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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6 说动孙承宗】


  “你有能力让朝廷众多势力都不吭声?有能力买通辽东本地将门?”孙承宗疑惑的看着韦宝,不觉得韦宝有这么大能力。

  “当然,自始至终,只需要恩师默许我的做法,做个见证便可,绝不用恩师出头,一切都是我的商号与将军们之间的民间往来活动,就像我同毛文龙将军达成的契约一样。”韦宝道。

  “你别忙,你先对我说说,你具体打算怎么做?怎么买通辽东将门?弄来这几百万人,你又打算干什么?”孙承宗不动声色道。并不急于答应韦宝什么,身为一品大员,内阁大学士,这点城府没有,被一个乡里少年玩的团团转还得了。

  韦宝微微一笑:“恩师,你听我说。我打算,一个老百姓,按照一两银子给他们红利!至于他们怎么分,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弄来这些人之后,留一小部分在韦家庄,其他都送到辽南去。辽南之所以在你们看来无法守住,就是因为没有人,要是有几百万辽民在我的指画下修路筑城,形成一座一座军事堡垒,建奴那点实力,用来攻城,战斗力等于0,别说攻打,远远看一眼就得走!我这也都是按照恩师的军事思想来的。”

  孙承宗皱了皱眉头,有点认可韦宝的话了,因为他的思想的确是如此,以守为攻,通过连片的堡垒挤压建奴的势力范围,将建奴限制在可控制范围内。

  “你这不可取,先不管可行不可行,我只当你有本事,各方面人都被你买通了!你真的将几百万辽民运到辽南去了,然后呢?建奴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筑城?到时候铁骑压下,你的几百万辽民和大片土地,大批物资,拱手送给建奴?”孙承宗有些激动的摇头摇手:“你这设想太危险,为师第一个不赞同。”

  韦宝淡然一笑,孙承宗的反对态度,早已经在韦宝的意料之中,“恩师不要着急,实际上,这些事情,我现在已经在着手策划当中了。我不会正面与建奴为敌。我通过派出中间商团与建奴合作修路修城,已经派了很多人前往建奴控制地区!并且,我还不断的用银子施行反间计,策反建奴守将,杀掉许多汉奸武装。太子河以南地区没有多少建奴嫡系武装,大部分是汉奸武装,不足为虑。等到隆冬将至的时候,建奴铁骑调动不便,我手握几百万辽民,对建奴展开一场真正的大规模反击战,将建奴拖死在太子河沿线战场,只需要一个月功夫,我能在连云岛、盖州城,至岫岩、旋城、东江镇一线,筑城一道八米高的城池,与韦家庄的城池一样!届时,我看建奴还怎么攻打辽南?”

  孙承宗闻言瞪大了眼睛,首先想到的不是这计划的可行性,孙承宗早已经被韦宝异想天开,胆大妄为的计划给吓着了。而孙承宗最先想到的是,若是韦宝的计划成功,他的实力足以匹敌建奴,甚至在整个大明,都将成为最有实力的人物!

  “小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莫不是想称霸一方?”孙承宗倏地站起身来瞪着韦宝。

  “恩师在上,韦宝绝不敢有这等想法,届时失败,陪的是我一个人,对大明和恩师没有任何损失!届时事成,功劳都是恩师的,都是朝廷的!”韦宝急忙发誓保证。

  孙承宗听韦宝这么说,脸色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又再次陷入沉思当中。

  “你真的是一心为公?当到你真的坐稳了辽南,朝廷可能一道公文就能给辽南派出一大堆官员,到时候,你出了再多银子,做了再多的事情,也没有你什么事情了啊!”孙承宗疑惑的看着韦宝。

  “没我什么事就没我什么事,我本来也没有想将辽南据为己有,能有一个韦家庄,我已经满意。”韦宝淡然一笑,心里想的却是,等到那时再说吧!想从我手里夺走辽南?大明还没有这个能力。别说这么腐败的官僚体系,就说当权的魏忠贤,他会在乎海外的辽南?在魏忠贤眼中,辽南仍然是毛文龙的,与东江有何区别?魏忠贤只认银子!

  孙承宗倒是有点被韦宝感动了,哪里知道韦宝背着他,一肚子的‘坏水’?“小宝,为师首先感谢你为大明,为辽东百姓下这么大的决心,但是你要知道,这得多少银子?得多少粮食?几百万人,不是几百万蚂蚁啊,几百万蚂蚁都能将一屋子粮食吃空。大明连年天灾人祸,入冬更是完全断了粮食来源,届时你怎么办?”

