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程心不再提起搬回房间的事，因为向文天每晚都会挑逗得她忘了自己是谁，只能随着他的节奏狂舞，直到失去意识。

        每天醒来，她都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她要轻轻搬移放在她腹部的大掌，移开挤进她双腿之间的健腿才能脱身。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脸，爱意充塞她的心胸，却伴随着更多的无奈。

        为什么对她这么程心，到时她怎么舍得离开？

        强迫自己不去想未来，程心起身下床。离开房间后她的眼光看向右方，顿了一下，然后推开婴儿室的门。

        自从怀孕后，她没再进来。看着满室的粉嫩，她开始想像孩子在这里成长的景象。

        如果是个女孩，这可爱的育婴室完全毋需变动，连衣服都不用买了；如果是男生，向文天可能会请人漆成蓝色，还画上一些云朵或是飞机什么的……她只能凭空想像。

        或许，她该准备几件男孩的衣服，否则到时他定会忙得手忙脚乱，保母不负责准备这些东西。

        程心坐在摇椅上，轻轻摇晃着。她摸着肚子，开始对孩子说话，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孩子已经开始会动了，应该听得到她的话，记住她的声音。

        “贝比，我是妈妈呀！”

        感觉孩子动了一下，程心继续说。“你要记得妈妈的声音喔！以后妈妈不会在身边陪你，没有机会看你长大，但是你要记得，妈妈永远不会忘记你，会永远爱你……”

        她慈爱的眼神蓄满泪水，滴在隆起的肚皮上，一滴、两滴，然后泪如雨下……

        “以后，你要代替妈妈陪着爸爸，因为爸爸好孤单，他的心破了一个大洞，只有贝比可以让爸爸快乐起来……我们说好了，你要帮妈妈照顾他喔！妈妈会想你们，很想很想……”

        程心说到最后忍不住啜泣，这一阵子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分离的事，但这些情绪不会自动消失，只是一点一滴积存，然后一并爆发。

        房外的向文天听到了程心对孩子说的话，他奋力眨去就要夺眶的泪水，拒绝心中的寒冰就此融化。

        他不该那么容易心软，这样会对不起爱优和孩子。

        紧握拳头，他努力压抑着进去安慰程心的举动，僵直地往楼下走去。

        在婴儿室里待了好久，程心等到情绪平复后才离开。

        卧房空无一人，向文天应是起床了。她强打起精神，带着笑容下楼。

        “早。”谢阿姨已经准备好早餐，却不见向文天的踪影。

        “向先生呢？”

        “没看到人耶！我以为还没下楼。”

        程心赶紧到书房察看，家里每个地方都找过了，都没见到他的人影。问了司机，他并没有出门。

        会不会在墓园？

        外头正下着雨，万一他滑倒怎么办？不行！她要去看看。

        脱下鞋子悄悄来到墓园，向文天果然在那儿，他正站在爱优的坟前，低头不语。

        程心静立在一旁，连呼吸都刻意小心。

        “爱优，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不会让任何人取代你的地位，尤其是她……”

        向文天是来忏悔的，为了情感的背叛而向爱妻忏悔。

        他不该动了留下程心的念头，对她心软等于对妻女的背叛，于是他在爱妻的坟前大声发誓，宣告自己的决心。

        一旁的程心忍不住哭出声来，向文天立即猜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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