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小有所成
木灵的坏笑，熊兽的反应，即便张墨尘不知所谓，但还不至于傻到以为要和熊兽学兽语。
心头的不详预感越来越烈，张墨尘眉头轻皱，雪上加霜，下一秒，视野突然变得黑暗，仿佛被一座大山遮挡住了光线。
光线变化的同时，头顶呼啸炸响，张墨尘目光紧缩，一只粗大的手臂轰锤而下。
“娘的！”
张墨尘暗骂一声，中介元士气息瞬间催动，双脚猛踏地面，借助反力向后躲避。
“呼...”
匕首般的熊爪贴着胸膛划过，虽然没有碰到自己，但因为近在迟尺还是让张墨尘触目惊心。如果被抓到，根本就不是皮开肉绽这么简单的事。
然而，庆幸躲过一劫的张墨尘，双脚还未落地，下一秒如同断线的风筝，被熊掌扯起的飓风席卷，犹如狂风中的落叶，毫无反抗之力，将一颗老树拦腰撞断后，方才重重的砸在地面。
拥有土元力的张墨尘终究不是弱不禁风，但一丝血线还是不听话的从嘴角留下。
强忍着胸膛内的波澜翻滚，张墨尘紧咬后牙，将身体贴地迅猛翻滚，因为那遮天蔽日的熊掌再次轰然而来，没有一丝喘息机会。
“嘭！”熊掌砸下，地面凹陷，犹如一个天坑。
气流在熊掌与大地之间急剧压缩，最后形成磅礴涟漪，冲击四周。
还没来得及起身，张墨尘再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擦着地面，滑驰而去。
巨石瞬间撞成粉末，张墨尘直感喉咙甘甜，一口鲜血终于是忍不住喷了出来。
衣衫早已被摩擦的支零破碎，张墨尘一把将其扯掉露出本体。虽然身体上伤痕累累，但却看上去精壮结实，恐怕就连张墨尘自己都未发现过这个变化。
单膝撑地，张墨尘眉头紧皱，熊兽刚才的两击虽然事发突然，但并未用全力，或者说连十分之一的力都没有使出，这一点他深信不疑。再强悍的泼猴也躲不开那五指大山，何况他只是区区中介元士。
虽然熊兽只是玩玩而已，但已经让张墨尘招架不住，嘴角上的血渍就是充分的说明。不过好在两击之后，熊兽并未继续发动攻击，缓缓转动庞大躯体，一步步蹒跚而去，渐渐消失在浓雾之中。
熊兽离开后，一道青光也是从洞内再次飘出，来到瘫在地上的张墨尘身前，似笑非笑。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将木灵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表明却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其实也不用装可怜，现在的张墨尘确实是狼狈不堪。
“怎么样？”看着光溜溜的少年，木灵浅浅一笑，道。
“还不错！”将嘴里的残血伴着唾沫朝地上啐出，张墨尘吃力的站了起来，嘴角更是倔强的咧了一咧。
此刻的张墨尘已经大概知道了木灵的用意，想让他在与熊兽的比斗中磨练。鸟随鸾凤飞腾远，有了这样一个强大对手，受益不能用非浅来形容。
即便过了几分钟，胸膛内的波澜仍旧没有平复，张墨尘只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但下一秒木灵的话，让他顿时僵硬，面如死灰。
“那明日继续！”
看着死要面子的张墨尘，木灵得意一笑，淡淡说完便转身回到洞府之中。
张墨尘暗骂一声，无奈的跟了过去，但当他绕过传送门走到洞口时，一股强力的飓风猛的吹来，力道之大，不亚于熊兽扯起的风压。
双腿一前一后呈弯曲状，双手同时死死扣住洞壁上的凹槽，即便如此，张墨尘还是慢慢的向后滑去。
坚持几息后，张墨尘终于再次成为狂风中的落叶，被生生吹起，狠狠的向空中甩去，那洞壁上已然留下了几道指尖磨破的清晰血迹。
……
云雾缭绕，飘渺蔽日，夕阳斜挂，而周围却早已伸手不见五指。火把静静燃烧，洞府内一片冷光，而在那空荡的中央，张墨尘正席地而坐，嘴巴时不时张动，重复着木灵的话语，如同鹦鹉学舌一般。
