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南朝质子
慕雪行垂头闭眼将泪从眼眶挤出,这才以通红双目直视郭允坚定道“我来了”
郭允眼珠紧紧看着愿意为他赴险的慕雪行道“你一定很奇怪,同喝一壶酒他们醉了,你却很清醒”
慕雪行当时想不明白,现在见着郭允就什么都明白,这个也不难猜慕雪行这才笑道“酒壶有二层是不是,一半酒,一半水,酒里你一定是加入什么东西,是以他们喝半壶就能醉倒”
郭允笑看慕雪行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瞒不过你”
慕雪行看郭允气色不错道“谁说什么都瞒住我,花阁里的人帮你,这就出乎我的预料”
郭允知道慕雪行指的是什么,郭允眼光看向关上的门外道“我可没能耐让花阁里的人帮我,在花阁只要有钱,不愁找不到办事的人”
慕雪行眼看郭允气色并非常年沉迷酒色“你没听我的话”
郭允想起临别前慕雪行说的“酒色”二字。
郭允道“我也没不听,听一半吧,我好不好酒色让别人看起来有那么回事就行,我不用非得深陷其中”
郭允在道“侯三也来了,是你让他来的?”
慕雪行诧异道“侯三也来了?”
郭允见及慕雪行如此反应,也是颇感意外“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郭允思虑一阵道“不是你,那就是国公,国公不点头他不会来”
话落,郭允叹口气道“我说过你不用来,不必为我冒险,我想不出来你救我出去有什么意义,你知道如果我不想来,北王也拿我没办法,可我不来南朝就会生灵涂炭,你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
没人比慕雪行更明白郭允这么做的原因,慕雪行点头道“光救你出去这当然等于什么都没变,可如果同时拔掉北朝几根支柱,局势就会大大不同”
郭允大为慕雪行此举感到担心,郭允皱眉道“你指的是程司空和太傅?这谈何容易,听我的现在走还来得急,不要玩火”
慕雪行苦笑道“昨天要走的话还能出城,现在走不了,我以使者身份想方设法留下,现在有许多眼睛都在盯着我,其他人都想看看东王除派我送信外,还想做些什么事”
郭允大为忐忑道“你为什么要做出引人注目的事情”
慕雪行装作轻松笑道“不要担心我,只要使者身份还在,我的安全就没有问题”
为郭允冒险的不只是慕雪行侯三,慕雪行身后还有国公,还有整个南朝,只要慕雪行这根线头暴露,北王一定会把线头之后的所有人纠出来,到时候南朝将会陷入绝境。
有侯三在,郭允知道慕雪行定是见过国公,没有国公帮主慕雪行是不可能知道使者路线,慕雪行定是有什么特别说辞或是计划说服国公。
可这世上没有百密无疏之事,所有人都在为他冒险,其代价是整个南朝,郭允人虽坐着,手心已是冒汗。
郭允绷着脸道“我是个累赘,不能把南朝兴灭拖下水,我承担不起”
慕雪行知道郭允压力,慕雪行身上压力一点也不比郭允轻,慕雪行道“不要妄自菲薄,如你是累赘,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甘愿为你冒险,既然你知道利害,那么能走的时候你不能犹豫”
郭允闭目深深吁口气道“现在的我能做些什么?”
郭允如此一问,慕雪行知道郭允已有决定,慕雪行笑道“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做,要你帮忙的话我会告诉你”
郭允目光直辣辣看着慕雪行道“就算你能救我走,也能扳倒北朝几根支柱,可这并不是结束,国舅并不希望我能回去,回去之后又能如何”
“事情一件一件的做”慕雪行看看屋内摆设一眼道“我们不能在花阁见太多次面”
郭允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慕雪行心中定是有盘算,郭允不在追问顺话问一句“为什么?这里鱼龙混杂,没有什么地方比在这里见面更安全”
慕雪行笑道“你不会想每次都把人灌醉吧?这样的事一两次还行,多了会起疑心”
慕雪行笑容总是能让郭允有安全感,郭允笑道“我们不方便见面太久,回去吧,程勇是习武之人,下的药轻随时都会醒”
慕雪行起身道“让侯三想办法来北馆见我”
郭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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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雪行进入郭允间内之时,花姑娘关门刚要退下,却被方墨登时扣住,方墨寻问“屋内何人?”
郭允常来花阁,欲在人前表现出喜爱酒色是以不隐瞒身份,阁内都知道郭允身份。
花姑娘突然让方墨扣住,自是吓得花容变色,方墨一问如实说出,方墨大是动容。
方墨指着邻间道“程馆尉是否在内?”
花姑娘慌惶道“我不认得程馆尉”
方墨拉着花姑娘入内,只见程勇和张贵荣二人躺在床上,方墨皱眉问“他们这是醉了?”