  “现在先不考虑那时候的事情,我既然敢做这种设想,我手里的粮食勉强匀一匀,也能保证几百万人在这个冬天不会被饿死!”韦宝正色道。

  “那来年呢?现在人都愁手里人多粮食少,还头回听说上杆子往手里买人口的。”孙承宗担心道。

  “来年再想办法吧!恩师,您看,我这里有份名单,该打点的人,我都列好了,您看了再说。”韦宝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份名单。

  上面详细列出人名和预计给出的银两数目。

  孙承宗接过来一看,上面是事前和事后银两进出计划几个大字。

  首先便是魏忠贤,上面写着事前20万两纹银,事后20万两纹银。然后是王体乾、和他孙承宗的大名,他上面写着事前10000两黄金,事后10000两黄金!

  一个一个看下去,足足有上百人之多,除了几个重要的官员,一般都是2000两纹银到5000两纹银之间,非常详细,几乎将所有东林党主要言官和阉党主要人物,以及一些威望高的中间派势力都包罗在里面了。

  “恩师,我考虑您家在北直隶,您又爱惜名声,兑现银两麻烦,所以就不给银票,到时候,我全部弄成金子给您府里暗中送去。”韦宝笑道:“至于这上面的其他人,我都打点好了!”

  韦宝说着,示意孙承宗将名单还给自己。

  孙承宗怔怔的将银两‘计划单’交还给韦宝,他忽然想到,自己已经收了韦宝10000两黄金,和一座隐蔽的豪宅,等于已经上了韦宝的‘贼船’了啊。韦宝做这么多事,如果说还不怀疑韦宝是对辽南有私心,那才叫见了鬼了呢。

  韦宝接过名单,拿出打火机,当场烧成灰烬:“这是给恩师看一看的,我什么事情也不敢瞒着恩师。我知道恩师不屑结交各派人物,我也不结交他们,只办具体的事情,这就是生意,明码实价,公平买卖。”

  “可你这买的是大明的人口和土地啊!”孙承宗低声道:“小宝,你要辽南和几百万人口,到底想干什么?你能养活吗?辽南可都是荒山荒地。就算你能养活,站稳了脚跟之后,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恩师,在江南,有几十万人口的大商人多的很,咱们这么一点算什么啊?这就是一门生意!有了这个实力,我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有好处,就是不往外做生意,光管好这些人,一年都得收上来多少地租啊?”韦宝一副小地主心态道。

  孙承宗无话可说了,如果韦宝只是站在地主收地租的角度,倒也没有什么,顶多说韦宝想在辽西出人头地,想不被辽西辽东这些传统世家大户压制,这也无可厚非。

  “你真的没有割据称雄的打算?”孙承宗不信。

  “没有,真的没有。恩师,您看看我这样的人,像是带兵打仗的人吗?”韦宝说着起身转了一圈,一副秀才公打扮,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孙承宗见韦宝清清秀秀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毛文龙和祖大寿那般,暗忖也是,要是这样的韦宝也能割据称雄,岂不人人都要割据称雄了?“那你还要科考吗?”

  “要啊,我这个月把事情办好,就要进京赶考来着,到顺天府考场乡试嘛。”韦宝笑道。

  孙承宗嗯了一声,见韦宝还有科考的念头,又放心了不少,只要还想在大明当官,就不会有与大明朝廷为敌的想法。

  韦宝其实一开始有考科举的念头,是很单纯的只想做官,靠官场发家来着。

  但是自从韦宝与毛文龙谈成了合作的事情之后,韦宝的科举路线有点变化了,现在韦宝科考,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作用,就是给怀疑他动机的人看看,我韦宝可不是要称雄格局与大明为敌,我真的只是想多弄点人和地盘,在乡里做买卖发财而已,我还是要当官的,而且我还是很看重大明的官位的。

  在孙承宗看来,只要韦宝想当官,其实很好控制,因为自己是韦宝的授业恩师,随便给韦宝一个小位置,到时候都能控制韦宝。

  你想在官场有所建树,怎么都离不开授业恩师嘛,否则别人会说你这个人不忠不义,大逆不道。

  “刚才那个名单上,我好像看见有吴襄,那为什么没有祖大寿?”孙承宗话锋一转,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莫不是以为,你能绕过祖大寿,然后把几百万辽民弄进关内吧?”