木灵的话神秘而又难懂，跟人类的语言完全没有交集，虽然一音一符照葫芦画瓢，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张墨尘却用了一个时辰才有些生涩的完全说出。
“呼！”
长舒一口气，张墨尘索性躺了下来，这动脑子的事不仅费力而且费神，他宁愿练一个时辰的剑。
“你这悟性太差了，这么简单的一句兽语你居然学了一个时辰！”
虽然难学，但终究是学会了，张墨尘刚刚松下一口气，耳边却传来了木灵的冷讽，放松下的身体蹭的站起来，目光带着抗议对着木灵投去。
“师父，您是天地孕育，我是区区人类，没有可比性！”
“笨就是笨，哪来这么多借口。”木灵眉梢一挑，得意的回道。
看着有些心灾乐祸的木灵，张墨尘心中暗骂：“都几万年的老鬼了，还这么幼稚！”
……
日月交替，岁月更迭，因为不见天日，张墨尘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他也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因为现在的时间，要么是在熊掌下逃命度过，要么是与洞中的飓风抗衡中流逝，要么是在木灵的冷讽热嘲中煎熬的学习兽语。
又是新的一天。木灵凌空漂浮，备手而立，青光缓动，神态自若，只是那虚幻的脸上时不时露出一丝难得的欣慰浅笑。
“咔嚓！”
一颗老树被生生掰断，然后被熊掌奋力扔出，那力道的焦点自然是张墨尘。
此刻的张墨尘仍旧一丝不挂，原本白嫩的皮肤被糟蹋的面目全非，灰黑的泥印，密密麻麻的疤痕，看上去像是一个野人。
不过，这具身体虽然看上去有些邋遢，却给人一种无比结实的力感，明显隆起的肌肉彼此相连，构成精壮的曲线，比第一次被熊兽碾压时不知强壮了多少倍。
望着飞驰而来的巨木，张墨尘嘴角一扬，现在的他，面对熊兽的攻击虽然不能正面抗衡一二，却也少了当初的那份慌促，双脚猛踏地面，身体借力跃起，空中双臂伸展，如同仙鹤展翅。
巨木呼啸而至，张墨尘踏木飞奔，奔到巨木的尽头，脚尖一点，凌空的身体再次借力腾空而上。
攻势被轻松化解，熊兽仰天低吼，下一秒两只巨大的熊掌疯狂挥动，一颗颗井口大的巨石被急速扔出，铺天盖地，直指张墨尘。
一颗巨石率先轰来，张墨尘面色淡定，两腿平劈，双臂下撑，躲过攻击弧线。而在巨石擦衣而过时，张墨尘又收拢双腿，猛的蹬踏，借助反力正面冲了过去。
巨石如雨，却毫不沾身，从一个巨石借力跳到另一个巨石，张墨尘犹如在丛林上空飞跃的灵猴，游刃有余，敏捷迅速。
张墨尘终于是将最后一块巨石踩在脚下，借力腾空跃起，在空中翻转数圈后，稳稳落地。
而此时，熊兽也停止了攻击，那双高高在上的森绿兽瞳仿佛有着一丝称赞之色。
走到熊兽身下，张墨尘将头仰到极致，嘴巴开始张动起来，虽然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生硬无比，却能引起熊兽时不时的低沉回应。
交流片刻后，熊兽朝着一直静立一旁的木灵低吼一声，然后转身消失。
张墨尘收起气息，向木灵缓步走去，脏兮兮的脸上扬着明显的笑意。这段时间的磨练，张墨尘真的成长了很多，这一点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见张墨尘走来，木灵欣慰一笑，不过很快又被严肃所取代，因为在他目光的对面，刚才还一脸满足的少年突然顿在原地，而在那僵住的身体周围，一丝丝五彩气息仿佛无法压制，飘绕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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