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子夜的心事
墨禾一恍神，便瞧不着杨晓敏了。她不明所以，只知道回元珠应当是个值得买的法宝。一时间看热闹的群众也涌到摊位边询价。
墨禾费劲挤到人群前排，问店家：“老板，我只剩15万宝石了，能买一颗小珠子吗？”
店家一脸冷漠：“不能，最便宜的也要30万。”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这么贵啊？”“值这个价吗？”“也太黑心了吧。”
……
店家不耐烦了地摆手：“不识货就滚蛋。”
墨禾还在琢磨着是否要借钱的时候，子夜一把拉走墨禾，走到僻静处，将回元珠放到她手里说：“送你了。”
“你……你不是很需要吗？”
子夜反问：“我要它干嘛？”
墨禾瞪大眼睛，回忆起他当时对宝珠志在必得的神情，试探问：“可你刚才……”，顿了顿继续说，“你不会和她有……”，墨禾把仇那个字咽了下去，换了个措辞，“有矛盾吗？”
子夜冷哼：“当然有。”
墨禾大脑内快速加工已知信息，子夜一直在等他的爱人出现，杨晓敏结婚时有心结。
难不成子夜就是杨晓敏的心结所在？难道杨晓敏就是子夜苦苦等的人然而她却嫁给了别人？子夜因爱生恨所以故意抢夺她的东西？
唯一不合逻辑的点在于这对怨偶的年龄差未免太大了。
上次婚礼上好像猜她的心结是乔莫生来着。
杨晓敏的心结是谁，真让人头大。
不管了，瞎猜就是真相。
墨禾勾起一抹微笑，拍拍子夜的肩，安慰他说：“别伤心了，她嫁人了就说明你和她没缘分。”
“你想什么呢？”子夜扶额，“你不会以为我和她……”子夜伸出食指绕了几圈。
墨禾狂点头：“嗯啊。”
子夜欲言又止，向远处看了一眼：“人走了。”
墨禾回头张望，并没发现任何异常，问：“什么人走了。”
“刚才一路跟着你的人。”
墨禾大惊：“谁？谁跟着我。”
“一男一女，现在他们去跟杨晓敏了。”
墨禾皱眉，是谁跟着她，那她刚才买的东西岂不是都被看到了，自己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你看清他们是谁了吗？”
半晌子夜才回到：“没有。”
一路上墨禾忧心忡忡，漫不经心地跟在子夜身后。
“丫头，我们出来了，你把面具摘了吧。”子夜转身，墨禾没意识到，直直撞在了他的胸膛上，手里的回元珠差点飞出去。墨禾不顾鼻子痛，赶忙将珠子拿到眼前，松了口气：“还好没掉。”
“你不问我这颗回元珠到底有什么用？”
墨禾眨巴眨巴眼睛：“哦，有什么用呀？”
子夜拿过回元珠在手里把玩：“它可以储存灵力，珠子成色越好，保存灵力越多越持久。你听得懂吗？”
墨禾点头：“听得懂。”
子夜将回元珠还给墨禾，轻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简单。”
啊，暴露了，是不是该表现得对灵力一无所知？
墨禾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其实我听不懂。”
子夜仰天大笑，笑了一阵儿才停下：“你呀……洋湖公园的中心凉亭，每周四下午两点，有个奇人在那儿讲一些灵修法术、玄幻易学、五行八卦一类的，讲得算是通俗易懂。你要是对这些感兴趣又闲的没事做，可以去听听。”
墨禾撕下面具，答道：“记下了。”她对现行的灵力体系充满了好奇，失去灵力后她多次尝试重新聚灵，依着古书中记载的修行方法却一点成效也没有，子夜推荐的这个讲座倒是可以去。
子夜语调一转：“其实你要想知道什么也可以问我。”
“哈哈，就知道您不简单。”
“讲真，你还是原本的样子更美。”
“哈哈哈，您年轻的样子也非常英俊。”
两人闲聊间，有两个黑衣制服大哥向他们靠拢。墨禾心中嘀咕，莫不是刚才子夜强取豪夺被盯上了吧。她后退一步，警惕地看向来人。
子夜笑：“这么胆小啊。”
“他们要干嘛？”
“闭眼吧，有专人送我们出去。”
待墨禾摘下眼罩，发现二人又回到了赌场中，她跟着子夜走出了赌场。今天一天也算是收获颇丰，有了押题卷，墨禾对于复试更有信心了。
“谢谢你，丫头。”
“啊？谢我什么，是我该谢谢你带我开眼界了，还送了我礼物。”
子夜话锋一转：“你要这么说，就得有些实际表示吧。”
“表示？”墨禾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剩下的钱了，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晶石，“这些请你务必收下。”
“有没有空与我共进晚餐？”
“啊？”
子夜没有收下墨禾的钱，他所谓的表示，不过是众人看起来稀松平常的“陪伴”。他在街边的屏幕上调了一辆汽车过来，目的地是兔子松林。
不错，兔子松林是朝京最著名的萌宠餐厅，常年霸榜最佳情侣约会餐厅。墨禾眼看着这一个个进去就餐的都是举止亲昵的情侣，感到有些尴尬，不动神色地拉开了与子夜的距离。
“跟上来啊。”
“嗯嗯嗯。”
墨禾不知子夜怎么想的竟然带她来这种地方吃饭，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先生，小姐，3号包厢，请您这边走。”
墨禾跟在子夜身后，走进包厢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包厢的面积比她在酒店住的屋子都大。房间的内饰以白色的轻纱和胡萝卜元素为主，一半以上的区域摆放着各样的鲜花和绿植，有两只兔子在房间里欢腾跑跳。
