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接连破关
一支举着火把的队伍在夜色中穿行，长长的队伍宛如蜿蜒的火蛇。
风吹过群山，响起树林的婆娑声，树上的虫鸟低鸣，野兽却不敢发出低吼。
“兄弟们抓紧前进，不拿下阳平关，汉中千里之地无险可守，秦军可四面出击，算不得我们真正拿下了汉中郡！”
一个将官模样的人牵着马停在路边，正鼓励着他麾下的将士。
笃~笃~笃~
一队战马在火蛇中穿行，陆逊停在面前问道。
“林安武，你这边有没有士卒坚持不住？”
先前停在路边的将官立马抱拳答道。
“大将军放心，兄弟们还挺得住。”
此时，距离奇袭汉中已经过了两天时间，这段时间里羽林军只做三件事，吃饭、休息、赶路。高强度的行军十分考验将士们的毅力。
陆逊扫视了一下，轻声说道。
“要是有人实在扛不住，让他路边休息，稍后自行追赶主力即可。”
说罢，不等林安武回答，陆逊带着一队骑兵继续往前面赶去了。
“敌军的战力评估完成了吗？”
听到陆逊的问话，身边一名紧随其后的将官仔细说道。
“禀大将军，先前主要是我方行军太快，我方的统计未能跟上。斥候的评估刚刚提交过来，汉中一战我军杀敌两万两千多人，俘虏九千八百多人，秦军预计有一万八千人溃逃。我军折损了三千一百多个弟兄，约有八百人伤势较重留在汉中休养。”
“前面五十里就到阳平关了，斥候部预计还有近半的溃逃的秦军没能入关，而是四散躲藏在荒野中避祸。阳平关守军本有三千人，保守估计，攻城时我军面对的敌军会在一万二千到一万四千人之间。而我军届时可用之兵在一万三千人左右。评估结果：压制。”
陆逊点点头，这个结果并不出乎预料，他们快速行军就是为了防止秦军收到消息增兵阳平关，添加变数。
而在兵力相近的情况下，这一战的结果已经毫无悬念了，何况现在阳平关里驻守的大半还都是已经被吓破胆的溃军。
思虑至此，他继续说道。
“传令雷铜部，前军到达阳平关前十里扎营，在进入阳平关的主要道路设置关卡阻击逃窜溃军，另外今夜每隔几个时辰就派小股部队骚然敌军，假装攻城。”
便是如此，陆逊还要折磨那群秦军溃军一番，他就不信，他们今夜敢睡！
“领命！”
身边另一侧的传令兵闻言回应了一声，立刻轻挥马鞭加速追赶前方的先头部队。
······
轰！
当日上三竿，又有一道宛如霹雳的轰响惊动了阳平关守军。只见城楼上崩下了一角，燃起了熊熊烈火。
“陆逊小儿！有种你就真刀真枪上来和我干啊！”
牛辅站在城头歇斯底里地大喊。
城外的楚军都停在两百步外，尚未进入箭矢的有效杀伤距离，而楚军军阵中已立起五台投石车。
哈哈哈~~
“看来牛辅这头丧家之犬当的很不服气啊！”
五名将军围在一起，身披盔甲，坐着小马扎轻笑不止。
城头上的士兵乱成一片，慌忙地喊着救火。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看完了牛辅的反应，陈武挥了挥手，说道。
“开始！”
随即，一枚又一枚的燃烧弹砸在城墙上、城头，掀起一团团爆炎，秦军惊恐和惨叫声顿时连绵不绝，众人再也听不到牛辅的叫骂。
雷铜啧啧称奇道。
“听说旧时秦国打天下的时候，墨家就给他们造了能杀伤一百五十步的弩箭，后来随着秦国覆灭，工艺也失传了。如今，我楚国的霹雳车也不逞多让啊。”
一般士卒所用弓箭杀伤范围仅仅一百步，弩箭的更低，在六十步到八十步之间，可见当年秦弩的威力确实让人惊惧。可惜秦三世而亡，短短十几年时间，那个横扫六国、统一天下的秦军就消亡了，不少东西也埋葬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同坐的一名李姓将军闻言，也点头赞许道。
“不错，军器司的秘制武器就是好用！真要落在身边，你别管什么宗师、大宗师，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啊。以后有这东西，往城墙上扔个三天，什么城池打不下来？”
现在这还是羽林军着急赶路，后勤只来得及运来少数投石车的情况，若是大军正式攻城，数十台投石车并列，那场面！众人想想就有些兴奋。
陈武无语地看着这几个家伙，泼了一盆冷水道。
“这你们就想多了，这里面可都是调制的火油和火药，本来就产量少，管后勤的兄弟说，交接过来清点时都是一个一个算的。也就是为了这次能快些拿下阳平关，不然不可能给我们这个量。”
这时，一个声音接话道。
“是啊，兵器虽利，还要依仗将士们奋力杀敌。”
“大将军，你醒了！”
五名大统领起身微微抱拳。
陆逊拍拍众人的肩膀，说道。
“告诉兄弟们，等分给我们的‘霹雳弹’投完，立即攻城！今日我就要拿下阳平关，可有难处？”
五人互相看了看，抱拳齐声道。
“我等领命！”
说罢，五人各自往自己麾下将士的队伍走去。
转眼间，这里只剩下陆逊和五张空荡荡的马扎。
陆逊抓了抓脸颊，心想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些，再转头看向城关上。
只见关上不停地响起爆炸，四处都燃起了大火，城关上的城楼已经塌了一半，有人用水救火，火势却越来越大，这才有人匆忙想起用土扑灭火势。可那滔天的烈火，又岂是那么容易扑灭的？
城关上渐渐地变成了一个火炉，而那些秦军士兵宛如假在火锅里的蚂蚁。
陆逊轻声喃喃道。
“这‘霹雳弹’的威力已经如此厉害了，老师心中想要完成的炸弹又该是何等威力？”
遥望战场，战况惨烈无比，单方面的。
才过了短短半个时辰，看着秦军的惨状，雷铜甚至在投弹结束前，就冒险发动了进攻，他身先士卒地带人推着简易的撞车冲了上去。
果然，长时间的猛攻让秦军根本不敢站上城头，哪怕投石车刻意避开了城楼，也几乎没有箭矢、落石来阻击雷铜部。
牛辅已经指挥不动士兵到关上坚守了！
秦军又崩了！
“大风！”“大风！”
羽林军喊杀震天，纷纷开始冲锋。
在几乎没有阻挡的情况，撞车一下下地撞击在城门上，关上的熊熊烈火让用梯子登城的士兵反而速度慢了。
随着轰隆的声响，城门倒下，雷铜部反而最先进关。
“大将军，秦军已经溃逃！雷铜将军让我来问，还追杀吗？”
陆逊沉吟了片刻，说道。
“你去告诉雷铜，不要追击了。突袭汉中是趁他不备，敌军还有一个阳平关可守，丢了阳平关，北去长安除了郿城无险可守，逼急了士兵也会跟你拼命，而且牛辅接连丢失汉中和阳平关，也被逼到绝境上了。”
“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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