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西征（23）安静

半人马的退却和豺狼人的崩溃出乎了阿缇拉军的预料，更准确的说，斯堪的纳维亚人用珍贵的酒水来作为点燃的引子，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如果身份换成他们的话，除非是阿缇拉的强制命令，不然他们很难舍弃那香甜的美酒，那半醉半醒的可以忘记一切的状态，就算不自己享用，拿这些酒水去讨好部落中的贵族，也可以换到各种珍贵的东西。

        毕竟不管是半人马还是豺狼人，他们都没有掌握酿酒的技术，他们自身也无法去生产酿酒所需要的原料，哪怕模仿着弄出来的东西，在味道上也同人类的美酒有着极大的差距。

        不过，阿缇拉军在大多数的时候比起脸面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们更在意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两位骑士没有勒令半人马和豺狼人继续去进攻城墙，继续前进真的是无法获得丝毫的收益，还会损毁手中的利益。

        这样一看，阿缇拉军就和那些手中握着大量筹码的商人有着非常的相像，不管进入什么样的行业，都习惯一本商人，用资本驱逐其他的竞争者，占据整个市场的份额，但是却不会去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那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已经把城墙底下化为了一片的火海，任何对火焰没有抗性的人靠近都会被点燃会火炬，那是就算拯救回来，都会受到难以愈合的伤害，身上会留下永久性的伤疤，成为只能够躺在床铺作为累赘的存在。

        除此以外，骑士们也认为，对方的酒水只能进行一次这样的攻击，只要等到这些火焰渐渐的熄灭，斯堪的纳维亚人将拿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阻止他们的进攻。

        就算他们还有充足的酒水，对于阿缇拉军的影响也不大，在他们的军队之中，能够发起进攻的不止只有半人马和豺狼人，其他的角色拉出来比半人马和豺狼人还要可怕得厉害得多。

        事实也和骑士们预想的没有太大的出入，齐格蒙德能够在乌普兰城之中找到这些没有被斯堪的纳维亚人喝掉的酒水已经在这一次的攻击之中全部用完了。

        以后如果想要故技重施，用这样的方法来阻挡豺狼人的攻势，阻止这样的用尸体和同伴制造阶梯登上城墙的方式，就需要等待很长的时间了，至少需要等待爱丽丝的所答应的那条后勤补给线正常开通之后才有可能了。

        早知道这样的攻击是如此的有效，非但能够一举多得的解决问题的话，齐格蒙德就应该在昨天晚上同爱丽丝进行交流的时候，向她索取这些可以用来当成引燃物的酒水了。

        虽然说这些东西在北地被规划到奢侈品的范畴之中，但是齐格蒙德还是从那些走私的商人口中获取到了关于波罗的海帝国的一些情报，那些在日德兰半岛上生活的犀牛人，据说对于耕种非常的擅长，每年都能够生产出大量的粮食。

        而粮食就是酿造美酒最需要的原料，拥有大量粮食的波罗的海帝国也必然会拥有着大量的美酒用来进行贸易。

        齐格蒙德默默的把这些记在了内心之中，他打算之后遇到那些波罗的海帝国过来的人就像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为了乌普兰不被攻破，继续的像波罗的海展现他们所需要的价值，那么已经证明了可以减缓阿缇拉军攻城步伐的东西，波罗的海帝国想必也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

        豺狼人和半人马已经退却，天空之中的那些雷鸟部队也同样没有继续前进，那燃烧脂肪和毛皮冲天而起的滚滚浓烟已经影响到了他们。

        不单单只是视觉上的影响，污浊的空气，充满了有毒烟尘的环境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的致命，毕竟如果吸入过多的气体，在这样的高空之中晕倒过去，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只会是坠入地面成为一滩肉酱。

