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食物

“等待之城”，联合科研中心，底层会议室。

        与会者拿起桌面的材料翻看，准备每周总结会议。本次会议离上一次还不到一星期，实在有违“每周总结”这个名头。只不过以前的每周总结都是这个时候开始，布瑞恩坚持在今日开会，向外界表达出“我们的工作重回正轨”的积极信息。虽然死灵生物并不在乎，但布瑞恩却觉得是有必要的。

        清沂一如既往地坐在上首，而十二岁模样的安尼吉尔坐在他右手边。安尼吉尔不安地看看周围，问：

        “爸爸，为什么我可以旁听？我并不是研究员啊。”

        “因为你是未来的王者。你现在就要像一个大人那样，听取他人想法，自己判断并决策。”

        “那，为什么不让姐姐也旁听呢？”

        “因为她只是公主，并不是王者。女人情绪化，‘善’和‘恶’不能保持平衡，历史上有名的女性统治者都没有什么好名声。”清沂这话所言非虚，臭名昭著的女王都很多，比如用身体向入侵者示好的埃及艳后克莱奥帕特拉，比如有“血腥玛丽”之称的玛丽?都铎，比如喜欢兽-交的凯萨琳大帝，比如先后干掉丈夫、儿子的武则天。“当然，每一个王者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光彩的事迹，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在男权主义社会里，女性统治者犯下的过错都会被刻意放大，显得她们尤为变态。你希望姐姐被人当做是变态吗？”

        “当然不希望了！”

        “所以，我不会让她得到权力的。她只要找个好人嫁了，然后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我就很知足了。”清沂笑笑。

        “请勿窃窃私语。”

        布瑞恩一发声，清沂和安尼吉尔立即噤声。

        “本周的新发明有‘黄昏调和油’、‘黄昏午餐肉’、‘强力去污剂’以及‘宁神蜡烛’。”

        （薛多叫了起来：“什么东西！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技术含量！你们的产品开始面向女人吗？”

        （清沂：“闭嘴！”）

        “武器开发小组已经证明，死灵战争巨兽研发是一个有远大前景的项目。我本人并不反对继续对此项目的跟进，只要是只使用高级魔兽的灵魂就行。另外，我希望能找到更有效率的生产方式，毕竟我们要与溃烂岛抢时间。”

        “城市建设小组设计的人工浮岛大获成功，只不过在自爆装置上需要更花功夫，避免出现下一个溃烂岛。灵魂学研究小组、武器开发小组近期会联合开发密码锁，对自爆装置加密，外人一旦移动炸弹或者输入错误密码，炸弹就会爆炸。而密码届时会由浮岛拥有者设定，就连我们也无法得知。”

        “生化实验小组已找到一个能使受体迅速转化为半死灵生物的方法，它的毒害性相当大，能大幅度抵抗‘驱魔消毒水’和‘特效抗生素’，不过其他各项数据都比‘葬礼霉菌’大有不如，只能说是与‘葬礼霉菌’的某种下位互换。什么时候能拿出实验成果？下个月吗？”

        “因为缺乏资金的缘故，新型‘灵魂能板’无法在城市内大规模架设。在得到充裕的资金来源之前，能源开发小组可以先研究其他课题……”

        “灵魂学研究小组……”

        “……”

        布瑞恩将各个小组的状况都说了一遍，然后道：“本周的新发明没有一项与军事挂钩，反而都是生活用品，这是因为我们没有资金，必须暂时改变研究方向，制造能带来大量盈利的东西。刚才那几样新发明的成本很低，但利润空间很大，应该能让我们走出窘境。只要资金回笼，其他研究项目就能得到支持，可继续进行。我说完了，谢谢大家。”

        会议结束后，清沂拿过样品一看，觉得这些新发明都挺有意思。

        “黄昏调和油”是一款风味独特的调和油，用橄榄油、大豆油、菜籽油、花生油等多种油调和而成（其实主要配方是尸油），据味觉测试员——全部由被关押的人类担任——品尝后声称，其味道香醇鲜美，简直就是浓缩的汤，稍微加温就能飘起诱人香气。尸油在死灵帝国来说简直是免费的，所以这个产品将是主打商品。

