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过往
宇智波静如今住在了风影的家里，然而这个家非常神奇。
这是一个三层的小楼，别说住一个风影和三个孩子，就算再来三个孩子一层也住得下。
然而，这里虽然是风影的家，但是据手鞠说，他们和父亲虽然常常见面，但这个家他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
除去这种家长常年不在家的情况，这三个孩子住的也是很奇怪。一层据说是留给不回家的风影住，而我爱罗由于更注重顶层建筑——喜欢待在房顶，所以三层给了他，不过他以前也是不爱回家就是了。另外两位，则是住在二楼，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害怕这个弟弟突然回家。
经此一遭的我爱罗已经表示以后不会再在村子里闲逛，而因此搬进来的宇智波静也很自然的被安排进了三楼，就在我爱罗的隔壁。
只不过……三层其实只有一个卧房，我爱罗的隔壁其实是一个不小的书房，里面竟是些无关秘密，也没什么忍者会去看的书，大多是一些哲学类语言的，再有就是小说。
来安排的忍者很显然是风影的亲信，对于三层没卧房这件事十分歉疚，甚至提出将书房挪走重新装成卧房的建议。
宇智波静懒得计较这人宁可这么麻烦也不愿意在其他楼层给她安排一个房间是为什么，也拦下了这人想搬走书房的建议，自己动手做了张榻榻米，坐在上头看着那些书，眼睛开始放光。
而比起始终都很从容的宇智波静，楼下的手鞠勘九郎，此刻却是都不太平静。
手鞠与勘九郎再也不敢小瞧这个能迅速解决并且安抚住我爱罗的家伙，更惊异于我爱罗如今的变化。
从前，哪怕我爱罗被守鹤和那些人折腾到筋疲力竭，也无法静下来休息。有好几次，他那种状态，手鞠哪怕只是远远瞧一眼就心疼的不行。可哪怕累到不成人形，他也不能轻易入睡。
于此，手鞠默默心疼过，也因此难受过，但她不敢去接近这个弟弟，也没有能力去帮助他，哪怕就只是好好睡觉，这么个最简单的事情。
可如今……
手鞠看着那扇关闭的门，门里，她那个被耗空查克拉的修罗弟弟正在睡觉。没有失控的查克拉，没有暴走的守鹤，像个普通孩子一样。
手鞠犹豫了许久，终究没有推开那扇门。
她抬脚，转了个方向，却是向着隔壁的房间走去。然而到了门口，她抬起手，却又犹豫上了。
不过这次，她没有犹豫多久，因为她听见了里面人那压低的声音。
“请进。”
“抱歉，打扰您休息了。”进来的手鞠笑着，笑的有些局促。
“你看我像有休息的样子吗？”坐在书桌后的宇智波静也笑着，笑的一脸了然。她一指对面早早准备好的椅子，“请坐。”
“您早知道我会来？”手鞠惊讶。
“因为我觉得比起那个哥哥，你这个姐姐要靠谱的多。”宇智波静答非所问。
“……毕竟我比他们都要大。”手鞠顺着话茬往下接。
“是啊。”宇智波静叹了口气，忽然竖起一根手指，说话时眼睛都冒着光。
“所以，以后要小孩的话，第一个一定不能是女孩。”
这话题跨度大的，给手鞠都弄懵了。
“啊？”
“因为弟弟这种生物容易把姐姐逼疯。妹妹就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妹妹会让□□哥哥变成暖男的！”
宇智波静笑了，手鞠也笑了，笑着笑着忽然感觉声音有些大，说不定会吵到谁，于是乎两人又一齐捂上了嘴。却不想，这动作同步的简直好像在照镜子，于是乎，两人再一次对着笑起来。
女孩子的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其实算算看，宇智波静比手鞠也只大了两岁，正正好是能玩到一起去的年纪。
原本局促的氛围被宇智波静这么一打岔，瞬间化为乌有。
两个人笑笑闹闹，很快打成一片。
“可这东西你也没办法决定啊，如果第一个孩子真的是女孩怎么办？你还能把她打掉吗？”手鞠笑着问。
“那我抱也给她抱个哥哥回来！”
静也笑，不过话是玩笑。手鞠也知道是玩笑，她摇摇头。
“可惜啊，我顶上没有哥哥，只能做个被逼疯的姐姐。”
“……”
“而且，我又不像你那样强，所以就算把自己逼疯，也帮不了我的弟弟。”
“其实我有些好奇，你弟弟是怎么变成……”
静的表情很纠结，这次她不是装的，是真的说不出口。不过还好，手鞠替她说了。
“冷漠？暴戾？嗜血？厌世？”
对于把这种字眼安在自己亲弟弟身上这件事，手鞠做的没有一点犹豫，只是在说话时，她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随后，她叹了口气。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对于我爱罗的性格，宇智波静原本有自己的理解，长年累月睡不好觉，换谁谁不神经衰弱，敏感暴躁？但这个晚上，从手鞠的口中，她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我爱罗……原本是个挺善良的孩子。”手鞠说着，忽然揉了揉左眼。
“我们的母亲因生他去世，我爱罗是被夜叉丸舅舅扶养大的。”
“……是舅舅对他不好吗？”宇智波静皱眉。
“不，恰恰相反。”手鞠摇头。
“舅舅也是个温柔的人，他从不因为人柱力的身份疏远我爱罗，一直都在引导他，对他也是百般照顾。他也知道我爱罗其实并不想伤人，还陪着我爱罗去和他伤到的小孩道歉。”
