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又遇安婧
等上菜的空档，几个人开始闲聊。
王斯竹问：“今天的拍摄觉得怎么样？”
“那个摄影师不错。”梁立宵回答。
赵赫以前交往过一些小明星，不过他比较低调，从来没有因为花边新闻上过新闻，因此对摄影行业有些了解，便问：“叫什么名字？”
“尚一。”
“是他呀。那就难怪了，这个人技术一流，脾气却有些古怪，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杂志社。”
赵赫点点头，问：“最近在拍什么戏没有？”听见赵赫这么说，王斯竹悄悄瞥了他一眼。
梁立宵笑着摇头，“才刚刚杀青了一部。”
“哦？什么名字？等上映的时候我也去电影院捧捧场。”
梁立宵笑着道：“是电视剧，剧名叫《谈笑静胡沙》。你要有空，等开播了我通知你。”
赵赫又问：“需要介绍几位导演或制片认识给你认识吗？我正好认识几个人。”
王斯竹笑着接过他的话：“你介绍错人了，我是他经纪人，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就好。”
赵赫眉毛微微抬了抬，然后笑着说：“等我回去整理好发给你。”
小罗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坐着喝茶。
“小罗，你怎么光喝茶？”王斯竹问他。
“王小姐，那个尚一的确不错，我跟着去，看他选的景，很有眼光。”小罗把话题带回今天的拍摄。
王斯竹点点头，“以后如果我们有需要，就找他来。”
“我也是这么想。”梁立宵说。
菜上齐了，这家饭店的闽菜果然水准一流，食材新鲜，脆嫩清甜，荔枝肉酸甜可口，海鲜粥熬得细腻香滑。
“这里的菜做得真好，小罗，以后多来。”梁立宵忍不住叮嘱小罗。
小罗求之不得，笑道：“正好，跟着吃货有口福。”
王斯竹忍不住轻笑出来。
吃得差不多，赵赫问：“吃完了去不去哪儿玩一玩？”前几次他约过王斯竹，她都回绝了。他认为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今天人多，她应该没有理由拒绝。
王斯竹摇摇头，说：“我不去了，明天除了律所，我还得跑一下影视公司和电视台，今天要回去早点休息。”然后看着梁立宵和小罗，“你们去吧，立宵也该多和人接触接触。”
“下次吧，”梁立宵答，“今天我想回去早点休息。”
小罗也说不去。
赵赫表示惋惜，“下次一定啊。”他对梁立宵说。
“好。”
第二天一早，小罗开车载了王斯竹到梁立宵楼下。因为和电视台约在早上九点，所以梁立宵也特地早起换好衣服。
等车到时，他已经等在那里。等他上了车，三人一起赶往电视台。今天约他们去谈合作的是金环卫视。
梁立宵还记得那天在饭局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一身黑色女式西装，显得比较稳重的李副台长。
到了电视台，工作人员来接待他们，却没有看到李副台长。
王斯竹问：“怎么不见李副台长？”和她接洽的工作人员透露，就是李副台长推荐了梁立宵。
“李副台长出差了。不过她交代了人来负责。”
工作接洽得很顺利，是金环卫视要拍一个公益宣传片，请梁立宵来做志愿者服务形象大使。
电视台项目负责人见了梁立宵，十分满意，然后就和王斯竹谈了相关的细节，签了合同。
开车经过一个药店时，小罗想起云南白药气雾剂快用完了，梁立宵拍打戏时留下的淤青还没消，便把车停了，下去买药。
小罗付钱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回头看去，就瞧见一张秀美的脸：“哎，又见面了！”他不禁感叹道。
“对啊，说来也真是有缘，昨天才见，今天又在这里遇到。”对方清脆的声音里也满含意外。
“你住这附近？”小罗问。
安婧眨着大眼睛摇头，“不是。”她指了指旁边的小区，说：“我姑妈家。我昨天来她家玩儿，正打算回城东。你呢？”
“我们正好路过，我来买药。”小罗说。
“立宵也来了？”
小罗点头：“对啊，我们的车停在外面。你自己开车？”
安婧忙说：“昨天我助理送我来的，说好今天他来接我。结果车子临时出了问题，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们也到城东，要不一起吧。”小罗笑着说。
安婧眼睛笑成一弯月牙：“真的吗？那太好了！”说着就跟着小罗走出药店。
拍《理想天国》的时候，王斯竹也见过安婧，所以都算相识。上了车，安婧和车里的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在副驾驶坐下。
梁立宵感叹道：“连着两天在不同的地方遇到，真是奇妙。”
安婧听了，露出了甜甜的微笑，说：“是啊。尤其是今天，真没想到会在药店遇到。”
