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试唱

我没有如其它学生一样享受这个悠长的假期，而是再次整理行囊提前去了兴海市。爸说要陪我的，但他的假期有限，路途又太远，还是算了，如果等他反而耽误了我的时间。没关系的，我可以的。
  这次离家远，爸妈眼神里满是不放心，我承诺自己一定会好好的，只要安顿下来立刻给他们的打电话。
  我真的太急了，开学又要交学费了，我手头的钱吃紧，必须得多存些才可以。
  徐姐那里是不能回了，我想提前去适应一下环境，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
  我坐不起飞机，就坐火车吧，时间久一点，火车需要一天多，但能到就行。
  我不会再如上一世一样进厂打螺丝了，工资太低，也不要再去上夜班，太伤身体了。
  那里没有徐姐，一切我得重新开始。
  几经辗转，终于到了兴海市。现在还没到学校报到时间，我在城边找了一家便宜的小旅店安顿下来，这里靠近几个公交站点，坐公交车很方便，有公交车整个城市哪里都算不上远，我有的是时间。
  给家里打了电话后，我在小旅店里认真研究各种招工信息。
  研究了好久，我把目标最终锁定在酒吧驻唱上，这个相对不累，工作时间不长，且我有一定的优势，应该可以。
  决定后，我得做好规划如何把它实现。
  我对这个城市有一定的了解，但也没有了解到对城市的每个酒吧都熟悉的程度。
  饱饱地吃了一餐饭，简单收拾一下，开始了我的求职历程。
  中央街区，这里有好多酒吧。
  两天时间，我淘汰了几个不理想的地方后走进了M酒吧，一个服务员模样的小哥哥迎向我问，“小姐，一个人吗？”
  我说：“哦，我想求职，请问你们领班在吗？”
  “在，你跟我来。”小哥哥带着职业性的礼貌微笑把我带向了后面的一间办公室。
  那个被称为领班的人看起来其貌不扬，“你怎么想起到酒吧求职啊？小姑娘家家的，形象还不错，会喝酒吗？卖酒挺合适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这里有驻唱的工作吗？”我急忙说明来意，我可不想卖酒。
  “你看我们这里吵的嘞，哪有人听歌啊。”领班大大咧咧地答道。
  得，又淘汰一个。
  继续找，又热又渴，但必须坚持。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清吧，这里面有点幽静，但没有那么大。不过小有小的好，我直接见到了老板。
  老板姓汪，戴着黑框眼镜，身材瘦瘦的，很精明的样子。他似乎没太把我当回事，只是简单听我唱了几句，就决定要了。
  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薪水意思一下就行。汪老板说让我先唱个一两晚看看效果，好就留下，按照效果定薪水，不好的话就按每天50元结完钱走人。
  也是，我的出现不影响他什么，唱得好了，没准还能成为一个亮点；唱得不好，过两天开了就好，啥也不耽误。
  但他特意交待我，让我一定要好好选几首歌，把歌词记熟，别丢脸。
  我会的，就算只唱几首，也得唱得出彩。
  感谢他给我这个机会，如果能行，我就算是在兴海市初步落下脚了。
  上一世我虽然没怎么参加过比赛，但是因为唱得不错，还是有一些舞台经验的，小打小闹的场合也上了不少，所以应该不算是个新手。
  酒吧的后台有专门的化妆间，里面的化妆品演员们都可以随便用，还有一些备选的服装，怪异而闪耀。我在那些衣服里找了一件不那么夸张的，化好了妆。
  找到音响师说了几首歌的名字，他好提前准备。
  还是很紧张的，如果能留下，我可以获得一份收入，如果不能留下，我还得接着再去找，每一个机会我都很珍惜。
  我努力地记着歌词。
  “你是新来的？”一个打扮另类时髦的姐姐用她化着烟熏妆的眼睛看着我。
  “对，你好，我叫甄雪。”我自报家门。
  “说什么真名啊，我们都用艺名的，看着不大，你叫我萍姐就行。”她道。
  “好的，萍姐，你来这里很久了吗？”我问。
  “我也是刚来没几天，驻唱这个活需要新鲜感，在一个地方待一段时间就得换，哪有常干的啊。唱得怎么样？”
  “我也说不好，只能说还行吧。”这个我自己真的不好评价。
  她笑笑，“好好唱，对了，离客人远点。唱自己的歌就好。”
  她看似冷漠，却会提醒我，看起来人不错。
  终于轮到我上场，我选择了一首王菲原唱的比较轻柔的歌。比赛的时候，不敢选王菲的歌，但是唱现场的话感觉唱她的歌对音响的要求不高。
  酒吧的舞台不大，可以在上面看到下面顾客的表情。起初大家并没有太在意舞台上我的存在，当歌声响起，有好多顾客突然不聊天了，齐齐看向我，看得我有点紧张，我尽量保持镇定，直到一曲终了。
  台下响起喝彩声，那些人都在为我欢呼，为我鼓掌。
  我看向台侧的汪老板，他面带微笑，给我伸出一个大拇指。
  我松了一口气，好像第一关过了。后面我选择了两三首不同类型的歌曲，总体偏安静，反响也都很好。老板一直在台侧看着，眼里带着欣赏。看他的神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留下。
  是啊，好想留下啊，这个工作太适合我了。它不会占用我太多的时间，都是在晚上，白天我是自由的。
  这是我最大的考量，因为我需要一份相对长期的工作，长到正式上学后也可以做。像之前在超市，时间太长了，上学后完全做不来。
  而且我很喜欢唱歌，小的时候不谙世事，真的想过要做个歌手来着，但越来越长大，发现这世界卧虎藏龙的，我只是比普通人唱得好些而已，再大的舞台我可不敢奢望。
  最后一首歌唱完的时候，我要下台，前面有个男人拦住了我的去路。他明显喝过酒，脸色通红，眼睛微睁，随时都要睡过去的感觉，“小姑娘，唱得真好听啊，来，跟哥哥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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