“那确实是个温柔的人啊……”
静也点头，手鞠却话锋一转。
“可是有一天，舅舅突然死了。杀他的人，是我爱罗。”
“为什么？”静一惊。
手鞠却摇头。
“是夜叉丸，他去刺杀了我爱罗，我爱罗自卫反击，夜叉丸见任务无法完成，自爆死亡了。”
“为什么啊……”静眉毛拧得飞起，然而手鞠也不知道更多的内情。
“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爱罗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手鞠看着静绿色的双眸，声音忽然放低。
“我怀疑，夜叉丸这么做，是因为我父亲。”
“风影？风影让自己的内弟刺杀自己的亲儿子，脑子里灌屎了吧。”宇智波静皱眉。
“但，还有别的可能吗？夜叉丸在村子里的地位，哪怕没有母亲的存在也是举足轻重的，能支使动他的人本来就没几个。”手鞠也皱眉，“何况，父亲派人刺杀我爱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果然是这样。静嘴上没说，眉头却越皱越紧。
“父亲似乎认为只有抑制住自己的情感才能控制住守鹤，只有经受得住刺激，才能成为合格的人柱力。”手鞠低下头，膝盖上的双拳越握越紧，“我很没用，即便知道也帮不上他，我的实力在那些杀手眼里根本不够看。”
“我就不评价你父亲这个理念的是非对错了。”静轻哼一声，面上的表情却含了几分不屑，“只这个做法，与他的目的就是南辕北辙。”
“诶？”
话题又跳了，手鞠发现自己和面前这个人脑回路差距真的很大，她真的有些跟不上。
“想封闭一个人的情感，根本不是这么玩的啊。”
“我以前在木叶的时候参与捣毁过一个□□组织，有幸在见过一个真正的战斗机器。”
宇智波静抬眼，目光中射出两点寒星，看的手鞠头皮发麻。
“那家伙没有情感，没有本能，如果你不对他发出指示，那他就会在那里站着，不会自己感觉饿了去吃东西喝水，甚至连上厕所都需要你给他下指令。”
“否则，他会在那里一直站下去，渴死，饿死，憋死，也不会动一下。”
“……那，还是人吗？”手鞠捂住嘴。
“是啊，还是人吗……”静笑了一下，“后来我们用术问了下那些人，是怎么把他培养成这样的。”
“那家伙刚出生就被祭司抱走，用秘术培养到两到三岁后，教授他们基本语言认知，可以理解大约的指令就可以。而这期间，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在建立认知的同时，扼杀他们产生的性情。”
“不要去表达，不要去疑惑，不要去判断，到了最后，甚至连本能反应都失去了。无知无觉无畏无惧无喜无忧，在整个都被格式化以后，‘植入’战斗编码，最终才能成为他们的战斗机器。”
手鞠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如何，但她能感觉到，自己背上的衣服，大约已经湿了。
“……后来呢？”
“后来？”静垂眸，“那□□被我屠了，因为这个火影还骂了我一顿。”
“……那，他呢？”
“那家伙，已经称不上是个人了。我们用尽办法也没能重新唤醒他被封锁的本能。”
“最后……他死了，对吗？”
手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伤，宇智波静却是语气一转。
“no！我们用了点特殊手段！”静笑着眯起一只眼睛，“我有一个叫止水的族兄……现在，那家伙被一户没孩子的人家收养了，过得还不错！”
手鞠长长的出了口气，不过很快，她的情绪又沉了下去。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经历过这么多。”静也垂眸，“难怪会变成这个样子。”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想想都很难受。”手鞠偏过头去，表情十分不忍。
“信任这种东西，被伤过，再拾起来会很难很难。”静轻轻抬头，“一旦重新拾起，更是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手鞠捂着头，感觉下一秒，这个坚强干练的女孩就会流下眼泪。
“不难的，手鞠。”静笑。
“止水说过，那种封锁看似严密，可一旦撕开一道口子，哪怕不施加外力，崩溃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但，这口子毕竟不是渔网上破洞，不好好维持的话，也很容易长回去。”
“那该怎么办！”手鞠急了。
“简单。”静向后一靠，“用爱填满它就好了。”
“……”
“你不是说我很强吗？我确实比你们稍微强点，那这样吧……”
宇智波静看着手鞠那双和我爱罗和她都有些相似的眼睛，嘴角轻轻上挑。
那是一个极度自信的表情，这自信中又带了些蛊惑，让人见了，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去答应、想要去相信。
“这个口子我来撕，其余的，手鞠。”
“你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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