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19、我要自杀
第二天,要下班的时候,刘志远又信步踱到了麦苗的办公室。
麦苗正在忙。她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刘志远,微笑着和他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刘志远凑到窗前的两盆花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花的长势,又嗅了嗅茉莉的香味,假装不经意地对麦苗说:“麦苗,昨天时燕找我了。”
“啊?时燕找你?干什么?要和你重归于好吗?”麦苗头也不抬的说道。
“不是,她说她不想干了,要辞职。”刘志远一边摆弄花一边说道。
“辞职?为什么?”麦苗抬起头,看了一眼刘志远。
“她说在公司干的不舒服,挣得少,没有前途。”刘志远瞥了一眼麦苗说道。
“这丫头,她想跳槽?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好高骛远,净想一些不切实际的。”麦苗有些生气地说道。
“你说错了。她很实际的,她找我想让我帮着和公司领导说一下,把今年的年终奖提前给她,她怕辞职了拿不到奖金。”刘志远转过身,微笑着看着麦苗。
“现在要什么年终奖?她怎么不和我说,这事去找你干什么?”
“她说不好意思见你,她知道你和她哥正闹离婚,感觉没法和你张口。”
“这丫头,找我有什么不好意?我和她哥的事和她也没有关系,她进公司是我介绍的,她要辞职应该找我啊。”
“是啊,我也和她这么说的。我也觉得这事还是你出面合适,我出面的话,身份有点尴尬。”刘志远不好意思地说道。
麦苗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刘志远,调侃地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知道你们处对象的事。”
“后来不是分了吗。”刘志远表情不自然地说道。
“分了也曾经处过,你出面没有人会笑话你的。”麦苗继续调侃。
“行了,麦苗,你别取笑我了。时燕的事,你就说帮不帮忙吧?”
“我不帮你忙。”麦苗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真的不帮吗?”刘志远惊讶地问道。
“我帮时燕的忙。”麦苗笑笑说道。
“啊,你吓我一跳。”刘志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帮时燕的忙,就是帮我的忙,因为我已经答应她帮着想办法了。”
“你想的办法就是找我吗?”
“是啊,我觉得你一定会答应帮忙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刘志远笑着说道。
“我上次说的没错,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麦苗调侃道。
刘志远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麦苗,嘟囔了一句:“行了,你别表扬我了,你的表扬我老感觉是在说反话。”
刘志远来到麦苗办公桌前,压低声音说:“麦苗,我不能让你白帮忙,为了表达感谢,我今晚想请你出去吃饭,不知道你能不能赏光?”
“心意我领了,吃饭,我就不去了,给你省点钱。”麦苗笑着推辞道。
“麦苗,我一直想请你,但----。”刘志远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麦苗疑惑地问。
“没什么,过去的事不说了。对了,麦苗,昨天时燕还说了一件事。”刘志远看了一眼麦苗,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什么事?”麦苗好奇地问。
“她说时伟前几天扔下住院的老妈不管,又跑去找外面那个女孩了。”刘志远看着麦苗,压低声音说道。
麦苗楞了一下,刘志远看见她的眼里不经意间浮起了点点泪光。片刻之后,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和时伟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嗯。我知道。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便一说。”刘志远歉意地说道。
“没事,我不在意。”“对了,你说晚上请我吃饭,在哪吃?麦苗抬眼看了一下刘志远,问道。
“在,在万宝饭店怎么样?他家的海鲜做的特别好。”刘志远兴奋地说道。
“万宝?好的,我去。”麦苗语气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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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伟被肖雪放了鸽子,在申城没有找到肖雪,他很痛苦,在黄浦江边,他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但在最后一刻,他的理智战胜了情感。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的“未离妻”,还想到了自己的同事、朋友。如果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父母会伤心,同事会嘲笑,麦苗可能会更瞧不起自己。
想到这里,他决定不再等待肖雪的回应,他选择回去,回到自己的家乡。
临行前,他给肖雪发了一条信息:“肖雪,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发信息。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不想理我了,但是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怪你。我要走了,我要回滨城了。我会永远牵挂你,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一如既往地关心你,帮助你。”
时伟满怀伤感地乘机回了滨海。
从机场出来,他直接去了医院,去看望还在住院的妈妈。他去申城前,因为害怕妈妈不同意他去申城,所以没敢去见老太太,只是给她发了条信息就走了。老太太问他去哪去干什么,他也没说。
来到医院,见到妈妈,老太太一见面就开始骂他。骂他不辞而别,骂他不顾父母死活,骂他不孝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时伟被老太太骂,只能听着,也不敢反驳。
老太太骂累了,时伟服侍老太太在床上躺下休息,然后出了病房。他找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去申城没有找到肖雪,他本就痛苦,老太太再骂他,他更痛苦,他觉得生活没有一点意义。
时伟坐在医院椅子上伤心流泪的时候,久未联系的孙东旭忽然给他发来了一条微信,微信里是一个链接,链接下面,是一行文字:“时伟,你看看视频,你看看那个女的你认识不?”
