，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判断这三种猜测，但现在的困境是，对方藏得太好，他根本找不到。
从这别墅里出现的咒灵的数量上看，咒术界高层的可能性低了一些。毕竟那些人不会放任自己的宅邸充斥肮脏的咒灵，而且，这座别墅连任何结界都没布置。
联想起之前在青叶公寓附近碰到的两个被他打伤的人，加上这个管家背后还藏着一把枪。
青叶父亲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可能性很高。
结合信息，这段时间在日本将要进行的关于黑-手-党继承人试炼以及选拔的时间，青叶恰好从青山精神病院出来。
难道——
夏油杰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太好的猜测。
等到夏油杰回到东京都厅游戏发布会时，游戏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环节。
“哟，搞定了？”靠在墙边有些无聊的五条悟向着回来的好友打了个招呼。
“没有。”
“遇到什么麻烦了？”
“对方不在日本。”
“那这就没办法了。”五条悟颔首，接着指了指摆放着游戏仓的展台以及周围密密麻麻的保镖道：“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青叶没事吗？”夏油杰还是有些担心道：“如果强制将她从游戏仓中带走，是否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
“不会。”五条悟肯定的回答让夏油杰侧目。
五条悟咬碎嘴里的水果糖，苍蓝色的眼眸中仿若呼啸的疾风一般，像是一把利剑，刺得人无处可避。
“你妹妹根本不在这里。”
“你在开什么玩笑？”
对上夏油杰那双仿盛满了寒冰的眸子，五条悟揉了揉凌乱的发丝，眼神游弋了一下，多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啦，杰。计划有变。之前我有要事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妹妹不见了。”
“悟，离开前，你是怎么样答、应、我的！”夏油杰咬牙切齿道：“别告诉我那件重要的事，是去隔壁甜品店吃蛋糕！”
五条悟看到了夏油杰身后冒出的两只特级咒灵。心里有点委屈，这还是他帮着一起抓的呢，现在就想用它们来揍他了。
不过，杰也揍不过啊。
算了，这次丢了杰妹妹，其中，的确，有那么，一小部分是他的原因吧。
要不，假装让杰揍到一下？
嘿，这可有点考他的控制力了。
完全不知道身边白毛在想什么失礼事情的夏油杰知道现在时机不对，控制暴怒的情绪，分别命令两只特级咒灵对东京都厅游戏发布会上方的结界、以及游戏休眠仓上的小结界进行攻击。
五条悟很快也加入了进来。
一时之间，整个发布会变成了恐-怖-袭击的现场。
在两个最强的攻击下，那附着在东京都厅游戏发布会的两道结界碎裂。
随着碎裂的结界，五条悟发现一道蓝色的咒力残秽，和在杰妹妹公寓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它似乎是一股富有意识的能量体，在发现结界被破开后迅速溜走。
五条悟的六眼仅捕捉到了一秒，分析出了它的一部分力量。
像是有某种空间和时间的糅杂的能量体。
那些叠加的微观粒子和运动状态，有点像是小型黑洞的感觉。
奇怪的力量。
但这也许正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东西。
“走。”五条悟拉住了还在暴力拆卸的夏油杰，“我可能发现了你妹妹的踪迹。”
夏油杰收走了两只特级咒灵，再次召唤飞行咒灵空鹤。
五条悟纵身一跃，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
等到再次出现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东京近郊的青山精神病院。
还没准备打电话的青叶，便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哥哥
夏油杰：“……”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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