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活在教科书里的男人
“牡丹江，弯了几个弯
小鱼儿甭上船，咱们不稀罕
捞月亮，张网补星光
给爷爷下酒，喝一碗家乡
牡丹江，弯了几个弯
小虾米甭靠岸，咱们没空装
捞月亮，张网补星光
给姥姥熬汤，喝一碗家乡······”
就在陈瑾蓉再次回到吧台时，朱正羽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童音铃声传了出来。
摸出手机看了眼，朱正羽接起来喂了一声。
不久，挂断电话，朱正羽顺便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15：33’，把手机放进口袋里，顺手摸出钱包问道：“李哥，多少钱？”
“怎么，要走了？”
朱正羽嗯了一声，“朱安那小家伙说老师请家长，让我去一趟，我现在过去应该正好赶上他们放学。”
李哥笑呵呵地打趣道：“看在你初恋被甩的份上，今天算我请你的。”
“那就谢谢了。”朱正羽不是死板的人，何况今天的消费不高，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刚准备钱包放回兜里，却被旁边的陈瑾蓉一把抢了过去。
“你干嘛？”
陈瑾蓉头都没抬，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在钱包的夹层中有张全家福，照片有些泛黄，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但保存的很好，看得出照片的主人很爱惜。
陈瑾蓉就看着钱包里的那张照片，眼睛一眨不眨。
活了二十多年，也见识过不少嚣张的人物，但是抢人钱包后，还如此嚣张的人，他是第一次见。
“你抢我钱包，你让我闭嘴？！”朱正羽被气笑了，抢回钱包，暗骂一句有病，扭头就走。
“你等等。”陈瑾蓉一把抓住朱正羽的衣袖。
“有事？”
“那张照片里的小男孩是谁？”
“跟你有关系？有病！”朱正羽甩开陈瑾蓉的手，朝门外走去。
见陈瑾蓉打算追出去，李哥笑道：“陈小姐，正羽钱包的照片是他们家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孩子是他自己。”
陈瑾蓉追出去的脚步一顿，扭头问道：“你确定？”
好些年没见过钱包里的照片，李哥也不敢确定朱正羽有没有换，所以他没回答，反问道：“那张照片里是不是只有一个十来岁的男孩？”
陈瑾蓉点了点头，没说话，期盼的望着李哥。
直勾勾的眼神，像带着钩子似的，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连忙道：“那就没错，我确定是他。”
“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难怪觉得有些熟悉。”陈瑾蓉嘴角上翘，喃喃自语，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笑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
“她怎么了？”李哥戳了下旁边的文馨。
“李哥你说我偶像找的人会不会就是我羽哥？”文馨若有所思道。
“她不是你偶像吗？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李哥将吧台上的抹布狠狠地扔给使劲看陈瑾蓉的文馨，没好气道：“干活去！”
陈瑾蓉回过神来，连帐都没结，兴匆匆的追了出去，只是哪里还有朱正羽的身影。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陈瑾蓉有些郁闷。
很快，她又笑了起来。
人走了没关系，酒吧里的调酒师跟他认识，问酒吧调酒师不就知道了。
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陈瑾蓉匆匆回到酒吧，急切的问道：“李哥，他去哪儿了？”
一看就知道陈瑾蓉跟朱正羽有事，李哥决定好人做到底，笑道：“平时他在东直门的‘百蜀锅’上班，是东直门‘百蜀锅’总店，今天去了太学宫。”
“谢谢！”陈瑾蓉跑了出去。
“唉，等等······”文馨喊道，可陈瑾蓉已经跑走了，她只好转头看着李哥，无奈道：“李哥，我偶像还没结账！”
李哥嗯了一声，随口笑道：“我知道，那杯果汁从你工资里扣。”
“为什么？”
“她不是你偶像么？请偶像喝一杯果汁怎么了？”
文馨：“······”
······
······
太学宫，上京最好的学校，集小学、初中、高中为一体，由大明皇室创办，放在三四百年前，是王孙贵族专用的地方。
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太学宫也在慢慢发生改变。
虽然如今也是一所贵族学校，但寻常家庭的学生也不少。
当然，这些家庭条件一般的学生，多是初、高中生，而且成绩优异。
至于小学生······百分九十以上家庭条件都不错，毕竟高昂的费用让很多家庭望而止步。
打车到太学宫，正好碰见小学生放学，朱正羽加快了几分脚步。
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见一个小胖子，看着也就四五岁左右大，眉眼间跟朱正羽有四五分相似，圆圆的小脸精致好看，穿着黄色的海绵宝宝长袖T恤，加一条背带裤，圆滚滚的小肚子微微鼓了出来。
旁边坐着一位二十多岁年轻女教师，看着小胖子颇为无奈，因为小胖子坐在一把椅子上，两条小短腿悬在半空中荡啊荡，半点没有犯错的觉悟。
