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婚之际(3)
当时,方国璋化名方圆,偷去了沐英的金锁片,意图行刺朱元璋。经王小十与刘伯温的分析之后,两人猜出了这个阴谋,而后王小十骑快马星夜驰援,又与朱元璋定下了引蛇出洞的计策,非但是引出拉方国璋,而且还引出了勇武异常的张定边。
若非是张定边横空插了这一手,王小十也不会身受如此重的伤势,到如今形似废人一般。
而在当时,刘伯温坐镇应天,连发数道将令。其中一条,为防有宵小之徒在城中滋事,所以刘伯温下令,敢有造谣生事,传扬朱元璋遇刺消息的,一律严惩不贷。
不得不说,刘伯温办事甚有远虑。非但是应天府中有人散播谣言,军中更是人心惶惶。而那胡大海之子,便是其中之一。
他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在听说了这谣言之后,竟在军中大肆传扬,弄得人心惶惶。但因其是胡大海之子,虽在徐达帐下听命,但也不好贸然处置,不过是加以警告而已。
可后来,纪纲病体痊愈,开始提朱元璋履行自己的职责,便查出了胡大海之子所做的那些事,以及数件公然违抗将令之举,尽皆一一呈报到了朱元璋的帅案前。
当时的一切,只有朱元璋与纪纲两人清楚。纪纲说了什么,是否就常州之事而煽风点火,外人一概不知。旁人只知道,朱元璋当时异常震怒,几乎是未曾有丁点犹豫,便下令将胡大海之子押送回应天处斩,并将此消息通报各地驻军,以整军纪。
“当时,我也曾就此事询问过纪纲统领。他声称是大帅将令,不敢违抗。而且小十哥你求医在外,谁也不知身在何处,所以也无从向你请示。如此,纪纲便将胡大海之子斩了。”
“是纪纲亲自监斩的?他怎么能够斩杀军中将领?”王小十没想到,整件事非但是锦衣卫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最后经还是纪纲亲自挥下了最后一刀。
方孝孺道:“小十哥,当时大帅从婺州路回来,便赋予了纪纲统领如此权利。当然,即便查证清楚,也必须大帅亲自下令,否则纪纲统领是没有这样权利的。”
“怎么会这样?”王小十无力的堆坐在椅子上。方孝孺还以为他是重病方愈,体力有所不支呢。“小十哥,左右纪纲统领已经将人杀了,况且还是大帅下的令,您也不必自责了。而且,纪纲统领一桩一件都已核实清楚,也不是单纯为报常州时的仇恨。”
在常州大战之后,纪纲带人深入常州,却遭到吕珍之子的围剿,而险些全军覆没。他带人安然撤回,却遭到胡大海之子无故拦阻,如此才解下了这样的疙瘩。
方孝孺哪里知道,王小十此刻想的却不是这些。他只是感到一阵无力,一种天意不可违抗的感觉。他自打创建了锦衣卫开始,就知道历代锦衣卫指挥使都不会有好下场。当初若有办法,他若能够如常遇春般的上马驰骋,一展武艺的话,也不会去担着未来被杀头的危险,而创立了锦衣卫。
可即便如此,他为了不延续原本的历史轨迹,一直命锦衣卫低调行事,怕的就是锦衣卫真正的成为了“鹰犬”,而为日后带来杀身之祸。
可人算不如天算,即便王小十一直隐晦,可历史的轨迹却非是一个寻常人所能够改变的。锦衣卫,已经越发具备了后世“朝廷鹰犬”的雏形。而今锦衣卫已经可以监督各地驻军,那么日后呢?
只怕当朱元璋定都立朝之时,它将是悬在每个人头上的一柄利剑。也包括王小十!
若真如此,朱元璋登基之后,王小十必在被清除之列。可现在,王小十重伤之后,形如废人,正准备就此辞去职务,将来或许还真就能落得个安生。
再加上这几年王小十为朱元璋屡次出力,更是为救他而落得身体伤损,朱元璋怎么说也该给自己一笔钱,供自己安家呀!
如此说来,福兮祸兮,还真是难以预料。
“算了吧!”王小十道:“胡大海呢?他有什么反应?”
