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数万百姓被当炮灰

汪穆和刚从把总那里离开，正要去接收自己的俘虏，一个人突然凑上来。
“诶，兄弟，咱们是去哪里收咱们的汉军？”
那人向着汪穆和问道。
汪木河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人他看着有些面生。
好像没怎么见过。
汪穆和虽然奇怪，但还是跟他说道：“就在营寨西面。”
“哦！”
那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刚刚把总大人讲的时候我没听清楚，我是德州人，把总是辽东的吧？我听不懂辽东话。”
“你也是德州人？”
比起这人话里透露的他也是管队这一信息，汪穆和显然对他是德州人更感兴趣。
“是啊，我是德州王家屯的，你跟我是老乡？”
那人明显也来了兴致。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两人间的氛围也熟络了起来。
“这位乡友，还不知你贵姓？”
汪穆和向着他问道。
“免贵，姓刘，我在家中排老二叫我刘老二就好了。。”
刘老二拱手行礼。
“鄙人汪木河，家在德州。”
汪漠河同样拱手行礼。
“汪兄，我也刚升任了管队，不如咱们一起同行。”
刘老二邀请到。
汪穆和欣然答应。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有着同乡的属性，两人的聊天的气氛很活跃。
走到一半时，刘老二忽然问到：“汪兄，不知刚才把总留你商谈了什么事？”
汪穆和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回答到：“把总大人要我去安丘押送一批粮食罢了。”
“哦，这可是好差事啊。”
刘老二有些羡慕地说道。
汪穆和摆了摆手，“什么好差事，坏差事，都不过是给大人们办差事。”
“是是是，是如此的。”
两人到了汉军营寨的西边，这里是集中专门关押俘虏的地方。
人数很多，这里也乱糟糟的，地上脏污一片。
两人就在此分别，各自凭借手中的木牌，去接收分配给自己的汉军。
汪穆和接收了三百多号人，算是这些管队里分配人数最多的。
这300多号人里有老有少，有一半人是壮年男子。
汪穆和这300多号人，带回去带到分配给他的一小块儿营寨的地方安置。
汪穆和清点了一下人数，一共是332人。
王穆和把其中的壮年男子都点出来，挑选了几个看起来精壮一些的，做小队长。
那几人虽然比汪穆和更高，更壮。但还是对汪穆和十分恭敬。
汪穆和留了几个青壮看守这剩下的老弱，便带着这一百来号人，去找把总领了出营的令牌。后就带着这一百来号人望着安丘去了。
且说汪穆和走了运，得了押送粮草的差事。
免去了冒着生死去攻城的风险，而今日建奴再次集结。
大军在高密城外的野地里列阵准备攻城。
而那些从安丘押送过来的百姓，也被赶在最前面。
每一个人都强制发了一包土，要他们去填护城河。
整个高密城外密密麻麻分布了约两万的百姓。
百姓的衣着混乱，有的穿着粗布麻衣，有的穿着棉袄。
还有一些明显是被抓的士绅。
身上的丝绸衣服都破开了几个洞，不过此时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都不过是建奴用来填护成河的炮灰。
建奴在城外列阵，准备攻城。
城中的明军也早早做好了准备，士卒严阵以待。
弓箭上弦，火枪准备。只待建奴靠近。
城头上，江安带着一众属下远远的眺望城外的建奴军阵。
最前面的那一批人数众多的阵列显然不是建奴的正兵，就连汉军估计也不是。
见到建奴这副奇怪的阵仗，邱合不禁问道：“建奴这军阵怎么十分混乱？”
李锋锐答到：“邱大人，这可不是建奴的正兵，甚至连汉军辅兵都不是。”
“城外这近万人，都是建奴掳掠的百姓。”
闻言，邱合顿时一惊。
“建奴这是要用百姓来攻城不成？”
李丰瑞：“估计是如此。”
邱合怒道：“这些狗贱奴，真是冷血残暴，真是当得起他们边关外野人的称号。茹毛饮血，竟是如此残暴！
邱合骂完，城墙上的众人一时沉默。
这些百姓都是被建奴抓去，被迫当了炮灰，但却也还是他们大明的子民。
要是这几万的百姓来攻城，是打还是不打？
要是士卒在其中发现了自己的亲友，是否又会手软？
众人不免有些担心。
听到李丰瑞与秋和这两人如此说，赵大海一时不免有些尴尬。
他以前可不就是领过汉军的，也做过不少这样驱使百姓当炮灰的事。
赵大海出列说道：“江大人，建奴驱使百姓来攻城，恐怕会影响士卒的士气。”
“是否要属下先去营寨之中稳定军心？”
江安点了点头，“去吧。”
赵大海当即下了城墙，往他所防守的东面而去。
“江大人，这该怎么办？是否要严令士卒不得手软，攻击来犯之敌？”
林大山面上有些犹豫，向着江安问道。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聚集到江安身上。
众人心里虽然觉得这些百姓有一丝可怜，但毕竟建筑大军攻城。
对他们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但道德的约束也不禁让他们有些纠结犹豫。
江安沉思着，一时间却也有些犹豫。
让江安犹豫的重点却不只是这些百姓被当炮灰可怜。
而是江安麾下的军队都是以保家卫国，保卫乡土作为军队的思想建设。
要是让士卒亲手粘了乡友们的血，是否会动摇军心？
并且，在历史上，建奴入寇北反的时候抓了三十多万的百姓。
此时虽然江安阻击了一部分，但建奴肯定也掳掠了不下十多万的人口。
如果建奴就是要跟他们死磕，一直攻城，一直拿百姓当炮灰又如何？
到时候城中的火药，弓箭恐怕就会在持续消耗下缺乏。
江安沉思良久，终于开口：
“建奴要用百姓当炮灰攻城，咱们就打出去，给他们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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