        阿缇拉军队的停止前进，暂停攻击，让斯堪的纳维亚人有了些许的缓和的时间，在齐格蒙德的指挥下，他们迅速的把伤员从城墙上运下去，在城墙后面的野战医院中进行治疗，而无法治疗的那些，已经没有治疗价值的那些，还有其他的一些特殊情况的，这些都被送入到了伤病院，等待处理。

        另外，一些身上只穿着的简单衣服，没有拿任何武器的人，正在城墙上穿梭着，他们手里拿着补充过来的弹药、经过加热还带着余热的温水、补充能量的食物，拿到城墙上方便城墙上的战士们进行食用。

        战场上的时间是非常的宝贵，任何浪费时间的行为都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有所准备的战士从来都会比没有准备的战士存活更长的时间，并且战斗的时候也不会因为饥饿、排便等原因而出现失误，影响到战斗力。

        除了这些休息和补充弹药，运输伤员的人以外，还有一些人在修理那些弩炮、床弩和投石器，这些东西刚才都取得了并不是很好的战绩，因为豺狼人的速度还有他们所采取的分散冲锋的方式，让他们很难能够给豺狼人带来伤害，阻止他们的前进。

        但是，这并不表明这些东西就不重要，本来用这些东西来对付豺狼人就显得大材小用了，真正需要他们应对的是那些巨龙、巨人、猛犸一类的，体型庞大的家伙，也只有投石器和弩炮所发射的巨石，床弩所发射的弩箭才有可能穿透他们的防御，真正的伤害到他们。

        如果齐格蒙德是阿缇拉军队的指挥官，那么最先需要攻击处理掉的目标就是这些由木头所制成的器械，虽然攻击力非常的强大，但是脆弱的身躯还有难以移动的特点让他们变为了最好的靶子，也是最简单能够处理掉的靶子。

        当这些器械被处理掉的时候，不管是巨龙、巨人还是猛犸使用起来就没有了风险，想想看吧，猛犸那样庞大的体积，冲锋起来的话，那些所谓的纹刻和附加了魔法的城墙，和白纸比起来又坚硬到哪里去呢。

        天空翱翔的巨龙们，就算被布置在乌普兰城市上空的魔法减缓了速度，斯堪的纳维亚人也无法拿出可以伤害到他们的手段，只要他们不要zz的降低自己飞行的高度，进入到斯堪的纳维亚人强者的攻击范围之中，就可以高枕无忧。

        城墙下方的火焰还在燃烧，那些豺狼人的尸体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成为了极好的染料，很多斯堪的纳维亚人都在祈祷着，像火神洛基祈祷着，希望这场火焰可以燃烧更加长久的时间。

        这是信仰着神灵的人最正常的行为，他们总是习惯于把获得的成果当成是神灵的馈赠，把被施加在身上的不幸，当成是对于神灵不够虔诚的惩罚。

        这样的思想，越是实力弱小，越是地位低下的就越是相信，反而像齐格蒙德和西格尔这样的人，对于神灵的尊重就只停留在表面上，更不用说某位被神灵通缉，把神灵的分身当成实验某种猜想道具的家伙了。

        这是很难改变的事情，只要神灵们手里还掌握着可以撼动整个世界，无法抵抗的力量，那么主位面的各个种族就会继续的安于现状，为他们献上信仰。

        面对这样的现状，各个统治者都有着各自的默契，不会去干涉，不回去反抗，不会去违背，当然换来的就是神灵们不过太过分的干涉，并且在诸神协定出来之后，不太过分的干涉也已经很少能够看到了，仿佛诸神彻底的舍弃了这个主位面这样的一个能够为他们提供大量资源的游乐场一般，非常的奇怪，非常的不符合逻辑。

        齐格蒙德也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一次的尝试取得这样的成绩，他还是非常的满意的，虽然说作为一名正常的斯堪的纳维亚人中的一员，对于这样浪费，用这些珍贵的美味香甜的酒水来作为武器还是感到一点点的心疼。