“你要到哪里？让小罗先送你过去。”梁立宵问。
安婧听说过城东那里的高档小区，便报了一个离得近的商业广场的地址。
“哦，正好顺路。”王斯竹说，“小罗，到那里记得停车。”
小罗找了个地点把安婧放下。安婧和车里的三个人挥手再见。
等车子开走了，安婧也转身走向广场里面。
小罗从后视镜看着她的背影，转回了视线。
没走两步，安婧突然停下来，回头盯着车子驶去的方向。车子没开多远，一个左转，果然驶入了她料想中的那个小区——一湖山色。
梁立宵回到公寓，练声、弹琴、看书，到了夜里十点半，正打算洗澡睡觉，突然手机铃声大作。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哥，”电话才接通，梁立琪的声音传了出来，惊慌中夹着哭腔，“爸爸晕倒了！”
梁立宵慌了一下，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在家里吗？”
“对，已经打电话给江医生了。也打了120。妈妈一直在哭，你来一趟吧。”梁立琪的声音比刚才稳定了一些。
“好！”梁立宵挂了电话，拿了车钥匙，下车库取车。
由于时间有些晚了，路上的车辆变得稀少，梁立宵一路踩着油门以最高限速奔驰。好在公寓是他成年时就买的，离梁家不远，所以没多久就到了。
高伯候在门口，见车子来了，赶紧按了按钮，开启大门让车进来。高伯是梁家的老管家，已经60多岁了，本来到了退休的年龄，但他身体硬朗，硬要坚持替梁家服务。他是从小看着立宵、立琪两兄妹长大的。
梁立宵把头伸出车窗，焦急地问：“高伯，我爸爸怎么样了？”
高伯很久没见他了，有些激动，眼中泛着泪，哽咽地说：“先生还在卧室昏迷着，你快进去看看太太吧，立琪也吓得不清。”
梁立宵把车挺好，飞速奔了进去。
虽然有几年没来了，但屋里的陈设、布局和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一路走到父母的卧室，轻轻地推开了门。
梁立琪听到门响，转头看到梁立宵，飞跑着扑进他的怀里，低低喊了一声“哥”，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宋玉珍正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梁孟远，用手绢擦着眼泪，看见梁立宵进来，抬手对他招了招，示意他过去。
梁立宵放开梁立琪，走到宋玉珍身前，弯膝跪在地上，喊了一声“妈”，然后就哽住了。
宋玉珍颤着手抱住他的头，哭得更厉害了：“你来了……你爸爸本来已经躺下了，想起来去卫生间，才起了一半，就倒下了。幸亏是倒在床上……”边哭便把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
梁立宵越发觉得心里堵得慌，几年没见，母亲明显苍老多了。他忽然有些恨自己的自私。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他是家里的男人，母亲和妹妹还要依靠自己。
梁立宵挣扎着站起来，接过母亲手里的手绢，替母亲擦干眼泪，说：“爸爸听得到的，别哭了，免得让他伤心。”
宋玉珍这才抽抽噎噎渐渐止了哭泣。
卧室门被敲响，江医生走了进来。江医生是梁家的家庭医生，已经为梁家服务了几十年。
宋玉珍迎了上去，说：“半夜还要麻烦你跑一趟，实在抱歉。”江医生点头说了句“哪里”，便急忙走向床头。
他看到梁立宵，朝他点了点头。梁立宵接过他手里的出诊包，替他打开。江医生从里面拿出听诊器，对梁孟远做了一番检查。
“怎么样，江医生？”梁立宵问。
江医生收起听诊器，说：“根据梁先生以前的体检情况来看，他的血压、血脂浓度较高，刚刚听他的心脏，跳动也有些滞缓，我推测很可能是心梗，但也不排除脑梗的可能。”
宋玉珍听到江医生说出“心梗、脑梗”，身体一软，差点瘫倒。
梁立宵赶忙扶住她，问：“也就是我爸爸这次是血管阻塞了？”
“基本推断是这样。不过具体需要到医院检查才能确定。”江医生面色凝重地说，“叫了救护车吗？”
梁立琪忙答：“一开始就打电话叫了。”话音未落，救护车的警笛声传了来进来。“到了！”她惊喜地低喊。
两个强壮的担架员推着担架床跟着一位医生和护士快步走进来。医生看到有另一位医生在场，询问了一下情况，又亲自检查了一番，然后便让两个担架员把梁孟远抬到了担架床上。
“救护车上只能再跟一位家属，你们商量一下哪位上救护车。”医生交代道。
“我去吧。”梁立宵看了母亲和妹妹一眼。
“好，那我去开车。”梁立琪现在已经镇定下来。
到了医院，梁孟远被送去做各项检查。江医生和梁家是老相识，所以也坐了梁立琪的车一起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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