时伟随手点开了孙东旭发来的链接,那竟然是一个黄色网站的链接!视频打开,里面是一个女孩在进行色情表演。
“这小子,给我发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时伟气愤地准备关掉链接。但是,视频中女孩的体型、样貌吸引了他的注意。当女孩抬起头的时候,时伟看清了,那个女孩竟然是,肖雪!
时伟感觉头被重物狠狠地击打了一下,轰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他怕自己看错,又眨眨眼凑近屏幕,仔细再看。
没错,女孩火辣的身材,白皙光滑的皮肤,俊俏的脸庞,确实是肖雪!她一丝不挂,正对着镜头进行着色情表演!短短几秒之后,画面被收费提示遮挡,屏幕上显示出收费充值的链接。确定无疑的这是一家色情网站,肖雪,成了这家网站的宣传招牌!
时伟默默地关掉了链接,把手机扔在座椅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肖雪,她竟然去干这个?竟然堕落成了,一个赚钱的工具!
他无法面对这个现实,无法面对自己深爱的女孩为了钱,竟然什么都去做。可悲的是,自己还对她一往情深,不远千里去找她,被她放鸽子也不后悔-----
时伟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流泪。这时候,时伟的爸爸拿着从家里做好的饭菜来给老伴送饭,见到坐在椅子上伤心欲绝的儿子,关心地询问他怎么了。时伟掩饰地说没什么,然后和爸爸打了一个招呼,起身离开了医院。
时伟开车出了住院部大院,漫无目的地开了一会,然后转弯去了朋友大宽开的饭店。
大宽的饭店叫万宝海鲜坊,离医院不太远,是一家很有特色的海鲜饭店。他想找大宽喝酒,希望酒能排解掉心里的忧愁。
时伟来到万宝饭店,服务员知道他是老板的朋友,过来热情地招呼他。
“大宽在吗?我要找他。”时伟落寞地问。
“时经理,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出去了,不在店里。您先坐,我给他打个电话。”服务员边说边把时伟让到一楼临窗的空位上。
“你不用打电话了,我没啥事,就是想喝点酒,你随便给我上两个菜,来瓶xx白酒。”
“好的,那还按老规矩,上您愿意吃的小海鲜?”服务员问道。
“可以,什么都行,快点。”时伟在位置上坐好,吩咐道。
“好的时经理,马上就好。”服务员答应一声,一溜小跑去下菜单了。
菜和酒很快上来了。时伟吃了两口菜,然后倒了一杯酒,一口全干了。又吃了两口菜,又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不一会,一瓶52度白酒就见了底。
他喊服务员:“服务员,再来一瓶白酒,和刚才一样的”。
服务员拿了一瓶白酒过来,疑惑地问:“时经理,您还喝吗?你可别喝多了。”
“没事,打开,我能喝。”时伟不耐烦地吩咐道。
在服务员给时伟开酒倒酒的时候,时伟起身去了卫生间。
时伟起身的时候,不经意的向窗外看了一眼。他恍惚看到有一台车停在了窗子对面的停车位,车里下来了一男一女,而那个女的,他感觉有些眼熟。他没有太在意,继续向卫生间走。
从卫生间回来,经过门口前台的时候,时伟迎面遇上了从外面走进来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他们是麦苗和刘志远,时伟刚才隔窗看见的,就是她们。
刘志远和麦苗下班后开车来到了万宝饭店,下车后,刘志远大着胆子把手放在了麦苗的肩膀上,麦苗稍微抗拒了一下,但是刘志远搂着她的手臂很用力,她便任由他搂着,两个人一起向饭店里面走。
刘志远亲昵地搂着麦苗走进饭店这一幕,恰好被时伟看到了眼里,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麦苗和刘志远也看到了时伟。刘志远有些尴尬,马上把手从麦苗的肩上拿了下来。
麦苗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时伟,反而靠近刘志远,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向楼上走去。
时伟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站不住,不知道是醉酒的原因,还是受了刺激的原因。他忽然没了喝酒的心情,于是摇摇晃晃地来到前台,结了账,直接走出了饭店。
他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自己家里的地址,然后瘫倒在后座上。
20分钟后,出租车把时伟送到了楼下。时伟在司机的帮助下下了车,然后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楼门。
回到家中,时伟首先跑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一阵。然后,回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麦苗挽着刘志远,冷漠地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一幕。还有几天来的件件不顺心的事,一一重现。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一下崩溃了。
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朋友圈:“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错误。今生已已,来生再会。”发完朋友圈不一会,就有电话打进来,他看了一眼,关掉了电话。
发完朋友圈,时伟来到厨房,打开了煤气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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