  韦宝笑道:“不会,辽东谁主事,我心里有数。不直接给祖大寿银子,是怕他看不上这么点银子,反而会成为他的话柄,我把银子给吴襄,透过吴襄跟祖大寿谈,这样的话,把握更大!我若是直接与祖大寿谈事情,身份年纪各方面都不对等,不方便谈的。”

  孙承宗若有所思的看着韦宝点头:“你小小年纪,搞起这些事情来,倒是一把老手。”

  “不敢,恩师啊,我这也是没办法,在这时候,随便想做点什么事情,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得考虑到的,尤其咱们哪一边都不靠,说到底还是根基不稳,这就更要八面玲珑啊。”韦宝感叹道。

  孙承宗也暗自感慨,他就不爱挂靠某一方面的势力,所以,韦宝的话,他是很有感触的。但是孙承宗并不反感自己底下的人这么做,尤其像韦宝这种,给别人钱,但是老师还是只认自己这个老师。

  “小宝啊,你跟魏公公是什么时候结交上的?跟这些人来往,可千万得当心,你不要以为好容易,也是伴君如伴虎!”孙承宗没有明着说,意思是朝廷的风向变化的快,你别看魏忠贤暂时得势,那也只是因为皇帝宠信而已,一帮东林党大佬,也是跟皇帝关系不错的,谁知道皇帝哪天不宠信魏忠贤了?

  韦宝微笑着点头:“恩师提点的是,我这也是学晋商,归根结底,我还是生意人,买卖人没有靠哪一方的说法,谁得势,谁在台上,就结交谁!除了恩师,我知道对谁都是利用关系。”

  孙承宗暗忖,哼,你不会跟我也是利用关系吧?毕竟咱们才见过两次,不明不白的就成了师生。

  “不光是防着官场的起起伏伏,还得防着人家翻脸不认人!你啊,好多东西没法跟你明说,你还太年轻,没有经历过,光说是不明白的。”孙承宗道。

  韦宝陪笑道:“恩师说的是,我知道魏忠贤的胃口大,这点银子肯定不会满足!我会小心的。”

  “嗯,到时候不是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有的人一旦沾上,你就成了傀儡,人家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所以很多时候,我不想与朝廷的各派势力搅和的太近了。”孙承宗很难得的对韦宝说出来了一点心里话。

  韦宝笑道:“恩师说的是,我会小心。得势的人再厉害,也不是为所欲为的,也有怕的东西,我不但弄银子送上去,也会办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事与事抗衡,人与人抗衡,自古华夏就是人情社会,人再大,上面还有事压着,事再大,上面还有情压着。”

  孙承宗眯着眼睛笑,被韦宝逗乐了:“道理虽然不错,你小心玩火自焚。小宝啊,我一生收的弟子也不多,也就十来个,也不算少。但是你这样的,是独一份,为师也不知道,你这个弟子,为师是收对了,还是收错了。不知道你算人才,还是鬼才!”

  “鬼才,鬼才。恩师说的是。我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人才,反正我知道,凡事莫出头,以弄到好处为优先,只要不出头,就不容易被当成出头鸟打啰。反正恩师不管是哪方面要用得着小宝,小宝便像亲儿子一般为恩师办事。”韦宝一副听话模样。

  孙承宗被哄得高兴了,转眼间,一万两黄金落入口袋,若是韦宝的事情办的顺利,还会有10000两后续黄金!而且,这肯定不是结束,将来韦宝真的做大,对于他这个老师来说,有何坏处?的确像是韦宝所说,哪个地主不希望自己的手里人多一些,田产地产多一些?不算什么。

  “喝茶吧,等下茶凉了。”孙承宗对韦宝道。

  “多谢恩师。”韦宝见孙承宗默许了,心情格外好,他主要担心的便是孙承宗这头,只要孙承宗答应,至少说明官方认可这种做法。

  尝了一口茶,虽然味道赶不上自己高价买来的南方茶,韦宝还是点头道:“恩师,好茶啊。”

  孙承宗呵呵一笑,知道韦宝不是因为茶好而称赞,而是因为自己答应了他的事情:“那你这几天就待在锦州忙乎这事吗?”