“哇，好可爱呀。”
墨禾小跑到兔子身边蹲下，它们俩倒是一点不怕生，靠在墨禾腿边。她抱起一只兔子，大概是伙食太好了，这只小兔子沉甸甸的，抽动着鼻子在她身上嗅来嗅去，竖起的耳朵反复蹭在墨禾的脸上，怪痒的。
“要不先点餐吧？吃饱了再陪它们玩。”
墨禾放下兔子说：“姐姐一会儿再来找你玩。”
子夜看向墨禾的眼神很温柔，帮她拉开椅子，墨禾在他和侍者的注视下坐下，感到一阵不自然。
如何才能伪装成得体的经常来餐厅的样子？
桌面上的电子屏亮起，自动开始了菜品展示，一道又一道的菜品在墨禾眼前飞过。
这是什么新奇的点菜方法，原来点餐这么复杂的吗？之前在酒店吃饭也没这么麻烦呀。
“还是你来点吧，我随意。”墨禾堆起商业假笑。
子夜划动菜谱，问：“你平时喜欢吃什么菜？有忌口吗？”
“我不吃海鲜。”
“不吃海鲜？”二人可是钓鱼的时候认识的，子夜记忆中墨禾应该很爱吃鱼才对。
墨禾声音怯怯的：“吃腻了换个口味，只要不是海鲜什么都好。就别问我了，你定吧。”
“那好吧”
子夜依据被点次数与推荐星级点好餐，侍者离开后关上了门。一时间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俩以及两只兔子，即使有轻柔优雅的背景音乐，此刻气氛还是有些冷。
谁让欠了人家人情呢，墨禾只能没话找话：“你什么时候恢复呀，回颜丹的功效可以保持这么久吗？”
子夜的声音有些无力：“没剩多长时间了，希望能撑到吃完饭吧。”
“你需要吃解药吗？还是说可以自动恢复。”
“都行，想提前结束的话有解除药效的药丸。”
墨禾心生向往：“回颜丹可真是神物，吃了它就能变年轻，那看来人类再也不用怕衰老了。”
子夜冷笑：“哼，神物？它可是毒药，每吃一次，都会折寿。”
墨禾惊呼：“啊？那，那你快吃解药啊。”
“丫头，好好陪我吃饭。”
墨禾不依不饶：“别闹了，你怎么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你不是还有伤在身吗？为什么伪装非要用回颜丹啊？”
子夜漠然：“不过是再多躺一个月的事儿。”
墨禾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的身体毫不爱惜：“听我的劝，以后不能这样了，要养好身体，你还要等你的爱人回来呢。”
子夜陷入了沉默，深深叹了口气。
难道是他的爱人没回来，或者是故去了？
“对不起，我……”
“她或许回来了，或许没有。年纪大了，不记事了……即便她现在坐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能认出她。”
子夜的目光先是哀伤，不知怎得又转化为热烈的目光笼罩着墨禾，身子不自觉向前倾了。
她慌乱地移开眼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情人终成眷属，命运会让你们再次相遇相知的。”
“借你吉言吧。”子夜陷在软椅里，思绪飘远了。
前菜已经备好，侍者贴心介绍菜品：“您好，给您上菜，这道是蜂蜜桃酥，这道是□□青豆泥。”
“谢谢。”
“请您慢用。”
“子夜，饿了吧，先吃吧。”说着墨禾已经上筷子了，今天一天忙前忙后的，全靠早饭的一个烧饼在撑着，她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子夜回过神来，也开动了。
“以后……”
子夜没有继续，墨禾停下筷子，抬头：“啊？”
“丫头，你能不能永远记住我年轻的样子。”
这是什么奇怪的请求？不过对于墨禾来说，这很容易办到，她记人的记忆力可是一流的。
“好。”墨禾认真地注视子夜的脸，将这张面孔印在脑海深处。
“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见面，你遇到的是那个年老体衰的我，请你，想象我是此刻的样子。”
即使觉得非常奇怪，墨禾还是答应了：“呃……嗯。”
“对不起丫头，不能继续陪你吃饭了，帐已经付了，我得赶快走了。”
墨禾明白，应该是药效到了，如果子夜现在变身，被别人看到就穿帮了。
说罢子夜起身，墨禾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
他离开后，墨禾有一搭没一搭往嘴里送吃的，桃酥和青豆泥都是冷餐，吃得她觉得心里空落落。虽然来到大陆后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但在这么一个气氛的餐厅里一个人吃饭，怪孤独的。
她也很困惑子夜为什么临别前提出这么一个令人费解的请求。
可能是对自己衰老的外表不满意，所以希望他遇到的人能永远记得他年轻时英俊的样子，这是不服老的体现。
她连连点头，对，是这样，如此解释靠谱。
墨禾离席，将两只小兔子抱起来放在了桌子上：“陪姐姐吃饭吧，不过这些你们不能吃，哎呀你们要是非要吃了那就吃吧。”
有兔子在，又有胃口了呢。兔子真是天下最可爱的动物。
墨禾不知道的是，事物都有两面性，当你夸赞一个东西可爱的时候，它邪恶的一面即将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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