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夫妻合奏，意味深长
贺尚书是北晋的大儒，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长成世家贵女该有的淑女模样，不料大女儿随了她母亲，继承了将门的风范，动不动就喜欢喊打喊杀。
贺轻被接回来后，正好长成了贺尚书喜欢的模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也是柔柔弱弱的江南女子的样子。
“老贺啊，这就是你那一直在乡下养病的小女儿啊，这可真是继承了你的风范啊！”宣帝看着眼前这个舞剑的女孩子，越看越喜欢，连忙问道：“不知可有婚配？”
颜北月一听顿感头皮发麻，若是再不阻止，怕不是要过几天就要和二哥成婚了。
一曲舞弊，全场哗然，无不惊叹。
“朕之次子，样貌武艺皆有，唯才情有些许欠缺，贺家二小姐倒是极富才情，朕瞧着，二人极为般配，不知贺家小姐对我家老二有没有兴趣啊？”
颜画一脸怜悯的看向颜棋。
颜棋一脸赴死的表情。
“回禀陛下，臣女不过十六，这两年刚回到父亲母亲身边，还想多陪着父亲几年，还不急着成婚，还望陛下见谅。”贺轻回复的很快。
“哥，你这是被嫌弃了啊！”颜画一幅看笑话的样子。
下一秒，颜画就听到他亲爱的父皇说道：“没事，若是你看不上我的二儿子，我家老三也不错。”
颜棋捂着嘴，差点没笑岔过去。
“我的好弟弟，这个福气哥哥是无福消受了，还是弟弟的福气更大些。”
“臣女当下还没有成家的打算，更何况，两情相悦之人一生才能过的长久，臣女也想像陛下和皇后娘娘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贺轻点点头行了个礼，脊背挺得很直。
颜北月看着她二哥的眼神从兴味变得凝重，暗道不好。
“父皇，不若抓紧时间下一位吧，后面的妹妹们可都等急了。”颜北月笑着向宣帝说道：“女儿今日也是备了才艺呢！”
颜棋本来还对这贺轻有点兴趣，一听颜北月要表演才艺，什么贺轻贺重的也不在意了，吆喝着说道：“月儿说的是，嬷嬷快些宣吧！”
贺轻见本身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瞬间被颜北月吸引了去，一口银牙快咬碎了，愤愤的看了一眼颜北月。
恰巧颜北月的目光一直在贺轻身上，倒是没错过贺轻这满脸愤恨的眼神。她嘴唇微微勾了勾看向贺轻。
在贺轻风头最盛的时候，打个岔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贺轻想要的那些瞩目自然会效果减半，这是贺轻曾经常用的戏码，现在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贺轻的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
“还请贺小姐台下稍作等候，请二号小姐上台。”嬷嬷对着贺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来！”众人只听一声呵，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便一个漂亮的侧空翻翻上了舞台，立地之时，原本还在架子上的红缨枪已经被贺澜攥在手里把玩。
“我娘亲的枪舞天下闻名，我不敌娘亲，却也能学个七八成，献丑了各位。”贺澜对着场上的人行了个江湖上的礼，便一个漂亮的枪花直冲颜棋。
“素闻二皇子的剑法惊才绝艳，臣女仰慕已久，不若趁此机会与臣女比上一场？”贺澜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眉眼中有些孤傲。
“澜儿，不得无礼！”贺尚书吓得赶紧站起来，对着宣帝说道：“陛下，臣这大女儿一直跟随她娘亲学习武术，久而久之就练成了这样的性格，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本王许久不曾舞剑了，贺大小姐的枪法乃是一绝，本王早有耳闻，今日就当是给各位助助兴了。”颜棋看向贺澜，贺家两个女儿的性格真是两个极端。
不过，那贺家二小姐虽然落落大方，却是无趣的很，不如贺澜更是有趣。
颜棋抽出腰间佩剑，迎着贺澜的枪冲了过去，一红一黑倒是显得极为搭配。
颜北月用手托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台上的二人，看似杀气十足，二哥却是处处在躲，不怎么攻击，她二哥这样，怎么看怎么像是撩妹啊！
这怎么看怎么觉得二哥更喜欢的人是贺澜，那当初又是如何和贺轻成亲的？
颜北月对落阳招招手，“落阳，把本宫的琴拿来。”既然二哥有意，那她便帮二哥助攻一下。
落阳将那琴轻轻放下，有些不解，“殿下，您这是？”
颜北月没回话，闭上双眼，当年爷爷教她的时候，她尚且不懂这天舞曲的悲，这曲子对她来说曾经是消遣，可国破之时，她在那牢中，耳边总是回忆起天舞曲。
或许那个时候，她才懂得那天舞曲背后的殇吧。
颜北月深吸了一口气，素白的手指抚上那有些凉意的琴弦，出来的声音却是如战鼓般阵阵鸣起。
大开大合，哀鸣阵耳。
“宣郎，这曲子的悲意不知为何我有些想哭。”宣后看向那弹着琴的女儿，有些陌生，女孩的眼中好像有恨意，这一刻，她好像那征战沙场的女将军，独站于那成堆成堆的尸骨之间，浑身是血。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宣帝呢喃道，“月儿的天舞曲是悟了国殇境了，可明明能悟到这种地步的人大多经历过国破人亡。”
宣帝话音刚落，一阵笛声便传了进来。
琴声恢弘，如同那战场之上的大开大合的武功，笛声清脆，仿佛那破开迷雾的一缕光亮，让人豁然开朗。
颜北月看向那笛声的方向，是谢轻痕！
她有些震惊，谢轻痕是如何习得这天舞曲的，明明这是她北晋皇室的曲子，但是谢轻痕的曲调却也不像天舞曲。
颜北月的思绪突然回到爷爷刚传给她天舞曲的时候——
“孩子，这天舞曲杀伐气太重，若是有朝一日你遇上天舞琴，极易被自己的心魔吞噬。”崇泽皇帝看向还是五六岁的颜北月。
“可是只有杀伐气重，才能上阵杀敌，若是这曲子只是听听罢了，还有什么用？”
“东楚有一密曲，名为承天曲，曲调和天舞曲极为相通，两曲乃大泽道人所作，可解心魔。”
颜北月思绪突然转回来，嘴里呢喃道：“承天之力，以舞天泽。”
一曲毕，满堂肃静。
“好！好！二人以舞争奇，二人以曲陈情，今日的百花宴当真是比往年都精彩！”宣帝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笑意盈盈的看向这两对，心中倒是隐隐有了主意。
他又想把儿子嫁人，哦不，成亲了！
“你，不错。”贺澜看向颜棋，“许久未这般尽兴了。”
“女中豪杰，当之无愧，贺大小姐若是以后无事，可常来府中论武。”颜棋本还想让一让贺澜，防止小姑娘打不过他下不来台，却不曾想轻了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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