  “嗯,过两天,我听说不是还要在锦州开一次议事吗?正好人会聚集的比较齐整,我正好办事。等这事有眉目了,我便准备启程回辽西,然后入京赶考。”韦宝答道。

  “看样子,你是对这事很有把握?”孙承宗轻描淡写道。

  韦宝笑道:“恩师,辽东的事情,你比谁都清楚,我之所以这次广撒银子办事,不是这事有多难办,只是为了各方面不对这事过多评价而已。事实上在我看来,若是我这次不大量弄走辽民,损失最大的就是辽东本地将门。不是我要诟病边军的就地屯田政策!屯田可以,但那是建立在我强敌弱,敌人到处流窜,屯田是为了长期限制敌人的基础上,才有必要。而现在呢?敌强我弱,辽东军根本没有办法远离城池,只要远离城池,一定被建奴吃掉。换句话说,长期被人堵在城池中出不来,谈何保护屯田?建奴一来,全都退缩城中,老百姓全部成为被宰杀,被掳掠的对象,这种情况,屯田的意义何在?为建奴提供粮食,提供人口?”

  明代把屯田制度发展到了新的高峰,明代由于奉行军人终身制,军人没有退役和转业一说,一旦被编入军户则归属卫所管理,世代父子相传。为了解决军队的粮饷供应问题,明代实行了大面积的军屯。在明初的六七十年间,全国各地共有军屯田六七十万顷,相当于全国垦田总数的十分之一左右,这样大规模的军屯,基本上保证了军粮自给。

  这个制度在明代早期颇见成效,到了明代末期,随着满洲的崛起,明仍然陷入了此前历代因边患而引发的财政危机。

  此时,努尔哈赤率领的清军同样采取了军民一体且经过改良的军屯制度——八旗制。

  八旗制度是一种兵民合一,全民皆兵的军事编制。凡满洲成员皆隶于满洲八旗之下。

  旗的组织具有军事、行政和生产等多方面职能。八旗兵丁平时从事生产劳动,战时征召入伍且军械粮草自备。

  除了原有的满洲八旗之外,建奴还在历次战争中不断收编辽东一代的被俘汉人,并且将其改编为汉八旗,同样奉行严格的军民一体制度。

  明朝一方,由于边境人口不断减少且战事不绝,导致屯田几乎无法进行。

  与此同时,明朝内地的屯田制度,也由于土地兼并和天灾等因素,陷入崩溃的边缘。最终明王朝由于屯田制度出现了严重的缺陷,在内忧外患之下彻底崩溃。

  孙承宗听韦宝的话之后不由尴尬,事实虽然是这么个事实,但辽东的屯田是他大力提倡的。

  东江也屯田,东江因为都在海岛屯田,倒不用担心建奴去抢粮食,可是岛上荒僻,能产多少粮食?金州城,旅顺,皮岛,各地都有屯田,但是毛文龙的几十万人,每年能靠屯田得来的粮食不过万石,根本是杯水车薪,所以,只要外界有干扰,或者内部屯田条件不适合,屯田都是笑话。

  孙承宗被韦宝噎了一下,笑道:“可是你想过没有,有人总比没有人强,不管屯田多还是少,总归能帮着缓解军粮压力啊!若是人都被你弄光了,那往后辽东可只能依靠辽西和关内运粮食过去了。还有,这些军户是不必向朝廷缴纳任何税赋的,都是当地的驻军说了算,等于这帮人的家奴,人家不见得肯为了一时的利益而卖人。”

  “这些我都想过了,各家大户送人来,我们都登记,然后签订契约,他们这次给了我多少人口,往后每年,我都按照给出的人口数目,每年按照一个人给他们十斤纯粮食!按照人头算,只要跟我登记的人不死,这笔账年年有效!”韦宝笑道:“如此一来,若是这趟给了我一百万人口的大户,往后每年就能什么都不干,白白从我这里领走1000万斤纯粮食,你说他干不干?”

  孙承宗震惊的看着韦宝,若是韦宝真的能履约的话,这对辽东边军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既免于人口被建奴抢掠走,被建奴屠杀,又有了稳定的粮食来源,远比在辽东装模作样的屯田意义要大的多,这对于所有边军世家大户,辽西辽东将门,都是绝对有吸引力的事情,让人根本无从抗拒啊!

