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肖氏集团

李沐西忙弯腰捡起塞进了包里，程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她，许久才回过神来。
“李沐西，你挂我电话就是因为一包......姨妈巾？”
“是啊，这很重要！”
“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我要跟你说的是很严肃很正经的事情。”程山跳脚。
“我哪里不严肃哪里不正经了？”
沐西将手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堆到程山怀里，看了看时间说：“还有半个小时开会，最多十分钟的时间，边走边说。”
程山反常的没有嫌弃地上捡起来的资料脏了他的白衬衫，认真严肃的跟在李沐西后面一本正经道：“我想换摄影师。”
“想换就换呗，你是艺术总监，你说了算，又不需要问我。”
“那你是支持我的喽？”
程山殷勤的迈着小碎步紧随其后，一脸的大灰狼要吃小白兔的表情。
沐西按下电梯，一脸的大公无私：“只要能把特刊做好，我为什么不支持你？”
程山松了口气：“既然你的态度这么明确，那我就放心了，我们俩二比一，洲洲那里就好办多了。”
“你到底是想用谁，至于这么煞费苦心？”沐西狐疑。
“谭璇......你看怎么样？”
程山得意的挑挑眉：“我周末去看了一场摄影展，正好有他老人家的一个系列作品，百闻不如一见呐西西，色调，构图，意境简直完美，回来再一看我们摄影师的图，唉，怎么也过不去自己良心那一关！”
“谭璇？前一段时间过世被媒体疯狂报道的那位摄影界大师？”
“是他是他就是他！”
“你开什么玩笑，谭老在世的时候我们都请不起，如今人不在了，生前的作品肯定更是水涨船高，除了摄影我们新版的时装部分明星、服装、珠宝哪样不需要用钱，你还是趁早死心！”
“你这是妇人之仁！”
程山一步上前，拦在沐西面前头头是道的分析。
“我们现在正是改版的关键时期，很有必要用谭老的作品来证明我们虽然将触角伸向了时尚领域，但在文化艺术这一块的影响仍旧是行业的佼佼者，而且我们特刊的专题是城市记忆，聚焦L城的新城旧貌，你说巧不巧，谭老生前的最后一组作品就是关于L城的前世今生，我好不容易才挖到的料，这些照片至今还未对外公开过，如果在这个关键时期通过我们杂志发布出去，我的小姑奶奶，三大刊之首指日可待啊！”
说到激动处，程山手舞足蹈的差点把怀里的资料全撒出去。
李沐西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和他的激情四射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虽然没有那么多钱，但是我誓死捍卫你做梦的权利！”
程山贼心不死：“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应该努力去争取一下吗，你看我们楼下的《红人》，她们连詹姆士都请过，我们《荆棘丛》的周年特刊，总不至于连他们的一个年中特刊都不如吧？”
沐西轻笑，“那是《红人》的艺术总监洛洛好手腕啊，人家友情价就能搞来国际大腕儿，你的姿色又不差，怎么就老是花冤枉钱呢？”
说着电梯门正好开了，沐西抬腿要进去却又被程山给挤了出来。
他兀自进了电梯，低头四十五度从镜片上方目露凶光的瞪视着沐西，愤愤道：“坏女人，绝交！”
说罢将怀里的资料“呼啦”从电梯里扔了出来，关上电梯扬长而去！
李沐西看着一地狼藉和渐行渐远的电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姓程的，我去你大爷！”
海外建筑业巨头肖氏集团在中国的分公司办公楼刚落成，新任中国区总裁顾临川便连夜抵达赴任。
此刻顾临川正坐在崭新宽敞的办公室埋头处理工作，副总路东则悠闲的仰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
“你确定不要睡会儿倒下时差？”
路东见他刚下了飞机就直奔办公室，一动不动的坐满了四个小时，微微凸起的下颔已经露出一层浅浅的青茬色，看起来这一坐就是要坐到上班时间不准备休息的节奏。
顾临川倒是不冷不淡，“想用几个小时的时间改变八年的作息习惯，你觉得可行吗？”
“似乎不可行。”
他带起嘴角冷笑“那又何必瞎折腾。”
路东了然的耸耸肩，便不再多劝，只细细打量起这个许久不见的老同学。
见他西装外套挂在书柜旁边的衣架上，领带整齐的叠在左手边的桌面上，贴身穿的黑色衬衫，衣袖两边都是整齐的挽了两道到手肘的位置，领口谨慎的开了两粒扣子，隐约可见锁骨。
这么多年他果然还是老样子。
路东不由的牵起嘴角无奈的笑笑，仍是严谨有序的生活作风，活的依旧简单高效，一丝不苟。
“笑什么？”
顾临川虽未抬头，却也察觉了路东的笑意。
路东起身端着杯子大摇大摆的走到顾临川的办公桌前，抬腿便坐了上去。
近距离俯视着顾临川，他挺直的鼻梁在唇边留下一道利落的阴影，有些瘦削的脸清晰的露出完美的腮骨弧度，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仍旧只顾盯着手上的文件，眉头微皱，神情专注。
“没什么，果然男人三十一枝花，就是觉得你比以前更讨女人喜欢了。”
顾临川抬手将杯子推到路东手边，示意他去倒杯水，顺便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神情。
“有你在谁还敢说比你更讨女人喜欢。”
路东撇撇嘴，起身去接水。
像以前一样，他仍旧看不惯这家伙不费吹灰之力的迷倒万千少女却又总是不以为然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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