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短暂的胜利
克里米亚战役开战前,路易十四在他给前线统帅的信函中这样写道:
“伟大的民族(指法国人)......的辽阔疆域仅仅以大自然赋予的边界为界限,而非由英国人或者齐国人决定。”
法国皇帝陛下要求按照大自然地形重新划分法国的疆域。
按照这种划分方法,法国的疆域东至极地乌拉尔山脉(66°10′E,67°46′N),南至马罗基角(5°36′W,36°N),西至罗卡角(9°31′W,38°47′N),北至诺尔辰角(27°42′E,71°08′N)。
换句话说,整个欧洲都将归于太阳王治下。
路易十四勉励他的将军们,要尽可能的向外扩张,用法国的剑为法国的犁开辟土地,击溃并消灭“那些虚伪懦弱的反法联军”。
然而局势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
在不列颠、大齐等国的反击下,太阳王吞并欧洲的野心止步于克里米亚半岛。
在齐国“正义军”的连番打击下,法军在克里米亚方向的进攻陷入停滞。
一年后,原计划中的开疆拓土也变成了丧师失地,皇帝口中的恢复罗马荣光已经变成法兰西民族保卫战,
到1721年冬天,双方都付出巨大伤,精疲力竭。在伦敦和天心城,民众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反战运动。
事实证明,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然而不是所有民众都有自愿成为代价的觉悟。
罗马荣光化作幻影后,路易十四多次向天心城派出使者,希望以“和平方式结束这场争端”。
以康光绪为首的内阁果断拒绝了法国人的请求。
康相模仿法国人模样,无奈的耸耸肩膀,摸了摸鼻子道:“战争是潘多拉魔鬼,一旦开启便不可能轻易结束,当初贵国皇帝下令袭击我国驻军时,就应该会想到有今天。”
路易十四确实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更让他猜想不到的是,齐国人竟然愿意为不列颠人火中取栗,难道仅仅是因为老乔治要将女儿嫁到天心城吗?
年逾花甲的康光绪强撑着老迈的身躯,结束了最后一轮谈判,临行之际,他告诉灰头土脸的法国使者。
“请转告你们的皇帝,”老首相接着说:“大齐已经经历了穷兵黩武的时代,我们知道战争的残酷。”
“非洲和美洲还有大片土地等着大家去开辟,各国没必要在这里相互残杀,如果法国不想输光的话,就请你们主动结束这场乏味的战争,老夫会说服国会,在你们需要赔付的战争赔款上打个折。”
使者显然没有领会老人的善意,只是用法语骂了句什么,摸了摸鼻子拂袖而去。
于是战争持续。
装备有更优良热气球和飞艇的法国人,经常越过双方阵地,在数百米的半空中对齐国军队补给线进行狂轰滥炸。
英国人的飞艇距离战场太远,无法为齐军提供有效的援助。
而齐国人自己的飞行器,用他们对手的话来说,是“上个世纪已经淘汰的玩意儿。”
正义军携带出国的那些老旧的飞艇性能堪忧。
倒不是因为大齐空军已经完全落伍,只是因为此次派往克里米亚作战的军队并非齐军主力,装备的也不是齐国最先进的空战武器。
至于原因嘛,天心城空军学院的那些技术官僚们表示,(新一代飞行器)技术过于先进,不便展示。
于是,那些濒临淘汰的飞艇便晃晃悠悠开到了欧洲战场。
飞艇在升空之后很难长时间保持平稳,稍稍遇到乱流,驾驶舱便如老奶奶的老寒腿一样抖个不停。
加上缺乏高精度光学器材,瞄准器投放命中率极低,飞艇高度超过两千米后,投弹手投弹基本就要随缘了。
更要命的是,齐军方面飞行器的航程往往只有法国人的一半,飞行速度也不如对手,在战场上往往处于“追不上,逃不脱”的尴尬境地。
至少战争初期,克里米亚制空权基本都在法国人手中。
前线齐军步兵躲在战壕中承受着头顶上的狂轰滥炸,好在壕沟工事能极大减少空袭对己方的伤害,不过路易十四的军队却可以借助空中优势发动地面攻击,并能迅速取得战果。
齐军士兵往往猫在工事里,承受着头顶上的炮弹袭击,忍受着法国人对阵地的蚕食,一直苦苦挨到天黑。
直到敌人飞艇退出战场,士兵们从纵横交错的壕沟中走出来,组织对法军发动反击,利用夜色掩护重新夺回阵地。
等到白天,伴随着嗡嗡嗡嗡的蒸汽机轰鸣声,法国人的飞艇再次遮天蔽日飞来,一阵狂轰滥炸后,装备精良的法国轻步兵发动攻击,前线阵地再次失守····
就这样反复拉锯了一个多月,直到英国人的援助到来。
战场胜利的天枰,开始一点点向“欧洲正义联盟”一方倾斜。
1722年1月,濒临崩溃的法国军队开始从克里米亚往国内撤退,英齐联军随即展开追击。
受两国支持的乌克兰大公联泽基斯随即宣布恢复故土,在克里米亚半岛上恢复乌克兰统治。
为了回馈这位忠心耿耿小弟,更为了彰显自由正义,在乔治国王的提议下,几位盟国一致同意将原先属于罗刹国现在属于法兰西的部分领土割让给联泽基斯大公和他的新王国。
毕竟罗刹和乌克兰同宗同源,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为了阻止法军继续向西溃退,路易十四增加了督战队人数,对前线士兵加强了控制。
与此同时,巴黎大学首席科学家,医生吉约坦改良了老式断头台。
过去的木质断头台刀片下落慢,速度不足以斩断头颅,吉约坦用不易阻塞的铜槽取代木滑槽,铡刀可以迅速下落。
老医生还在断头台上放置橡皮缓冲,防止刀头二次反弹伤害尸身。
那些试图逃脱兵役,试图在战场上逃走的法军士兵,如果没有死于督战队枪口下,大概率会被押送回巴黎,登上断头台,完成全新的生命体验。
欧洲人非常重视死刑的仪式感,政府相信公开处刑才能够宣扬神的威严、震慑犯罪,所以死刑都是对逃兵也是适用的。
从前对逃兵的最主要的处刑方式是斩首,刺激的死刑场面满足了人们的猎奇欲,但也有不少人批评斩首过程不人道。
据说先前有军官被斩首时,刽子手连续三次都没有砍下头颅,围观的好几位贵族小姐被吓晕了过去。
因此,人们普遍认为死刑不只是剥夺生命,更是要犯人承受极大的痛苦。
吉约坦医生用羊做实验,发现羊不到一秒就被斩首,也没表现出任何惊慌的情绪。
人们称赞这是前所未有的慈悲刑具,给它起了个雅号“爱国剃刀”。
于是,在克里米亚法军濒临溃败的那几个月里,爱国剃刀充分发挥了他的作用,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处刑效率:整个克里米亚战争期间,共有名逃兵或拒绝履行兵役死于新式断头台,超过了这种刑具被发明后两百年来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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