  “小宝,你当真能做到?你就不怕朝廷问起来,会按照关内的标准向你征收人头税?”孙承宗问道:“按照关内的标准的话,这一口人,可绝对不止一年十斤粮食的税啊。”

  “呵呵,恩师多虑了,我缴纳了买人口的银子给这些辽东世家大户,每年又缴纳纯粮食给他们,等于我已经交税了。辽西辽东的人口,是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说了算,就是朝廷也无权揷手,否则这些世家大户肯定不干。所以,这些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不但能从我这里拿到一份粮食,还能从朝廷领到往年等价的补贴,他们不但没有吃亏,相反,等于这次大赚了一笔之外,往后每年还能有稳定的补贴,这些都是多出来的,何乐而不为?”韦宝笑道。

  孙承宗点了点头:“那这事几乎毫无难度了,即便是祖大寿等少数大户不乐意,其他世家将门也会抢着与小宝你合作,只是,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这帮世家大户凭什么相信你?等你得了人口之后,不认账怎么办?”

  “恩师啊,我就是辽西人,长期在本地混的,我不认账,他们还不每天派人堵在我韦家庄大门口骂娘啊?”韦宝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弄走这么多人口,光是养活,已经有很大的压力了,你还要为每个人给这些世家大户一两纹银,以后每年还要为每个人给他们十斤纯粮食,你觉得你拿得出来吗?他们凭什么相信你能拿出来?”孙承宗问道。

  韦宝笑道:“这也好办,他们若是不信,只管把我韦家庄抄没便是!我可以与他们白纸黑字的约定,以后每年的金秋九月月底之前,所有人可以凭着这次开具的送交人口的证明到我韦家庄领取粮食,少一斤,我赔付朝廷官价定下的银子,若是既拿不出粮食,也拿不出银子,尽管抄我家,我韦家庄不说多,就现在我投进去的银子,已经不下一亿白银!”

  韦宝带有极大的吹流弊成分,事实上,他韦家庄目前为止,总共投入的各项银钱,不过一千万两左右,哪里有一亿两白银?而且,这大约一千万两银子中,至少有一半以上是韦宝按照人力投入折算出来的,根本不是实打实的付出了真金白银,有管理成分在里面。实打实的白银投入,顶多五百万两左右。

  当然,韦宝也算上了自己从大军舰转移过来的‘黑科技’(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科技),韦宝觉得各项黑科技都应该算成他个人的专利技术,并且都上报在韦家庄科学院备案了的,这些都应该算是他个人的投入。

  若是按照这么算的话,这些黑科技就无法估算价值了,所以,韦宝说他投入了一个亿的白银,也不能完全算是吹流弊。

  “一亿两白银?”

  “咳咳咳……”

  孙承宗大人又差点被一口茶水噎住。

  韦总裁急忙很有眼力劲的为恩师抚背:“恩师,您小心。”

  孙承宗半天才缓过劲来,看向韦宝:“小宝,你跟为师说句实话,我听人说,你也是从今年才开始经商的,你这么快就能赚到一亿两纹银?你莫不是在诓骗为师吧?”

  若韦宝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么那些辽西辽东的世家将门绝对不会再有顾虑了,这么大一座金矿作为抵押,韦宝要是说话不算话,大不了将韦家庄分了就是,还有什么好顾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韦宝微微一笑:“恩师,我绝不会诓骗你。实不相瞒,我做生意最讲究的一点便是诚信,别说是恩师,就是不认识的孩童,我也不会欺骗!”

  “那你这些银子都是哪儿来的?你这也太有钱了吧?在大明朝,富可敌国了吧?便是当初大明朝初期传闻中的沈万三,也没有你这么多银子吧?”孙承宗一脸懵逼。

  韦宝呵呵一笑:“恩师,您啊,心思都放在边关,放在朝廷上了,大明朝的事情啊,不像您想的那样。依着我说,有钱的富翁太多了!很多都是隐形的,真要是将那些宗亲王室的藏银挖出来,哪一家都不会低于这个数。还有那些江南江北的士绅大户,富可敌国的多如牛毛!大明穷,穷在百姓和朝廷,实际上,大明真的穷吗?”

  孙承宗被韦宝这话触动了,虽然韦宝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是韦宝这话是绝对可信的,就孙承宗这个等级的人能接触到的达官贵人便多如牛毛,要说谁家拿不出个百万两纹银,他是不信的。

  很多巨富,更是孙承宗本人都无法估量的,不说南直隶和江南,就说京城,能拿出上百万两银子的人家,在孙承宗看来,绝不低于五百户!

