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猎者
胡八乙顿显错愕，李鸦那一箱子钱他可亲眼看到了，全是最大面额的武币，他把自己喊做胡八亿，自个才是李八亿。
李鸦看到胡八乙的样子心里跟明镜一样，正好洛南山与胡八乙都在这，李鸦索性把那个铁箱子从扔在那就没管过的练武场里给拖了过来。
“你俩先拿着这些钱去收集武术，刚忘了说，超品以下的不要……九品吧，九品武术应该还有些可取之处，九品以下的就算了。”
不仅是胡八乙，洛南山这回都有些愣了，李鸦的语气太大了，超品改九品，把九品说的跟烂大街的白菜一样。
绝大多数武者一辈子都见不到九品武术，更别提修习了。
“这……这……”胡八乙忍不住习惯性地搓了搓手。
“怎么？”李鸦笑问。
胡八乙哪里答得上来，难不成说你到底是有多强才口气这么大？
自个又是什么运气，碰着越来越不知深浅的这么一位。
“这么多武币太扎眼，我将其分批换为卡钞可好？”掩下心中震惊，已将任凭差遣说出口的胡八乙不去想反悔之事，要将自己能做的先去做了。
却是不再想有了这笔巨财，李鸦还要去赚钱的事了。
杯水车薪都谈不上。
“先将你知道的，来钱快的行当说一说，换卡钞的事不急。”李鸦道。
胡八乙看了洛南山一眼，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未客套，道：“既需无数钱财，自然不会是寻常行当，如此便去了工农渔牧这些只得一份安稳生活的行业，可有意行商？”
李鸦轻轻摆了摆手，连开口都懒得开。
“那又是否有意去谋一份官面上的差事，我有一些门路，其余要靠钱财打点以及最重要的武力。”
李鸦这回连手都懒得晃一晃，嗤笑一声算回答了胡八乙。
“那就只有从歪路上着手了。”胡八乙问了两句，得了李鸦两次否定，已知李鸦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若论来钱之快，当以劫掠为第一，城内法治森严，各个势力林立，无下手之处，城外却可隐秘行事，专对外乡人下手，短时内无忧。”
胡八乙也算知无不言了，第一个提到的行当就是李鸦曾屠戮过的盗盟中人，一伙子盗匪。
李鸦听后没说可或不可，只示意胡八乙继续说下去。
“其次便是赌，赌场中百样赌具，精于一样就能大捞一笔，却绝不能有第二次，必被连皮带骨吞下去，赌徒多失足于此。”
“城内擂台也可赌，更可凭自己眼力赚取天文数字的财富，怕就怕有人从中作梗，栽了大跟头。”
李鸦终于点了点头，云芸藏的这一箱子武币其中多半就是由此而来，是个赚钱的路子。
“继续说，先将这个记下。”
“再下来便是打擂了，擂台，擂场，奖金逐次叠加，胜场越多越丰厚，尤其擂场中几方对赌，大胜一场相比劫掠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肯下本，自身实力够强，便是任何行当都比不了。”
“你还知道的挺多。”李鸦与洛南山相视一眼，想起自己亲身参与的那一次擂场之战，确实比抢钱还要来的痛快，如今花钱阔绰，不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是个什么感受，多数得靠着那一次搏命。
可惜连城等人不在这里，否则随便凑上几个人，够了十人之数，便可任意纵横在擂场之中。
胡八乙自然不知李鸦心中想的是什么，微笑回道：“我除去操持居中人这份营生，最喜观擂，擂台、擂场皆常去，只是相比常人看的生死搏杀、高妙武术，多看了些东西。”
“已属不易。”洛南山轻轻插了一句，代李鸦问道：“除去这些麻烦缠身的行当，可还有别的？”
胡八乙敏感注意到麻烦缠身字眼，知道两人恐都曾有擂台经历，不欲再涉身其中，想了片刻，道。
“那便只有去做血猎者了。”
“哦？”李鸦来了兴趣，血猎者这称谓听着挺有意思的。
“说说看。”
“武者习武，需赖以立身的武术，需称手兵器，在这两者之前，还需一具足够支撑一切的躯体，只凭日常苦练虽能强身健体，却与支撑一切相差甚远，而要有强悍身躯，便得靠两样东西了。”
胡八乙伸出两根手指，“其一便是高深心法，修罡气，开力脉，生内力，继而成内罡，听说内罡之上可纳天地煞气为己用，端是匪夷所思，强悍无匹。”似乎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班门弄斧了，胡八乙向洛南山与李鸦看去，前者神色自若，后者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让胡八乙终于将已确定八成的猜测彻底下了论断。
一直平稳有序的话音顿时多了一丝兴奋。
“其二便要从但凡武者，人人都需的血食上说起了。”
“鸡鸭牛羊这些只做果腹的肉食可做血食，却只能做孩童补身之用；虎豹熊狼也可做血食，却只能做寻常三五品武者助长气血之用；大补之药，百年老参，同样可做血食，至多对九品武者有用，对超品之上，摄天地煞气而用的武者却是一点用都没有。然而还有一些秉天地灵秀而生的奇兽异草，功效神异，堪称神物，常人遇而丧命，见而不识，食而暴毙，但对可以承受其伟力的人而言，为无价之物。”
胡八乙说的上瘾，李鸦却越来越不以为然。
要说无价之物，他还真知道一样，便是冰鬼冰心内的精血，武者将其当做壮大气血的灵药，不知其可以逆转阴阳，上官奉剑便是明例，自己就更不用说了，那时没有耗费漫长时日将全身血液转化为精血，假如有那份耐心，想必转换完成后，将有一具不逊色于自己现在这副躯体的强悍身体，更可保留武术修为，无论何等寒煞都可运用自如。
但冰心之血真正蕴含的秘密哪有那么容易被发现，要成为冰鬼之躯的同时保留神智，还要心脏不全部化为冰心，凑巧食下冰心之血，一样样的条件，需要太多机缘巧合。
胡八乙说倒是说出来了，无价之物，但从哪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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