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激怒
静故意服毒原本是想引得族人的愧疚,结果在火影办公楼前好不容易送走白鸮为首的几位族人后,她也愧疚上了。
宇智波一族的人真的都还蛮不错的……
所以啊,她才更要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静转身,穿着那身沾满了止水血的病号服走进了火影办公楼。
“阿静?你这是怎么搞的?”
宇智波静服毒的事情在族地里挺出名的,但村子里其实没多少人知道,不过高层这几位肯定是知道的,这家伙,现在又是唱的哪出?
“你受伤了?”三代拉起静的袖子,可看她的手臂光滑平整,只有一点小擦伤罢了,“这是谁的血?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别人的血?”
笔直跪在地上的静深深吸了一口气。
“火影大人。”她开口,“我伤人了。”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从三代的脚后跟爬到了天灵盖,他定了定神,努力维持着和缓的语气。
“你伤了谁?”他问,“这些血是谁的?”
“是止水的。”
宇智波静,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这三个人的关系有多好根本不是秘密。
静,伤了止水?看这个出血量,还得是重伤?
三代的大脑因极度震惊而宕机,他甚至都张不开口去问问到底是为什么,而就在这时,火影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走进来的团藏看了看背对着他跪在地上的静以及震惊到有些失神的三代,冷笑了一声。
“这么急着来告状么?可真是好手段啊,宇智波静,你是好手段,你们宇智波也是好手段。”
木屐与地板碰撞着,发出笃笃的撞击声,声音来到静的背后停下,随后,一根拐杖杵在了静的肩膀上。反应过来的三代正欲开口,却被团藏不咸不淡地打断。
“花树界降临。”
“什么?”三代拧眉。
“你不知道,这个小鬼。”团藏用拐杖杵了杵静的身体,“她用花树界降临伤了我十几个人。”
“……”
“这可是最大的木遁忍术了,宇智波静,这是一个刚自杀完几天的人就能用出来的忍术吗?”
团藏加大力气一拧,拧得静的病号服都被拐杖头带的皱成了一团。
“你在演戏,宇智波也在演戏。宇智波在以退为进,你们想骗得木叶的信任后,再发起政变夺权,对吗?宇智波静?”
“……怎么回事?”三代震惊地望向静,“你伤的不是止水?那这怎么会是止水的血?”
团藏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下。
在接到宇智波静去了火影办公室的消息后,团藏是冷笑的。他断定,她一定会去找火影哭诉止水被他袭击的事,甚至还脑补出了数个添油加醋的夸张版本,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
凭借一个花树界降临,他断定静是装自杀,他断定她是在和宇智波一起演戏,他断定鼬和止水一起背叛了木叶,他们只是为了让木叶放松警惕,然后伺机而动。
她只要敢去哭,这一堆罪名就能扣下来,宇智波就再也不会有翻身的余地。
她去了,他开心,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去了,但没哭。
静的身体被团藏戳得摇摇欲坠,可她咬着唇,奋力撑着自己的身子,也奋力憋住眼中的泪水。
许久,久到她的嘴唇都破了,流下了数道鲜血,她的肩膀也在大力地挤压下疼痛无比,大约是青了,她才缓缓张了口。
“团藏大人。宇智波,就那么罪大恶极吗?宇智波,就真的非死不可吗?”
“到底怎样,您才能放过我们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团藏终于把手杖杵到了地上,“明明是你们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静的声音带着悲苦的笑意,“那您告诉我,我们怎么做才能摆脱这句狼子野心?”
“我们和村民搞好关系,不行。我们和所有人闹僵,不行。我们手里拿着权力,不行。我们把权力交出来,也不行。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静忽然回头,三代看到她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从眼眶滑落,汇成面容上一条血色长河,她有些失控地大吼。
“我们该怎么做,您告诉我,我们到底该怎么做??!难道非要我们一个一个全部自戳双目,或者把眼睛挖出来,全部交给您吗?”
三代现在明白她衣服上止水的血是怎么来的了。
“您告诉我啊!”静彻底失控了,她的眼睛瞪得血红,双手捉住了团藏的手腕,他眉头一皱,手一挥,就将静挥倒在了地上。
“团藏!”三代厉声喝止,他一步过去,想扶静起来,却也被静甩开了手。
静突然安静了,她安静地喘息、流泪,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平静一听就是强忍出来的,那其中夹杂了许多的水汽。
“千手扉间,是个好火影。”她低着头,“虽然对宇智波一族的防备就是由他而始,但当时的木叶刚经过一次大乱,平心而论,换了谁当这个火影,对宇智波有所防备都是很正常的事,别人不知道,但我觉得他是个合格的火影,我不恨他。”
“我不恨他,我不但不恨他,我还要感谢他,我感谢他,有很好的眼光,选择了很好的继人。”静没有去看三代,她抬起头,直视着团藏的单眸,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
“还好,他没有选你。”
“你放肆!”