        放松的表情只维持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就连在站在齐格蒙德旁边的护卫都没有看到注意到严峻的脸色上出现了什么不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作为整只军队的统帅，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关乎着整只军队，在外表上他需要给所有的战士一种信心，一种可以战胜敌人，存活下去的希望。

        不然，也许只是微微的一个皱眉，很容易的就会被别人解读成为一种心虚的信号，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想法如果产生，并且流传蔓延开来，将会变成极为糟糕的情况，整只军队的士气都会受到影响。

        抬眼望去，如同潮水般退却的阿缇拉军，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这里所说的安静并不是说战场变得安静，那些没有死去的豺狼人，还在地面上哀嚎着，乱七八糟的声音让每一个人的耳膜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阿缇拉军，撤退了之后，就没有了其他的动作，不管是重整旗鼓准备再一次的攻击，还是收拾战场，把伤病从战场上运下来进行治疗，都没有。

        这是非常不同寻常的事情，齐格蒙德可不会天真的认为，阿缇拉军队会因为火焰，这点点的火焰，会因为这座阶梯被吞没而选择结束今天的战斗。

        现在的安静只能够说明，他们在准备着一些什么东西，也许是某位强者在准备可以击破乌普兰城的技能，亦或许是那些施法者们在故技重施，像昨天那样声东击西准备着传奇。

        但是不管是那一种，齐格蒙德都只能够选择见招拆招这样的行为，这是非常无可奈何的非常郁闷的事情，因为手中的底牌就那么多，每多打出来一张，对于斯堪的纳维亚人而言，劣势就越明显，就会进一步的滑向失败的深渊。

        “现在的安静，为的就是之后的不安静。”

        齐格蒙德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听来的俗语，就转过头吩咐旁边的战士小心观察对方的动作，有什么事情马上就像他进行报告。

        现在，齐格蒙德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例如乘着战斗的空当，去慰问那些一直在同敌人进行较量的施法者的情况。

        在今天的战斗之中，最为辛苦，贡献最大的并不是那些例无虚发百发百中的精灵射手，不是站在城墙上投掷飞斧和滚木的斯堪的纳维亚勇士，更不是操作那些器械的战士。

        到现在为止，贡献最大的是城中，位置非常靠后的施法者们，正是因为他们不停的释放着传奇反制术，反制着对面的魔法，让对方无法使用传奇魔法，才坚持到了占据的转机。

        来到施法者休息的地方，一些站在附近护卫的狂战士们向着齐格蒙德低下头施礼，如果说之前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战士们因为齐格蒙德的血脉，因为他的力量而尊敬他的话，那么经过了两天的战斗，他们已经开始敬佩齐格蒙德的能力。

        地面的白雪上出现了疑似油脂的污迹，在周围的施法者们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是齐格蒙德，又重新的合上了眼。

        这并不是他们对齐格蒙德有意见，也不是不尊敬他，而是今天的战斗已经掏空了他们的体力，精力还有魔力，哪怕战斗开始到现在，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

        施法者们可不像那些战士那样的乐观，虽然他们认为城墙下熊熊燃烧的火焰的确能够阻挡阿缇拉军进攻的脚步，但是这样的阻挡绝对不会持久。

        不管是下面的那些燃料燃烧殆尽，还是阿缇拉选择用其他的军队发起进攻，都会让这场战斗再一次的展开。

        这里的其他军队，指的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出动的巨人、巨龙还有猛犸军队，在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着些许的火焰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问题。

        滚滚浓烟可以阻挡飞龙和雷鸟的前进，却无法阻挡强大的巨龙，对于巨龙有一定了解的施法者知道，这些浓烟估计连遮挡他们的视线都做不到，能够让他们没有在现在才去进攻措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忌惮布置在城墙上的由矮人所弄出来的器具。

        这让所有的施法者感觉都不怎么好，毕竟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些器具的存在是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施法者的地位，让他们从无可替代变为极为重要，在战场的破坏力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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