  历史上,传闻崇祯在大明要倒闭前夕逼京城的达官贵人捐输,总共凑集不到五十万两银子。

  但是李自成的农民军一进京城,不到三天就弄出两亿两纹银!

  这还是在巨富们逃了一大批,藏匿了一大批之后,这还绝不是京城富户们本来的实力!

  韦宝之所以当初能用极少的代价将北直隶一带的优质房产买遍,买尽了!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就没有商业头脑,大地主们的眼光都放在土地上,反而没有人在意城市的房地产。

  要是韦宝到各个乡下去买地,就绝对没有这么顺畅了,不说别的,就是光是想在辽西,想在韦家庄的范围之外再增加土地,都会难如登天!

  所以,韦宝最大的优点便是遇到阻碍,绝不会强行去搬除,而是设法绕过,专门挑拣多快好省见效快的项目去动手。

  买尽辽东老百姓,这看上去很夸张很离谱,但是韦宝权衡过,实际上操作难度并不大。

  这是韦宝投资做生意的观点。

  但是相对于内部建设上,韦宝又喜欢走最稳健,放眼全球,胸怀天下,最踏实的路线,拿到一个地方,就好好的经营一个地方,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这是韦宝对内对外的不同经营思路。

  “小宝,可你还是没有对为师说,你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银子的?你说实话,为师绝不会对任何人说,你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人给你撑腰?你明面是辽西乡里一个普通少年,但实际上,你是魏忠贤魏公公的细作,是不是?”孙承宗瞪眼韦宝。

  韦宝一汗,暗忖你这老头的脑洞是真够大的,为什么会想到自己是魏忠贤的细作头上去的?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孙承宗的这番设想不无道理,自己才经商几个月,然后自己就说自己有价值上亿两白银的韦家庄,没有人会相信这都是他经商赚来的银子嘛。

  要知道,别说大明这个年代一年的国库总收入不过三四千万两纹银,这还是不听进进出出,估算出来的数目。

  就是到了清末,清末的经济,稳定,人口增长,各方面都是明末所无法比拟的,清廷在甲午之后要赔偿鬼子国战争赔款二亿三千万两平银;舰艇等战利品价值也有一亿多日元。而当时日本政府的年度财政收入只有八千万日元。当时的日本外务大臣高兴地说:“在这笔赔款以前,根本没有料到会有好几亿元,全部收入只有八千万日元。所以,一想到现在有三亿五千万元滚滚而来,无论政府还是私人都顿觉无比的富裕。”占领朝鲜、台湾后,在战略上对东北、华东构成了直接威胁,成为进攻中国大陆的跳板。日本第一次尝到了侵略的甜头,极大地刺激了其扩张的欲望。

  别说这个时候的一亿两纹银有多吓人,就是到了清末,仍然数目庞大,甚至是中华帝国都承担不起的。

  所以孙承宗会胡乱联想,并没有让韦宝觉得特别的意外。

  “恩师,我可以对你发誓,我没有投靠任何权利势力!否则我也不会拜在恩师门下。若是想攀附权贵,我大可以直接公开依附魏公公。”韦宝笑道。

  孙承宗想想也是,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各方面信息表明,韦宝不可能跟魏忠贤有过从甚密的关系。

  “那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钱?不能对为师说吗?”孙承宗追问道。

  韦宝知道孙承宗不弄清楚这层关系,是不会罢休的,遂正色道:“是我自己赚的,而更多的是,无数人集资在我这里的,集资,恩师懂吗?就是很多人入股,我这里有几千股东,所以我说过,天地会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我们是有很多股东的。”

  孙承宗哦了一声,这回有些明白了,他并不是很精通做生意的道道,但是入股是啥意思还是浅显易懂的,其实孙承宗并没有怀疑韦宝,只是求个安心,才一定要追问出韦宝为什么这么有钱。

  虽然仍然是懵里懵懂的,搞不懂韦宝为什么能说动这么多人入股,但是民间集资总归是干净的,至少没有牵扯阉党就行。

  “而且,我说我们韦家庄的资产不低于一个亿的白银,这还是估算,实则大部分是不动产,是拿不走的!但是,总之抵偿辽东大户们对于他们来说毫无用处的老百姓,是绰绰有余了!”韦宝笑道。

  孙承宗遂点头:“好吧,为师拿了你的敬师银子,也不能白拿,这事,有什么需要用到为师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便是。为师觉得这的确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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