“我放肆?”静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好,那我今天就放肆了。”
“什么是火影?拥有高超的实力,以一颗宽厚与包容的心保护村子里的所有人,像父亲一样。你做得到吗?”
“古齐地小白,敢拜刺杀自己的管夷吾为相,成就大业;水之国现任大名胧泉,敢把刺杀自己的人放在身边悉心教导、一手扶持,拯救雾隐村于水火;五代目水影照美冥,敢让曾经四代目水影的部下做贴身护卫,敢深入外村腹地联合结盟,敢孤身劝回因失望而叛逃的忍者,而三代目火影,他也敢。”
“他敢给曾误入歧途的忍者机会,他敢让曾经刺杀过他的年轻后辈成为暗部分队长,他敢让曾经想自己死的同伴领导木叶的黑暗分支。”
“你呢?你敢吗?”静直直盯着团藏。
“你不敢!你胸无丘壑,腹无点墨,终其一生只知道两句话。一句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第二句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怀璧真的有罪?这句话不过是那些把持不住自己的人,想给自己的强盗行为找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罢了!就和那些在路上强迫了女孩子被捉后叫嚣着都是她不要脸,她穿裙子,她半夜出门,她喝了酒的流氓,一模一样。”
“你放……”
“我曾想过!”静站起,大声打断团藏的话,“你为什么没有继人!”
“……”
“一开始我觉得是你自己不想找,以你的地位,你的身家,不可能没有女人追求你!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因为你谁也不信。”
“对你来说,其心必异的不只是非我族类,而是除你以外的所有人,全部!全部都不可信!哪怕是你的族人,你的妻子,你的孩子!”
“你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你知道吗?这该是你人生中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了,因为这世上不会再多一个显仁。”
“毛利元就敢把自己的两个儿子过继到别家,一举拿下吉川与小早川两家的控制权。你不敢,你恨不得给所有人都刻上咒印,恨不得把所有力量都握在自己手里,你不配!”
静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团藏眼前。
“你不配,你不配当火影,你不配有心腹,不配有妻子,不配有儿女,你活该费尽心机后尽失人心,你活该孑然一身死了都无人惦念,你活……”
“啪——”
团藏这一巴掌用了极大的力气,静的身体本就没好,摇摇欲坠,这一巴掌直接把她从办公室中央掴到了门口的墙壁上,他的气息急促,抬腿还要去打,可三代第一下没反应过来,第二下哪还由得他再来?他用力捉住了团藏的手,极严肃地叫了一声,“团藏!!”
“呵……”
“你也闭嘴。”三代转头训斥静。
“您放心,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静撑着头,缓缓起身,“再说下去,就算我是村子里唯一一个纯天然的木遁,也会被杀的。”
“静!”
“您不是说宇智波狼子野心吗?那好,我就告诉你什么是狼子野心。”
“你别管宇智波和村子从近乎对立走到如今是多少人的心血绸缪,你也别管为了让村民改变对宇智波的印象,多少个宇智波,甚至外姓人付出了多少心机,多少口舌,甚至是多少性命的代价。”
“因为你而重伤濒死的止水,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叫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族人。然后我说,哥哥我不傻。”
“这些你全都别管,你全都别记着。”
“你就记着,明白记着,宇智波永远不会放弃对权力的争夺,因为现在已经不是镰仓战国君天下的时代,火影是民主选举,木叶人人都可坐的位置。”
“宇智波,会永远作为木叶的一员,正大光明地争这个位置。”
“呵,呵呵呵呵呵……好啊,好啊,可真是一张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嘴啊。”团藏笑了,桀桀的笑,“你这样的人,暗部这座小庙哪里装的下啊。”
“去忍者学校算了,正好,现在开的书法课缺一个老师,也不算埋没了你那一笔字。”
团藏,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静因为震惊无助而摇晃的身体。
“团藏!”三代这次是真的怒了,“静是我直属暗部的人,你没资格处理她!”
“我没资格处理她?她有资格这么说我?”团藏针锋相对,“不过一个中忍罢了。”
“你……”
“好。”
这次,静的声音彻底平静了,平静的可怕。
“我离开暗部,不过您得搞清楚一件事。”
“火影很好,我很敬他,爱他,服他,我离开暗部,因为我不想让他为难,不是因为你的地位比我高,更不是因为我服了你这越俎代庖的命令。”
“……”
“哦,还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问问你。”
“当年我父亲书夷在九尾之乱中丧生,可谁也没找到他的尸体,更没人看到他的眼睛,团藏大人。”
握着门把手的静缓缓回头,目光犀利地射向团藏。
“团藏大人,你看见过他的尸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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