        同理，用尸蜡混合魔化植物汁液制成的“宁神蜡烛”、用尸块加工处理后的“黄昏午餐肉”都是走大众化路线的。因为花汁不同，所以“宁神蜡烛”的香味也不同，有柠檬味、苹果味、肉蔻味等；而“黄昏午餐肉”则采取了一个划时代的理念——罐装技术，罐头内的肉食品可以让肉的保质期更久，还能不改其风味，同样有原味和黑胡椒口味等几种不同款式。只不过，尸蜡和尸油其实都是由人体脂肪制成，所以得看市场反馈，才好决定该如何调整蜡烛与调和油的生产规模，找到最合适的侧重点。

        “强力去污剂”则不含任何动物性成分，纯粹是化工制品，不过有很强腐蚀性，使用时必须注意保护皮肤与眼睛。它是斯特润姆随手发明的，因为之前他的大坩埚里结了一层比钢铁还坚硬的污垢，用钢刷都刷不掉。

        “人类如果得知这些东西的原材料，一定会对你们深恶痛绝的吧？”薛多啧啧赞叹道。

        “所以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清沂笑道：“其实咱们很注意食品安全的，午餐肉、调和油都绝对吃不死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些食物很容易上瘾，因为人类从未品尝过同类。他们会发现，其他的肉类都比不上这个小小的肉罐头。”清沂将样品抛到桌面：“走吧。”

        回到皇宫，清沂就碰上了守在大门的乔恩特总管。

        “陛下，有两件事需要向您汇报。”

        “说吧。”清沂拍拍安尼吉尔肩膀：“你先回房间去。”

        等小殿下离开，乔恩特才道：“第一件事：娑儿殿下未经许可就独自外出。不过不必担心，我已吩咐魂火使魔盯着她了。”

        清沂不由一阵头痛。女儿似乎进入了叛逆期，搞得清沂都不敢和她说话——他没经验啊！所以他只能含糊地点点头：“我知道了，随她去吧。下一件事呢？”

        “奥斯科尔大人已经得知云端漫步的消息。他的急信在这里。”总管从怀中抽出一封信笺。

        清沂大喜过望，取过信看了一遍，然后道：“总管帮我安排一下，我明天早上就要启程，去亚斯坦特。万幸，他还没离开‘福音’大陆！”

        “好的。就您一人前去吗？”

        “当然不。我要带安尼吉尔一起去。不必担心我们的安全，因为无病呻吟也会随行。我现在发个信息通知他。”清沂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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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之城”，港口。

        “只能送几位到这里了。”毕达哥拉斯的分身泡在海水里，仰着脸道。他只有那张脸还正常，身体已经变成了比目鱼似的扁平体型，而这个身体还有变色功能与隐藏气息功能，使得他一路过来也不被发现。

        “谢谢！”千上挥挥手，与对方送别，这才追上已走出很远的队友们。

        一开始，“思乐冰”的几个团员都担心自己一进城就被抓，但是出乎意料的，城中戴着“改良版净化面罩”的玩家不在少数。想来也是，普通的“死灵面具”都有期限，到期后又来不及续期，很自然地就换面罩了，反正两样东西的功能也差不多。所以，“思乐冰”几人看上去与普通玩家无二，只要不做出太引人注目的行为，应该不会遭到卫兵盘问。

        一般来说，想要取得情报都得去酒馆，只不过“等待之城”住的都是死灵生物，根本就没有这种建筑物，于是四人退而求次，去中心广场。在这儿人多口杂，说不定就能听见什么猛料。只不过当他们到了地头，发现工作量太大了，因为凋零之树已长成世界树（冥界），所以游魂广场也相应扩展了一大圈，步行的话不知什么时候能逛完，所以大家都用天网蜘蛛代步。

        “真麻烦。我看，我还是直接去哪个角落呆着吧，刺探消息的工作依然交给千上。”黑发靓女果断放弃这种徒劳尝试，挥挥手，唤来一只天网蜘蛛。那天网蜘蛛不肯动弹，直到黑发靓女塞给它一个金币，才放低身子让对方上来。

        “同感啊！反正这类工作本来就是千上负责的。”看见靓女就座，刺客利落地一跃，也跳上来，坐在靓女身后。

        靓女瞪眼：“你想死是不是！”

        “当然不是！你没看我都把屁股往后挪十公分了吗！”刺客赶紧回答：“我这是为了省钱！我看过论坛上的物价表，你不该给一个金币的！”

        千上啊了一声，扭过脸，看向青年魔法师。哪怕有面罩挡住，周围的人也能感受到他浓浓的祈求和希冀。

        青年魔法师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加油！”说罢一个【瞬移】来到天网蜘蛛背上：“挤一挤，谢谢！”

        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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