花姑娘战战兢兢道“他二人不胜酒量在此休息”
方墨看一眼酒桌,见得桌上只有壶酒,在上前查看二人一翻道“胡说!一壶酒怎么醉倒二人,更何况这是醉倒?这是不省人事!”
花姑娘腿肚子一软登时跪地求饶“有人托我在酒中下蒙汗药”
“蒙汗药?”方墨笑道“好个东朝使者,给我来这手”
方墨往郭允邻间而去,正要推门而进时,慕雪行正好将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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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行将门一开,只见方墨眼珠就如剧毒蛇眼盯着自己。
慕雪行一见方墨就在门外,呼吸顿时一窒。
方墨盯着慕雪行显得吃惊眼睛微微一笑“慕兄弟好手段,不请我进去坐坐?”
慕雪行绷在原地脸色万分凝重,慕雪行与郭允同属一室,恰好让方墨撞见,无论慕雪行有多聪明,他也是有口说不清。
慕雪行让自己冷静,务必冷静,看方墨阵势该是要夺门而入,方墨应该是早就看见他进这间屋子,方墨身边有四名北铃骑护卫,护卫神色严峻如同煞神。
慕雪行将心气强压下来当场质问道“你在跟踪我!”
方墨徐徐笑道“慕兄弟何必如此激动,我并非跟踪而是在执行保卫指责”
慕雪行堵在门口中央,方墨这会不在请示,一撞慕雪行肩膀踏步而入。
方墨走入偏厅,郭允心中早是翻涌惊涛骇浪,可郭允喜怒不形与色,方墨拱手向郭允道“质子,也在呀”
拱手施礼看上去很是客气,可质子二字,却是十分轻蔑。
郭允在靖北一年有余,自然不会不认得方墨,郭允并未起身还礼,不管怎么说他始终也是南朝太子,郭允平静心绪,气定神闲笑看方墨道“方统领来了”
方墨举止并无敬意,直接在桌边坐下笑道“怎么?二位不想我来?”
郭允悄悄和慕雪行相视一眼,并没有接下方墨话茬,郭允有心避开话题对方墨笑道“一直想登门拜访,可又怕我如此身份会给方统领带来不便,是以一直无缘拜见”
方墨与郭允相视一眼笑道“想见我让下人来请就是,也怪我公务繁忙,抽不出空拜访”方墨看得慕雪行一眼,如说闲话家常般道“慕兄弟你特意让程馆尉施压将我调开,原来是想抽身来见质子”
慕雪行面不改色道“方兄你这意思是说,我是有意来与太子密谈什么?”
方墨似笑非笑盯着慕雪行,并不答复。
慕雪行在道“方兄一路跟踪,想必是见到我与程馆尉一同出门,我如有意密谋什么,为什么要带上他?这样我岂不是无事找事?难不成方兄是认为,程馆尉施压与你助我出来私见太子,是馆尉心生反意?”
慕雪行此言一出,方墨脸色大变,牵扯到程勇就一定牵扯到程司空,谁都知道方墨是太傅的人,太傅和司空本就是死对头。
没有确实证据这话就是胡乱栽赃,北王定会认为太傅和司空争权才会陷害使者和郭允质子。
如慕雪行借用此事上殿与北王说上一句,方墨绝无好果子吃。
当方墨知道使者与太子私下相见之时大是兴奋,心中猜着东王借着派使者送信留城之际,假装谈和暗中笼络南朝太子,以便日后联合对北朝不利。
此事如果坐实,这是一件头等功劳,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方墨何曾想过会被慕雪行反咬一口。
方墨铁青着脸不敢发作冷道“慕兄弟果然口齿伶俐,怪不得受得东王信赖只身前来,程馆尉自是忠心北朝,这点方墨不会存疑,馆尉并不在这里是不是”
方墨道“带人进来!”
两名护卫押着先前领着慕雪行而来的花姑娘入内,花姑娘眼中尽是恐惧之意。
方墨严声询问道“如实说,谁让你下的药!”
花姑娘战战兢兢看着郭允道“是郭大公子让我下药带这位公子过来”花阁之中不好用太子相称,是以用大公子,表示尊份。
方墨一楞道“是大公子让你下药?不是这位公子?”
花姑娘慌忙磕头道“不敢瞒骗统领,是大公子要我下的药”
慕雪行知道此事无法让他或是郭允全身而退,事到如今保住郭允不如保住自己,没有如实证据北王不敢轻易动得郭允。
慕雪行把罪责推给郭允道“你可听见?是这位太子派人下药,我并不是有意来见他”
方墨暗怪自己邀功心切,也没问清楚是谁下的药,使者下药和郭允下药性质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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