朱正羽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里，伸出手笑道：“老师，您好，我是朱安的家长。”
朱安小朋友爬下椅子，对着愣神中王老师骄傲的鼓起小肚子，指了指朱正羽，“王老师，这是我小叔公，我爸妈不在家，来不了，其他长辈要么年纪小，要么有事忙，所以我只能把我小叔公叫来了。”
女老师连忙站起来，握住朱正羽手，目光依旧在朱正羽那张帅脸，笑道：“您好，我姓王，我是朱安的班主任老师，您是朱安的小叔公，亲的？”
“嗯，我爸妈生我的时候年纪比较大。”朱正羽抽了抽手，没抽动。
朱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落在朱正羽和王老师紧握的手上，咧嘴一笑，脆生生道：
“王老师，我小叔公可是活在教科书里的男人，十三岁就完成博士学业，长得帅，钱也多，就是没有女朋友，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王老师脸色微红，连忙放开朱正羽的手，“您是帝国理工物理系的朱教授？”
作为朱安的班主任老师，对朱安的家庭情况也有一些了解，自然而然也就从朱安小朋友的话中猜到了朱正羽的身份。
说朱正羽是活在教科书的男人，应该是朱安跟长辈学舌。
可真要说错，也没错，因为大学物理教材中，有朱正羽发现并提出的理论。
朱正羽狠狠地瞪了眼侄孙，“王老师，朱安在学校里犯了什么错？”
王老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些心情，拿出几张试卷放在朱正羽面前，试卷上不超过二三十分的红色数字异常醒目。
“这是朱安同学的考试成绩，虽说我们太学宫注重全面发展，对笔试成绩并不十分看重，但成绩也不能这么随便。”
“现在才小学一年级，课业并不繁重，学习内容也很浅。这次月考，班里成绩最差的都是九十分以上，像朱安这样的成绩实在是······”
朱正羽从未有过，如此尴尬的时候。
因为家里有三个侄儿也在太学宫读书，他来太学宫的次数不算少，每次替哥哥嫂子来开家长会，那都是家长们羡慕的对象。
第一次遇见晚辈的分数，竟然让老师都难以启齿。
平均分不超过四十分，怎么考出来的？
他真想撬开朱安的脑袋看看，这小子脑子里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然而，事情还不算完，只见王老师又拿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递给朱正羽，“今天在课堂上，朱安还给我们班的女同学传纸条。”
朱正羽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林薇薇，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呀。”
字迹工整，看起来颇为飘逸，完全不像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写的字。
这点，倒是让他挺意外的，也挺满意的。
将纸条收起来，朱正羽淡定道：“王老师，我回去会转告他父母，让他父母好好教育他。”
“朱教授，您也是做老师的，我们老师的难处您应该理解。”
“理解，理解。”
“像朱安这个年纪的学生，家长比老师更重要，做父母的再忙，也不能忘了孩子······”
王老师喋喋不休，直到上高中的三个侄儿来到办公室，朱正羽才带着朱安一起离开。
走出办公室，朱安笑呵呵地跟三个半大小子打招呼道：“七叔、九叔、十叔，你们好。”
小七朱洛淡淡的嗯了一声，揉了揉朱安的脑袋，算是打过招呼了。
小九朱文懒得搭理，从小就是个冷淡性子，对谁都一样。
同一个爹妈的小十朱明性子比较跳脱，哈哈笑道：“你小子在学校闯什么祸了，竟然要请家长，是不是打架了，打赢没有？”
朱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一边朝校外走，一边打电话。
“许思源，你传的纸条王老师给我小叔公看了，我没把你供出来，我仗义吧！”
“······”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啊？”朱安下巴扬起，一副地主老财的模样。
“······”
“这样，你下次考试，要比我低知不知道，这样我就不是班里最后一名了，老师也没理由让我请家长。”
“······”
“什么叫比我考得低很难，你只做选择题一定考得比我低。”
“······”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纸条拿给你爸妈看，他们认识你的字。”
“······”
“不想被你爸爸妈妈打，你就老老实实听我的，就这样，我告诉你，我们的通话录音了，你不能反悔。”
说完，朱安满意的挂了电话，下次不用因为成绩叫家长了。
小家伙的电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朱正羽四人耳朵里。
就连整天一副冰山脸的朱文都忍不住抽动嘴角，更别说其他两人了，笑得前仰后翻，肚子疼！
朱正羽满脸黑线，低头看着身边的小萝卜头，朱安还以为小叔公好奇许思源是谁，主动解释道：
“许思源是我们班的学霸，每次都是第一名，上课就是他传纸条给林薇薇表白来着，跟我没关系。”
朱正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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