方孝孺道:“这消息被传送各地驻军之中,汤帅那里自然也不例外。胡大海将军知道了消息之后,先是感伤了一阵,后来又亲自上书大帅,信上声称自己教子无方,辜负了大帅的知遇之恩,特地上书请罪。朱大帅念他能够自省,只罚军饷两月,便算了事了。”
“这胡大海真是识时务啊!”王小十心道。前趟在青田,他与胡大海结识,就对这家伙很有好感。那是一个看似朴实,实则却满腹心思的汉子,能够做出如此正确的决定却也不奇怪。只是王小十不知道,这胡大海的结局如何。凭他那般的识时务,究竟有没有逃过朱元璋的那一刀!
对于这段元末历史,王小十知之甚少。虽然有了王小十这个“天外来客”的到访,对历史轨迹发生了许多改变,却并不至于变的面目全非。至少,胡大海之子如史上一样,死在了朱元璋的手里。
“那么花云呢?”王小十又想到了花云。他始终都想着要救花云一命,让他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现在,他自己对这局面尚且无力,又如何改变其他人呢?
猛然间,王小十想到,想要救花云的命,就只有让朱元璋部早日与徐寿辉开战,而且还要主动动手,在战局中挣得一丝先机!
王小十下定决心,明日就去面见大帅商议此事!
第二天,王小十去了帅府。因为身体的缘故,他是坐着马车去的。
他并未见到朱元璋,或许是他来的不是时候。倒是马秀英,听说王小十病重,特地命人送了许多的滋补之物,装了满满一马车。
而后的几天,王小十始终注意着大帅府的动静,却听说朱元璋趁着此时空闲,到各地视察驻军去了,人并不在应天府。
若换做是王小十从前的脾气,为了此事能够快马追上去。可现在,纵然他有心也是无力。在马车上颠簸的久了尚觉得不舒服,就更不要说跨马驰骋了。
所以,王小十就只有等着了。
这一等,便是数月的功夫。可见这次朱元璋是在各地驻军中都要走上一走,看上一看,才会废去这么长的功夫。
自那日之后,小羽就重新搬回了王小十的住处,伺候王小十的起居,无微不至,尽到了作为妻子的责任。
这数月之间,方孝孺只要在应天府,便每日都会到王小十家里来,与他说近日各地发生的大事小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方孝孺手底下的情报机构已经日渐完整。
“你不用什么事都与我说,我现在属于赋闲在家,锦衣卫中的事你都去报告给纪统领就好。”王小十道。他是真的不愿意去管这些“闲事”了,情愿安安静静的待着。
“我正要跟小十哥说纪纲的事。”方孝孺道:“纪纲而今已经全盘接管了锦衣卫,连胡定邦手下的人,也尽数听命于了纪纲。所以即便没有我手下的人,纪纲那里也不缺情报来源。”
“孝孺,咱们都是一家人。我现在重伤之躯,锦衣卫之中一切都要纪纲多操心,这些都是应该的。”
“可小十哥你回应天数月,纪纲却始终没有来见你……”
“不要说了。纪纲有他该忙的,岂能够因私废公。”王小十不觉得有什么。早在朱元璋部取下应天之后,他就曾过了一段深居简出,或者说是韬光养晦的日子。那时的清闲,或者说是清苦,他都能够忍受,现在就更是如此了。而且他现在一心隐退,就更不会在乎这些。
现在,他心里只装得下小羽。
日子一天天的近了,天气渐凉,不时会飘落一阵雪花,而后落在地上又化成了水,很难真正站住了脚。每当这时,王小十都会坐在院子里,伸手截住几片雪花,看看它们融化在手心,融进自己的肌肤,每每如是,数场雪从未间断。
而同样没有间断的还有小羽。每当她见到王小十在院子里看雪时,她都会来给王小十披上一件外衣,还会给他的手炉里添上炭火,塞在他的手里,顺便摸一摸王小十手掌的温度。而每一次过后,她都会感觉到王小十的手更为冰凉。
时间就在无声的冰冷中过去。临近岁末,朱元璋也回到了应天府,各地驻军将领也将防务交接妥当,陆续赶回应天府换防。顺带着,常遇春、王小十的“双喜临门”,也真的就临到了日子。
“常大哥!”明早,就是他们的喜庆之时,而常遇春却是今日才随徐达回到的应天。他们之间有很多的话要说。
“小十,你……”常遇春不胜唏嘘。“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能在张定边手下逃得一命,我已经很知足了。”王小十道。
“张定边!日后若让大哥遇见,我一定亲手劈了他!”常遇春道。
在史上,唯有在陈友谅兵败湖心岛之时,常遇春才与张定边有过直面的接触。
王小十道:“常大哥,你若真念着兄弟,就请大哥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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